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衡清楚大家都是这样想的,她行事说话滴水不漏,在这么短的时间有如此精密的谋划,不容小觑。
好在她对辛晨并无恶意,否则,她现在早就被他“失手”所杀了。
面对愧疚落泪的阮疏,辛晨一颗心都化了,又想到尚前辈刚刚出事,她这样害怕也是正常:
“我没事,一点外伤而已”阮疏眉头都不皱一下,反而关心的看着阮疏的手:“骨头都碎了,该是多痛啊。”
一向敬重大师兄的她,第一次用责备的语气对宴衡说:“大师兄,我知道你一直对小疏持有偏见,可没想到你真的会对她出手。”
宴衡的眉头皱的都快夹死一只蚊子了,也带了些怒气:“辛晨,你冷静下来想想,她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尚家大小姐,牵扯出多少是非?”
道理辛晨都懂,阮疏来历成谜,就连执法堂查不到她之前存在的痕迹,可是!她相信阮疏。
她对阮疏没由来的信任,就连师尊、宴衡、伏衍都比不了。
见她依旧执迷不悟,宴衡干脆趁着这个机会把话说清楚了:“还记得雪山之上那一战吗?是她,让时间停滞,就连我也受了影响,动弹不得,只存一点意识。如此神秘诡异的力量,就连宗门老祖都做不到!”
宴衡是想让辛晨看清阮疏这个人,提防她,可谁知辛晨却对着阮疏说:“小疏,你怎么这么莽撞?使用如此恐怖的秘法,实在是在胡闹!”
她不害怕阮疏恐怖的力量,只担心阮疏会不会受伤。
阮疏趁机落泪摇头:“不疼,我这也没事嘛,只要能救大家,就算丢了半条命又怎样!”
宴衡:啊啊啊啊啊啊!
没救了,都没救了。
他现在怀疑阮疏已经控制了阮疏几人的心智,看来只有拿出证据了。
只见他突然扔出一张黄符,贴在阮疏头上,弹开了众人,并瞬移到阮疏身边。
“大师兄,你要做什么?”
辛晨紧张的看着他,若不是相信大师兄是个清风朗月的人,恐怕现在已经对他刀剑相向了。
“你们可还认得这是什么?”
他手上拿着一根枯树枝,用几根墨黑的长发丝缠绕。
“这是雪山内的神树!它不是消散了吗?”陶流亭从气息辨认出树枝的来处,又想到阮疏被救的场景,还有雪山的壁画,隐隐猜到了那发丝是谁的。
“这发丝是她的,还请阮姑娘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发丝能保树枝不散。”
“我不知道!”
她没有嘴硬,她是真的不知道啊!早知道自己的头发有这妙处,平时梳头时就找个小盒子把头发都装着了。
宴衡只当她还在狡辩,又抓起她的手腕隔了个口子,鲜血瞬间喷涌而出,落在树枝上,树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绿芽。
阮疏:就不能割她断骨的右手吗?!非得让她两只手都疼是吧!
辛晨见状,想要阻止宴衡,却被陶流亭拦住:“她实在太可疑了,就相信宴尊君吧。”
树枝的变化着实让阮疏震惊,想到沅奕是吃了神果复生的,也就想通了。
“这年头,谁的血没点奇特之处?传言还说伏衍的血是金色的,能使兵器生灵呢?你怎么就不怀疑他了。”
反正她说的是事实,这件事知道的人也不少,看你怎么反驳。
反倒是伏衍本人大惊:“呼,之前我还以为自己是妖怪呢!没想这在修仙界很常见,我就放心了。”
宴衡顿时心梗。
他更加怀念那个只知道打架的修炼疯子了。
“还需要我再举些例子吗?我记着宴家祖上有位女家主,血能使草木衰败,刚好和我是反着的,是不是好巧哦!”
宴衡的那位老祖宗,是修炼走火入魔,乱吃药,血液才发生了变化,这算是宴家的家丑。
所以,这话落在宴衡耳机,就是她在以宴家威胁他。
可惜,他自小离家,对宴家并没太多感情。
“可是这些人,又和你有什么关系?本君看着你是师妹朋友的份上,才给你这么多机会,看来,是得让阮姑娘尝尝执法堂的手段了。”
早在她使用出司纶得力量时,她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让人看到如此强大的力量,肯定是得而占之,宴衡就算不动心,但也肯定会千方百计的搞明白这里面从何而来。
可是,他所作所为,就是想阻止这股力量现世。
所以他是知道这股力量将会带来什么,清楚后果才会如此坚定的做出选择。
而他,在第一面时就已经做出选择了。
想到他当时提出的要求,他对那把弓的态度,他在阻止什么不言而喻。
“宴尊君,我那师尊可不是我这么好欺负的。”
她在威胁!宴衡黑了脸,又听见她传音道:“宴尊君,你的那把弓我用着顺手,多谢了!”。他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个不停。
看到的反应,阮疏乐了。
宴衡提防的不是她,而是神遗地。
为了给双方一个台阶下,阮疏主动退了一步:“宴尊君如此不依不饶,我也只能说了。我能使枯木逢春,是因为我修习《景明决》的缘故。”
“《景明决》!可是上古时天阶法术,能使枯木逢春,白骨生肉的《景明决》!”陶流亭失了态,实在是《景明决》的名头太大了。
阮疏点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我懂,所以才闭口不谈,只是宴尊君一直怀疑我,我只能冒着危险暴露《景明决》的存在。”
《景明决》她是真会,都是在沅奕的记忆里学会的。
宴衡知道,她现在已经猜到自己的忌惮,正去她所说,她能离开神遗地,代表其他人也可以。
他不能冒险,
“原来如此,是宴某唐突了。”
当符纸从她都上撕下来那瞬间,阮疏差点没站稳。
妈呀!好险!
怕宴衡看出端倪,她赶紧把手上的手链摘下去。
他今天这么冲动,多亏了娇娇送给她的手链,对普通人使用,能让人迷失心智,用在宴衡身上,虽然只能让他变得冲动,但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