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狼妖用衣服裹住头,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一样,目光紧紧盯着地上,不敢往四周看——他觉得大家都在笑他。
好不容易走到家门口,狼妖用力将头上的衣服扯下,骂骂咧咧的推开门,没想到一桶冰水突然浇了下来。惊吓中慌忙往旁边一躲,却踩到圆滚滚的珠子脚底打滑,一头撞在柱子上。
好不容易头昏眼花的转过身,又碰到了细线,胡椒面撒了一脸,最后终于顶着满脸泪水找到水池,被迷了眼的它根本没看见水被染成了绿色。
等它顶着绿意盎然的脸,鼻青脸肿的到学堂上学,不仅招到同窗嘲笑,还被夫子责骂不成体统。
“哈哈哈哈,你没看到他那个样子。”
“小疏,为什么非要用绿色。”
“绿色健康!好看!”
经过这件事,他们算是建立了奇怪的默契,阮疏也总算融入到群体。
一个月悄悄溜走,阮疏的伤才算彻底好全,她的眼睛也终于可以摆脱蒙布,拥抱美丽的世界。
“小疏,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小花姐姐轻柔的将蒙眼布一圈一圈取下来,能清楚的听到阮疏不规律的心跳。
慢慢的睁开眼,屋内幽暗,阮疏并没有突然见到光亮的刺痛感。
缓了一会儿,视线才变得清晰。
手轻轻摸上眼尾,有一道细细的疤痕,极其浅显,不凑近了仔细瞧是看不出来的。
还记得先前这疤摸着有小指长,如今能恢复成这样,阮疏是想都不敢想的。
心底再一次感叹修仙界的神奇。
视线缓慢往前移,阮疏终于见到了小花姐姐,虽然之前用神识见过,可终究是朦胧看不清楚。
“小花姐姐,你真好看。”
这可不是阮疏嘴甜。
小花虽然只穿着灰色简单的衣裳,头发也是用一根树枝简单挽起,也挡不住她艳丽的容颜。
“就你嘴甜。”
“本来就是嘛!小花姐姐,我要去找娇娇,给她个惊喜。”
小花一边收拾一边说:“去吧,路上小心。”
司纶虽是虎王,但住处和其他妖别无二致。
“呀!小疏,眼睛好了吗?”
“小疏,一个人吗?”
“路上见到我家那臭崽子,帮忙喊一声哈!”
大家对阮疏很好,在这里,阮疏根本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胡娇娇的家在学堂的另一边,有些远,光靠两条腿的话要有大半天。
好在,她有孔苗苗的羽毛。
从怀里掏出孔苗苗五彩斑斓的羽毛,能随意变换大小,超级方便,最大能容纳六个成年人。
阮疏端坐在上边,两只手紧紧的抓住羽毛,用风控制着羽毛向前飞。
“娇娇,你在家吗?”
听到声音,胡娇娇发生回应,不一会儿就从门里窜了出来,熟练的跳到阮疏肩上。
“小疏,你怎么来了?呀!你的眼睛好了吗?”
胡娇娇用爪子摸着阮疏的脸,毛茸茸的让人发痒。
“对呀!原来娇娇是只这么可爱的小红狐狸。”
“那当然啦,我娘说了,我是狐族最漂亮的小狐狸了,我长大可是要当狐族族长的狐呢!”
每一妖族的族长选拔方式不同,有的是力量为尊,有的是血统继承,当然也有比其他方面的。
狐族的就是最美的当族长。
胡娇娇以前说过,长的美的狐狸才更有可能得到先祖的认可,接受九尾天狐的传承。
“刚好你来了,我早上刚刚学会变脸,我给你变来看看。”
阮疏跟着她进屋,她拿着课堂上记得孔苗苗化形心得,仔细复习了一遍,跳到桌上,全身都在用力,终于变出来了。
看着熟悉的脸,阮疏惊呼出声:“是我吗?”
胡娇娇没坚持多久就又变成了狐狸脸:“对呀!喜不喜欢!这样别的妖一看就知道我和你是好朋友啦!”
阮疏开心的把它抱在怀里:“我好感动哇!娇娇你真好。”
她从不敢想自己在娇娇的心里真的重要,下定决心要做它一辈子的好朋友。
当天晚上,她是睡在胡娇娇家的,两个幼崽说了大半夜的悄悄话,第二天差点睡过头。
到了教室里,胡娇娇迫不及待的给大家展示变脸,收获了满满的羡慕声,阮疏与有荣焉,一人一狐顶着同样的脸,昂首挺胸,恨不得让所有人知道她们有一样的容貌。
一片吵闹声中,孔苗苗已经现在门口听了半天,神色莫名。
“胡娇娇、阮疏,你们在干什么!”
一人一狐骄傲的站了起来:“夫子,娇娇会变脸了,可厉害了!”
“对呀!我和小疏长的一样,是最好的朋友。”
满心欢喜的等待孔苗苗夸赞的她们,并没注意到孔苗苗冷淡的表情。
许久,孔苗苗一直不说话,众人才意识到不对劲,有种山雨欲来的气势。
“胡娇娇!变回去!”
第一次见孔苗苗发这么大的火,就算以前五能调皮闯祸他也没这么生气过。
从来没被孔苗苗责骂过的阮疏和胡娇娇被吼的呆愣住了,然后不争气的开始掉眼泪。
“夫子,你怎么了?”阮疏抽抽搭搭的问到。
孔苗苗目光从众人的头上扫过,最后停在她们脸上。
“听清楚了,所有妖不得变做其他妖的样子!让我发现了还好,让其他妖知道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胡娇娇很委屈:“可是小疏也很开心呀。”
“嗯嗯”阮疏连忙点头。
孔苗苗揉着发痛的眉心:“这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妖典明确规定,所有妖族不得使用它妖样貌,轻则禁闭,重则当场绞杀!”
杀、杀、杀~这个字在阮疏脑海中不断回想,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事这么严重。
最后,孔苗苗再三强调所有人不得将今天的事说出去,又责罚阮疏和胡娇娇两人扫完整个学堂。
晚上,阮疏怎么也睡不着,妖族的规矩莫名其妙,还有今天第一次听说的妖典,怕以后又闯祸,大半夜的,她爬起窗,敲响了隔壁的门。
“小花姐姐,你睡了吗?”
等了半天,也不见有小花姐姐开门,屋内也没有灯光透出来。
旁边的门来了,是司纶。
“泥干什么,这么晚还不碎。”
自动翻译了司纶的话,阮疏问道:“小花姐姐出门了吗?我有事想问她。”
谁料司纶说:“她回自己家了,有什么四,过来问我。”
阮疏傻了,什么叫回自己家……
“笨啊泥!她是来照顾泥的,泥眼睛好了,自然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