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恢复后,两人一起复习,一起考回了北京,两人一起考上了京大的历史系,就这样两个青年回城了。
他们靠着几年的存款,在学校旁边租了房,巧的是女知青怀孕了,她先是读了一学期的书,之后月份大了,就办了休学。
何父边上学边做着家教,何止也安然出生了,他们的日子过得虽然清贫,但很是幸福。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何母突然就失踪了,消失了。何父去找过,没有找到,而他根据何母之前说的家庭情况去找,希望通过她的家人找到她,却发现何母说的信息都是假的。
这个人彻底的在何父的世界消失了。何父找过,失意过,发疯过,但为了小何止,他还是恢复了理智,半工半读带孩子,毕业之后凭借历史知识干起了古玩生意,也将何止拉扯到大。
何父缓缓的将当年的事情重新讲述,他的声音平淡无波,仿佛是一位局外人在阐述别人的故事。
“那这件白瓷瓶是……”何止和易风眠又看向了桌案上的白瓷瓶,这和白瓷瓶有什么关联。
“这件白瓷瓶,就是你母亲的东西。当年我和她一起考回b市,我们刚租下房子不久,有一天她说要出去一下,回来就带回了很多东西。”
“其中,就包括这件白瓷瓶,当时的我刚学历史,还不是很懂古玩文玩,你母亲告诉我这是她在垃圾站淘来的,我们日子拮据,看看有没有能用的。”
“我当时一眼就看上了这件白瓷瓶,我说这件瓶子好看,这个放桌上摆着吧。”
何父说着,面露苦涩,“后来学的东西越来越多,我才知道家里摆放着的那些你母亲口中淘来的废品,竟然都是一些价值很高的古董,但是你母亲希望我不知道,我就一直当做不知道。”
“怪我,那日说漏了嘴,她惊讶的看着我,眼神里居然还有惧色。”何父轻轻的摇了摇头,“她以为我发现这些会做什么?我们经历过那个年代,知道她的害怕,可我们相处这些年,她还是不够相信我。”
“后来,她走了,带着她的这些古玩彻底消失了。她以前说的那些家庭环境,亲人,也都是骗我的。我连她真正叫什么,都不知道。”
何父的往事早已说完,可这空间里还是寂静无声,他们都能感受到何父的悲伤。
何止没想到,原身母亲和何父居然是这样一段往事,易风眠也为之动容。
关于这件白瓷瓶其他的秘密,何父应当是不知道的。
这件白瓷瓶何止向何父要了过来,何父以为何止是为了留着母亲的一个念想,就给了何止。
不过在何止心里,这不过是物归原主,这本身就是属于他的,是眠眠送给他的。
他将白瓷瓶收好,何父摆了摆手,说他要给儿媳妇做头面首饰了,让他们赶紧去约会吧,这句话也让易风眠闹了个大花脸。
何止带着易风眠出了百解轩,来到了潘家园一家口碑比较不错的餐饮店。
易风眠坐下,瞥见了菜单列表上的芸豆卷儿,灵动的杏眸一转,立刻点了这道点心。
这道点心很快就被服务员端了上来,何止望着这熟悉的点心,失神的抬头看向易风眠。
“眠眠,你……”
易风眠夹了一块芸豆卷儿到何止的盘子里,笑吟吟的看着何止,“你最爱吃的芸豆卷儿,快吃呀,我不会笑话你的!”
说着还对何止俏皮的眨了眨眼,又夹起一块大口咬下,甜腻的口感让她幸福的眯起了眼。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熟悉的感觉让何止眼眶有些发热,他有些失态的垂下眼,夹起那块芸豆卷儿,塞入了嘴里,还是那个味道。
易风眠一边吃着一边在脑海里得到了何止的数值变化,爱意值涨了1点,黑化值降了5点,现在何止的爱意值为86,黑化值68。
“何止,我感觉,你变了很多呢。”易风眠冷不丁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让何止夹糕点的手一顿。
“怎么说?”何止放下筷子,双手交叉,反问易风眠。
易风眠眼神微微上扬,像是在认真思考,微微摇摇头,“说不上课,就是感觉,感觉你跟以前不一样了,变得……”
易风眠后面的话没有接着说。
“变得怎样?”何止语气还算正常,但双扣的手指已经捏的有些发白。
“变得更好了。”易风眠笑着看向何止,手轻轻附在何止的手上,“我的心里一直在寻找一个人,我不知道他是谁,他长什么模样,现在我觉得,我找到他了。”
何止的眼深深注视着易风眠,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下颌绷得紧紧的。温软细腻的热度通过他的手传到了心里,他的心热的发烫。
他知道这种潜意识里有个人的感觉,他之前没想起前世记忆的时候,眠眠就是这样存在在他的心里。
他懂易风眠的意思,她一直在寻找他,和原身谈恋爱是这样,和那个徐康也是这样,他的眠眠即便没有了记忆,却还在找他。
幸好,他来了,他的眠眠找到了他。
他双手松开,反握住易风眠的手,低下头,轻轻的吻上易风眠的指尖,蜻蜓点水,一触即逝,“我很幸运,又遇见了你。”
易风眠听着何止涨到90的爱意值,笑得更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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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家书房
“小悦,我上次让你帮我查的事情,查到了吗?”
穆悦正在接听电话,对面传出了这样的问话。
“已经查到了,”穆悦愉悦的声音透过听筒,“非常巧,那件白瓷瓶居然被何止的父亲得到了,现在在何止父亲手里。”
“我们之前不是查到徐家那小子拿一件瓷器做局,算计了何止的父亲吗?拿的那件瓷器就是你让我找的那件白瓷瓶。”
“什么!碰!”电话那头出现了惊讶声,还碰翻了什么东西,“那件白瓷瓶居然被他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