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能告诉我当天发生了什么吧?”阮疏不再纠结神遗地的事,转而问起了尺绡。
这货典型的就是有吃的就是娘,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居然还有心情胡吃海喝。
连着喝了好几瓶果酒,他现在脸色晕红,已经有点醉了:“嗝!蚌族叛变了,勾结了魔族,借着给我父皇贺寿的名义,和魔族联合。”
阮疏皱眉道:“你父皇好歹是分神期高手,怎么会那么容易被抓。”
“老眼昏花呗,那么大颗魔器都没看出来,当着面被魔器摄了魂,旁边那蚌族公主趁机又给他一刀。”
他说的魔器,应该就是珍如月了。
“你能不能别喝了,先想想接下来怎么做呀。”
“我们能怎么做,就凭我们两个,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呢。报仇肯定是不可能的,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不能冲动,得从长计议。”
虽然这是目前最明智的选择,但听他分析出来,总觉得怪怪的。
他好像对鲛人族覆灭一事,没太大的怨愤。
“你别用那种谴责的语气看着我,嗝! 他们不会出问题的。”
事情看来不简单啊。
“你为什么这么笃定。”
尺绡神秘一笑:“秘密。”
对于这个秘密,阮疏虽然好奇,但也不是非知道不可。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只要不出门,就能避免暴露,只需要等着迎风客栈的人带来莫向前的消息就行。
理想很丰满,可他大大低估了尺绡惹祸的本事。
他在海底里横行霸道惯了,即使到了生死存亡的节骨眼,他也没有丝毫收敛。
阮疏每天都再三叮嘱,不是不要出门,就算出门也要给他打她打招呼,尺绡简直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打招呼,他可是堂堂的鲛人族二皇子,怎么可能向人类妥协。
花花世界迷人眼,趁着阮疏修炼的时间,他总会趁机跑出去。
就这么过了十几天,阮疏硬是没发现不对劲,还想着他关键时候还挺靠谱的。
修炼更进一步,阮疏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一看外边,正是深夜。
推开窗户,凉爽的夜风吹来,嘈杂的人声瞬间涌入耳朵。
空气中似乎飘浮着烤串的味道,阮疏顿时胃口大开。
不如让小儿送点好吃的东西上来吧。
这么晚了,隔壁一点动静也没有,应该是休息了。
所以,当小二把美食送上来之后,阮疏并没有叫他。
吃饱喝足后,阮疏心满意足的倚在窗边,看人声鼎沸,四处欢歌艳舞。
要说这四方岛里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云寰阁了。
从窗边往西南处望,海边有一座楼阁,说是玉楼金阙也不为过,每一层楼的屋檐上都镶嵌满明月珠,挂着层层暮云纱,海风微动,如梦似幻。
夜久语声绝,唯有云寰阁歌舞升平,歌舞声顺着美人的香气在这四方城弥散。
本来很美好的一场夜景,却被一道法术攻击打破了宁静。
在高低错落的房顶上,一名穿的花枝招展的人正疯狂逃窜,身后跟着几名穿着棕色盔甲的人。
各种法术层出不穷,阮疏可不想卷入其中,赶紧关上窗户。
未成想,那花枝招展的人就直直的朝着她的房间而来,见窗户突然关上,那人焦急的喊:“是我!”
这怎么是尺绡的声音。
阮叔赶紧把窗户打开,就见他如泥鳅一样滑了进来,迅速将窗户关上。
追兵见人突然消失在迎风客栈外,又不敢贸然进来搜捕,怕得罪迎风客栈的主人,在周围等了许久,最终无功而返。
确定人走远了,尺绡才松了口气。
他一身胭脂酒气,衣裳半褪,松散的挂在肩膀上,露出健硕的胸膛。
“说吧,怎么回事?”阮书坐在桌子边,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撑着头,就准备看他如何解释。
“你放心,我没有受伤。”
阮疏青筋暴起,皮笑肉不笑道:“你觉得我这是在关心你吗?”
“嗯……怎么不是呢?”
“少插科打诨了,赶紧老实交代,这么晚干什么去了,刚才追你的又是谁。”
尺绡眼神往四处飘,不敢看她:“我……咳咳,本宫这是去打探消息了。”
“打探消息?”阮疏将他从头到尾的扫视了一遍:“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是真的”他做到阮疏旁边,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两张请帖。
“这是今晚上一个冤大头给我的。三天后,云寰阁会有一场拍卖会。”
阮疏接过请帖打开看,示意他继续说。
“这么大一场盛事,说不定你要找的人也会去,就算他没在也没关系,我打听到这次拍卖会有鲛皇冠,有了它,我就能彻底根除身体里的魔气,恢复修为。”
教皇冠不仅是权利的象征,更是鲛人族至宝,尺绡得到它,的确能修为大涨。
“鲛皇冠突然出现在云寰城里,怎么会这么巧。”
她觉得是陷阱。
“是冒险了一点,可难道我们要一直当个缩头乌龟,蹲在这客栈里吗?”
最终,尺绡说动了她。
是了,躲不是办法,要是尺绡修为能恢复,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她为什么要救尺绡,当然是想借助他的力量,在尚熙宁追来后,有一战之力。
“不过,这两张请帖你是怎么弄到手的?”
尺绡眼神飘忽,神请很不自然:“我朋友送的。”
“朋友?”阮疏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那刚才追你的人是谁?”
“见色起意的人咯。”
清楚他的嘴里十句有九句假话,阮疏半信半疑。
三天匆匆而过,当晚下起了大暴雨,电闪雷鸣,海水翻涌,一遍又一遍地拍打着海边的岩石,涛声如雷鸣轰响。
这场拍卖会,不仅引来了四方岛的人,不少其他岛屿的达官贵人都来了。
侍从带着她们到了云寰阁第五层楼时,阮疏才知道尺绡带回来的请帖,竟然地级。
而第六层,则是天字号房,
“你那朋友挺大方的呀!”阮疏试探的说。
谁知他就像炸了毛一样:“别提他了!”
第一件拍品,就是五百年的雷击木。
想到自己储物戒里一大堆上万年的雷击木,阮疏毫无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