毕方,是还在蓝星时,人类流传的传说里的一种神鸟,以火为食。
易风眠默念了几声这个机甲的名字,勾了勾唇,和原主可真是适合啊,现在,也适合她。
她跃跃欲试,眼里尽是兴奋的神情。
忽然,她脑中一阵刺痛,精神恍惚了一下,等她回过神来发现,她的精神力已经从空间纽里面出来了。
“啧。”易风眠有些烦躁,她大概知道什么原因,精神修复药剂虽然缓解了她的疼痛,但也只是初步缓解,治疗成效也需要慢慢来。
她这刚服用完精神修复药剂,精神力还没有恢复,根本承受不了这样超负荷的使用。
她有些遗憾的看了看左手尾指上的空间纽,看来,暂时也使用不了那座机甲了,毕竟,机甲的消耗绝对在空间纽之上,更何况还是毕方这种s级机甲。
易风眠又看向左手,手腕光光的,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她猛地想起,他们现在通讯都是用的光脑。
而易风眠的这个光脑就戴在左手手腕上,她试着轻轻一触,光脑受到了感应,一个光脑全息模样就出现在了她的手腕上。
光脑之前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易风眠选择了开机。
打开后,她的光脑就收到了一堆讯息,易风眠挑了挑眉,信息轰炸啊。
有些应该是认识的人发来的,都有备注,大多数都是来关心她现状的。有些却都是一些陌生的终端,易风眠随意打开一个讯息,都是无端的谩骂。
【杀人狂魔!刽子手!】
【你怎么没死啊?!】
【呸!你个冷血动物!】
【怎么死的不是你啊?!】
【草菅人命的刽子手!你不配当第一军队的指挥官!】
【……】
各种恶毒的诅咒谩骂所带来的负面情绪,扑面而来。
易风眠眼眸眯了眯,她的终端是保密的,民众并不知道她的终端号。
有人泄露了她的终端号,是故意的。
果然,原身做到如今的位置,这背后牵动着多少人的利益关系,之前她光芒万丈时,那些人只敢暗流涌动。
如今,都要渐渐浮出水面了。
这样也好,身处高位看不清人心,虎落平阳,才能知道人的真面目。
骤然,她的光脑又弹出一条讯息,是她的父亲,联邦的元帅,易旸。
易风眠选择了同意,很快,易旸的全息投影出现在了易风眠的面前。
他的样貌很是年轻,星际新人类寿命普遍很长,平均在180岁左右,高寿的200岁也不少见。
而二十岁大家进入成年期后,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保持着年轻的模样,到最后的二三十年才会急剧衰老。
易旸看起来像是易风眠的哥哥,他五官线条凌厉,面容坚毅,眼神沉着冷静,整个人的气质让年轻的面容显得成熟。
他戴着联邦军人的军帽,大帽檐遮住了额头,身着一身挺拔修身的军礼服,正目光灼灼的看着易风眠。
“父亲。”
他鹰目般的眼睛扫过易风眠的面容时,眯了眯,“嗯,身体怎么样?”声音醇厚低沉。
易风眠面容也无太多变化,“一切都好。”
原身和她父亲的相处,一直都是如此,不像是父女,而是上下级。
“你那个脸都快和飞渡兽一样,和我说一切都好?”
飞渡兽是天问星上一个很常见的鸟类,浑身白色的羽毛,按理说很好看,但是配上它特有的丧丧表情,就显得很不吉利。
易风眠轻垂眼眸,没说话。
易旸皱了皱眉,他又仔细打量着易风眠一次,才接着开口道:“什么时间回来?”
“明天,我就回去了。”
“好,我去接你。”易旸丢下这么一句话,就挂断了。
易风眠看着消失的全息投影,耸了耸肩,他来接她更好,这样更保密,她还不想被一些人知道,她在哪里。
·
第二日上午,易旸就乘坐着自己的专机来到了联邦第一医院。乔伊斯家族的族长,乔伊斯的父亲也早已等候多时。
“易老兄,好久不见。”
易旸轻轻点头,他的脸色有些差,眼底也泛着青黑,“她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老乔伊斯眼眶瞬间湿润,深深的朝易旸鞠了一躬,“易老兄,这次多亏了风眠,不然乔伊斯……”
他的声音都有些哽咽,“风眠这次,唉,她不让说,我尊重她的意愿,老兄等会儿自己问吧。”
“不过,易老兄,我今日在这承诺,以后只要需要到我乔伊斯的地方,我们绝不推脱!必定鼎力相助。”
易旸见老乔伊斯作出如此重的承诺,对于易风眠身体的情况的预判又降了几分,心一沉再沉,不由得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来到易风眠的病房门,易旸的脚步反而一顿,停了下来,他沉默的看着那门看了许久,才抬手敲了门。
“滴。”病房门自动向旁边移去,易旸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病床边上的易风眠。
易旸朝老乔伊斯摆了摆手,老乔伊斯也立刻明白,他离开了,留下了易旸和易风眠独处的空间。
“走吧。”易风眠站起身,随意的道,朝门外走去。
经过易旸身边的时候,易旸突然伸手抓住了易风眠的胳膊。
在易风眠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精神力探了过来。
她很想反抗,但以她现在不堪一击的精神力,对抗这股力量,不过是螳臂当车。
那股强大的精神力也感受到了易风眠的挣扎和反抗,犹豫了一会儿,慢慢的去安抚易风眠。
很快,那股精神力就退了出去。
易风眠不禁阖了阖眼,刚刚那股精神力安抚她时,那种感觉,让人很安心。
“你的精神内核怎么会这样!”
易旸有些惊慌的声音惊醒了还在回味的易风眠,她睁眼望去,却见这个记忆里一直临危不乱的男人,竟然如此失态。
他的呼吸剧烈起伏着,手也有些颤抖,他伸出手想要去抓易风眠,但距离易风眠还有几厘米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易风眠就这么看着,直到那双手,轻轻拥住了她。
他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是在对待什么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