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可以趁机打听涟漪的事,阮疏很夸张的问:“真的吗?难不成涟漪是守关人的亲人?”
许无憾耸肩:“涟漪你是真的什么都忘了吗?”
看着阮疏张嘴又要否认,许无憾不想再听到让他失望的话,赶紧接着说:“忘记了没关系,我会让你想起来的。至于守关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察觉到两人的视线都停在他身上,许无憾挺直胸膛:“我也不知道!”
可恶!阮疏太阳穴直跳,谁家倒霉孩子啊!竟然敢耍她!
“宴……”阮疏本来想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办时,整座山峰开始剧烈摇晃,本来就脆弱的石块纷纷脱落,如雨点般滚了下来。
“是神怒,涟漪小心!啊!”许无憾想要抓住阮疏,一分心导致落石砸到了背部!
而步伐如风的阮疏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忙,已经跑远了,却听到他的痛呼,赶紧折返回去。
这时候的她爆发出无穷的力量,像提小鸡一样抓住许无憾后背的衣服,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躲过了密集的石雨。
这场地动很快就停止了,只剩下满天的灰尘和铺满一地的石块。
“宴尊君,你就不能搭把手吗?”
宴衡很是理所当然的说:“事实证明你能解决,不是吗?”
看了眼昏迷过去的许无憾,阮疏问:“他既然是许家的人,那我们把人带回去,许家不就欠我们一个大恩情了吗?!”
想到此处,阮疏眼睛一亮,进入许家,再趁机接触到许无憾的父亲,也许能弄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吗?
毕竟在回忆里,许父可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明显就是知道什么!
一想到这,阮疏看许无憾的眼神越发热烈。
许无憾的家很好找,毕竟许无憾这个大嘴巴,早就把他的家世、染泾峡目前的情况都说了。
染泾峡有五川,由五个家族镇守,分别是筑水川许家,平流川丰家,回源川侯家,静潭川钱家以及最中心的归源川田家。
许无憾就是筑水川家嫡子,许家家主是他爷爷许成民。
筑水川内黄沙弥漫,阮疏根本睁不开眼,更不敢说话,因为一张嘴就会吃一嘴的沙子。
令人意外的是,街道上竟然挤满了做生意的人,丝毫不受黄沙天气的影响。
不过阮疏可不像原住民一样能适应黄沙,更别提还背着个人。
好在宴衡还不至于吝啬他那点灵力,大方的撑起结界,把阮疏和许无憾都罩在里面。
宴衡将神识放开,大半的染泾峡尽收眼底。
“田家就在前面了。”
阮疏背着许无憾气喘吁吁,真的,她是真没想到宴衡竟然全程让她背着许无憾,也不知道他那谦逊有礼的名声是谁造的遥。
许家不愧是筑水川的一把手,门口的守卫就有十人。
“你们家公子受伤了!”
“太感谢女俠了,救了我家公子一命。”
阮疏赶紧把人交到守卫手中,不可避免的碰到了守卫的手,心瞬时沉了下来。
眼前的人行为、语气都没什么异常,皮肤也富有弹性,可是,阮疏感受不到生命。
就和锦卉城里的稻草人一样。
她猛的抬起头,手脚就像是被定住一样,视线扫过其他人。
他们每个人言笑晏晏,或喜或悲,可在这满天黄沙里,他们不需要防御,却没有被风沙磨砺过的痕迹。
常人根本无法做到这一点,就连宴衡都需要竖起结界隔离风杀。
除非,他们根本就不是人……
“女侠,怎么了?快请进来。”
对上守卫关切的眼神,阮疏不寒而栗。
“走吧”宴衡先她一步夸进门槛,宽大的背挡着了阮疏的视线,也让她没那么恐惧了。
突然,脑海里响起宴衡的声音:“你没猜错,这些都是傀儡,就连街上做生意的人也是。”
阮疏紧跟着他,传音给他:“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宴衡:“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不知为何,阮疏总觉得他有些兴奋,就像看到了猎物一样。
在许家,有两位老人整在下棋,其中一人竟然是尚爷爷!
“小疏,你来了啊!”
阮疏走到他身边,问:“爷爷,原来你说的老朋友就是许家主啊?”
没错,与尚爷爷对弈的,正是许无憾的爷爷许成民。
几个月不见,尚城主年轻了好几岁的样子,精神焕发,周身的气息也变得沉稳雄厚。
“爷爷你进阶了!”
尚爷爷爽朗大笑:“多亏了你许爷爷啊!我这一趟没白来!”
对面的许成民看上去比尚爷爷更加年轻,头发一丝不苟的梳了上去,眼睛小却透着精光,手腕出戴着金色的护腕,看着沉重无比。
“你个老东西,早就跟你说别当那狗屁城主了,早过来陪我下棋多好。”
然后,许成民看向宴衡:“这位是……”
许成民掌管筑水川几百年,现在是出窍后期,虽和宴衡都是出窍期,可宴衡依旧恭恭敬敬的朝他行礼:“晚辈通天宗宴衡,见过许家主。”
许成民愣了一会,似乎在思索:“宴衡啊……没听过!”
真的毫不掩饰对宴衡的不待见。
为什么呢?难道说许成民早就得知宴衡带着执法堂的人来了,毕竟执法堂人见人怕,狗见狗厌。
“你们赶了几天路,一定也累了,快去休息吧。对了,小疏,等一会来见见你许爷爷,也快有五年没见了。”
不止是阮疏,就连宴衡听到这话,眼神都为之一凝。
五年前,正是涟漪消失的日子。
可宴衡清楚,那时候阮疏在神遗地,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染泾峡。
阮疏很想问尚爷爷为何要这么说,但顾及到有宴衡在,只能将问题吞进肚里。
一直熬到约定的时间,阮疏赶紧前去找尚爷爷。
他们二人依旧在下棋,只不过从院子里搬到了房间。
“许家主好”阮疏先向许成民行了礼,然后才看向尚爷爷。
“爷爷,我有点事想问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谁知尚爷爷说:“这孩子真是的,叫什么许家主,他可是你的许爷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