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何止没有见过真迹,这幅画和真迹有明显疏漏的话,他在拍卖会那么远的座位上,可能也不一定能看出来。
“老何,你确定那是赝品?”李庭飞又问了一句。
“嗯,我确定,但具体哪里不对我说不上来,但感觉,那件东西不真。”
何止其实知道那幅画哪里不真,但他不能说,大家都没见过的画,他说他见过真迹,知道画轴和章不对,这不是匪夷所思吗?
“所以,那个R国人不惜高价拍这幅画,这画里面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易风眠像是随口说的,但眼神却偷眯眯的观察着何止。
何止目光一凝,希望不是他猜测的那样,不然……
等他们一起到了楼老的玉品轩,上了二楼,楼老正跟易教授还有一位老者,三人正一起喝茶呢。
“呦,你们逛回来了?”楼老率先和几个年轻人打招呼。
那名老者也转过身,向门口看去,易风眠等人也看清了老者的面容,正是刚刚拍卖会致辞的那位,b市古玩艺术协会会长余清鸿。
“老余,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些小辈,这是老易的女儿,易风眠,这位俊闺女是赵玘,她姥爷是李玥,和你可是老熟人了吧?”
楼豫德先介绍了易风眠和赵玘两位姑娘,先前说过,赵玘的姥爷是b市有名的国画大师,和余清鸿的确也是老熟人了。
“老余,这位就是我刚刚说的,那位了不得的后生,历史古玩基础扎实,玉雕水平也是高超,长的也是一表人才。”
楼老又化身何吹吹,开始给余清鸿讲他心中的何止。
“楼老,还有我呢?我一个大活人可在这儿杵着呢!”李庭飞耍宝似的,跟楼豫德挤眉弄眼。
楼老这次意犹未尽的停止何夸夸行为,乜了李庭飞一眼,随意道:“这是李家那小子,李庭飞。”一句话完事。
“来,几个小的,我也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呢,就是咱们b市古玩艺术协会的会长,余清鸿余会长,我现在在琉璃街可是靠他罩着呢。”
楼豫德惯是喜欢开玩笑的,就在这条街上,以他的手艺和资历,又有谁敢招惹他呢?
“余会长好!”
“诶,你们好,你们好。”余清鸿看着这几个优秀小辈,也是极为高兴的。
等几人坐下,余清鸿也开始打量起这些个年轻后辈。他刚刚拍卖会致辞之后就离开了会场,也不知道易风眠几人刚刚在拍卖会上的表现。
他对于易风眠,赵玘还有李庭飞都还算熟悉,最起码和他们的长辈都认识,唯独这位让楼豫德大夸特夸的何止,他不熟,很是好奇。
这一看,就看见了何止手上的那个礼盒,他认出来了,这是他们协会今天组织的拍卖活动,拍卖品的礼盒。
“哦?何小友刚刚在拍卖会上遇见什么好东西了?”余清鸿温声问着。
“哟,小何,你这是淘着宝贝了?”
何止温和的淡淡笑着,轻轻摇头,将手中的礼盒放到桌子上,“这是庭飞拍的,我帮拿的。”
虽然何止这么说,但是楼老几人已经被这礼盒勾起了好奇,余清鸿也想知道他们拍的是哪件藏品。
何止微微颔首,眼神示意李庭飞,李庭飞会意,立刻动手打开了盒子,将那件“岳母刺字”的567瓷盘拿了出来,轻轻放在了茶桌中央。
看见这瓷盘,余清鸿了然的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哪件拍品了。易教授看见这瓷盘,率先伸出手拿起了瓷盘,去看了盘底的款识,了然于胸。
楼豫德也看见了下面的款识,也微微点了点头,这是个大开门的物件,可以说都快傻开门了,傻子都能看出来是真的。
“这567瓷还不错,算是个精品,收藏也能收藏。”楼豫德评价道。
“对,我买来送我爷爷的,他就喜欢这些个东西。”
“李小子,最后多少的成交价拿下的?”楼豫德又问。
“六万六。”李庭飞如实答道。
“嗯,不亏。”这次说话的是余清鸿。
“咳,我的水平,楼老您还不清楚吗?不亏,能带个真东西回家,我就已经很知足了,谁跟何止一样?天天捡大漏跟玩儿似的。”李庭飞摸了摸鼻子,嘟囔了一句。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兴奋的将手上的那幅从那个老太太手上捡漏的画,拿了出来放在了桌上。
“喏,刚刚何止出门捡漏的。”虽然钱是他出的,也是他打算要的,但是这漏嘛,的确是何止捡的。
几人的目光又被案中的画轴所吸引,李庭飞缓缓展开画卷,余清鸿肯定,这不是他们拍卖会的竞拍品。
又向画的落款钤印看去,看完开始看画的内容,笔法和用色。
“这是程正揆的画?拍卖会上拍的?老余,你们这次拍品不行啊。”楼豫德嘴上虽然这么问着,但他心里觉得可能不是,如果这幅画上拍卖只能说一般,而且刚刚李家小子也说了,这是捡漏来的。
“这不是我们这次拍卖会的竞拍品。”余清鸿没好气的看了楼豫德一眼,老小子就喜欢拿他开涮。
“哪能啊,这是何止碰见的一个老太太,说家里人生病来卖画,我还以为是碰瓷做局的呢,没想到还真给何止捡到漏了。”
李庭飞将这幅画的捡漏过程和大家说了一遍。
“不错,不错,多少钱拿下的?”
“那老太太要两万,我看她说的情深意切的,给了两万八。”李庭飞又接着说道。
“嗯,你是个好的,有仁善之心。两万八买这幅画,也算是个不错的漏了。”楼豫德赞扬的看了李庭飞一眼。
“哈哈,哪里哪里。”李庭飞摸了摸后脑勺,有些高兴。
楼豫德和余清鸿也赞赏的看了一眼何止,这年轻后生,实力不俗,眼力了得,运气还很好,但不贪,性格也不骄不躁,沉稳冷静,很是不错。
要是何止知道他因为把这幅画让给李庭飞,给楼老余老留下这种印象,可能就要哭笑不得了。
他是单纯的没钱,单纯的抠,不想在这幅画上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