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仪问道:“阁主,你可是在明刀堂外发现了什么?”
司空辰点了点头:“我看到唐逸彩拿着把匕首溜进了假山……司空南不善经营,这天刀门内,或许已被渗透。子仪,只要出了这须静堂,你我说话,尽可能传音入密为好。”
萧子仪笑着走了回去,揽住司空辰的肩:“阁主放心,若真有什么。您要进攻我打头,您若撤退我断后。谁要想把主意打到您头上,必先经过我萧子仪这一关!”
司空辰叹了口气:“子仪啊,你我不过洞明之境。只要一个落单,无论遇上林阁主,还是唐逸彩,怕是都无回旋之地。”
萧子仪道:“拍卖会那天,阁主你已能将内力汇聚体外,去打掉那女人的咸猪手,怕是已经半只脚踏进瑶光境了吧?那两人都是瑶光境……等等!阁主您说的需要我留下来,莫非是因为担心我太菜了半路被人给宰了?”
司空辰沉默半晌,道:“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萧子仪有些颓废地将头埋了下来:“我一定会很快进入瑶光境的。”
“子仪。”司空辰靠里的那只手,撑起萧子仪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我需要的是你。不是你能为我做什么,而是你在我身边……仅此而已。”
萧子仪转头看向自己臂弯中的司空辰,心跳得极快,有一种强烈的欲望,想要与他接触得更多,想要将他更彻底地抱在怀中。
但在毒谷那次被推开后,萧子仪便开始犹豫起自己对待司空辰的尺度问题。虽然自己的心思大概已经暴露,但司空辰完全没有将自己赶走的意思。
究竟司空辰是太过纯情了呢?还是单纯对自己完全没那个意思?
萧子仪生怕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生怕自己得到的会是司空辰厌恶的眼光。
司空辰是完美无缺的天仙一般的人,会是自己这样一个普通的小小配角能够染指的么?
司空辰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仿佛是一个邀请,邀请萧子仪与他一同坠入不可返回的极乐深渊。
但他们之间,似乎除了被司空辰推开的那个有些色情的拥吻,其他的举动,都能被算入同性友人亲密互动的范畴。
两人说的话,似乎都给足了余地。这会是司空辰的一种珍视么?
萧子仪心中思绪万千,终于大着胆子道:“我对阁主……亦是如此。”
见萧子仪脸上一时大红一时骤白,但终于说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司空辰用手指蹭了蹭他的下巴:“子仪,须静堂内没有收拾出来的客房。我若让你委屈几日,住我房间的耳室,你可会生气?”
萧子仪赶紧道:“能在阁主身边,耳室便是极好,莫说耳室,打地铺都成。”
司空辰失笑道:“子仪,我看起来会是那种让你委屈的人么?耳室离主卧不过一墙之隔,若夜间有什么情况,你随时过来寻我便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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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辰一觉醒来,已是巳时。
招小药童过来一番洗漱,司空辰望了望没有动静的耳室,问道:“子仪呢?可是还没醒来。”
小药童道:“不,萧公子卯时便起来了。”
司空辰一惊:“卯时?他起来去做什么了?”
小药童想了想:“好像……是去练武场了?”
梳发的手停了片刻,司空辰又问道:“我昨日带回的另一位贵客呢?”
小药童一想起那个那个巴掌大小的青衣道人就满脸诡异之色:“他说他要出天刀门一趟,让您莫要担心。”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萧子仪的声音:“阁主,您醒了么?”
眼神示意小药童一会儿离开,司空辰应道“嗯,进来吧,子仪。”
萧子仪推门而入,手上捧了个盘子:“阁主,我炸了春卷,您尝尝看,可还吃得惯?”
将盘子接过,司空辰问道:“听说你今早去了习武场?”
萧子仪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笨鸟先飞嘛。连司空离那样的习武天才都半夜跑去后山练功,我不努力努力,怕是只能给阁主您跑腿了。”
司空辰尝了个春卷,笑道:“至少厨艺是上乘。况且,子仪你今天去习武场,怕是又把你那几个师兄师姐全都赢了一遍吧?”
萧子仪轻咳一声:“许久不见,切磋切磋而已。愿意和我过招的,就那么几个。藏刀阁那几个稍稍厉害的弟子,一听说我是棋影阁的,正眼都不肯看看我。”
司空辰叹了口气:“我虽然这些年,都在鼓励阁中弟子全方面发展。但那些孩子,总觉得是因为自己天分不好,才被丢到了这里,在习武场中很是自卑。但这样的自我否定,却让藏刀阁的弟子,更加坚信棋影阁弟子的武学水平乃是下下之品……”
萧子仪坐到了司空辰对面:“说实话,许多藏刀阁弟子都是像我这般,靠家里塞钱,才有了进入藏刀阁的资格。”
司空辰又吃了一根春卷,道:“其实塞钱进入藏刀阁,也是司空离用来运转天刀门财政的一种手段。那几年天刀门产业遭到压制,关于黑道的发展,也刚刚开头。于是司空离便模仿捐官制度,弄了个这样报送藏刀阁阁主弟子的项目。”
萧子仪恍然大悟:“我懂了,这钱,就是父母们买个开心呐。难怪少掌门弟子个个油光水滑,原来都是他的财神爷。”
不过,原剧中,大概也只有萧子仪一个那么倒霉,不但因为撞破了司空离私会慕容师兄弟从此被灰袍人盯上,还被司空离抓着一起血洗黑虎山,从此埋下杀身之祸……
萧子仪又道:“不过我觉得,到底选择藏刀阁还是棋影阁,关键还得是看个人兴趣的选择。比如阁主您,还有林大将军,不但最喜欢阵法得以登峰造极,武学修为也不差劲,甚至算得上佼佼者。这才是真正的修行。”
司空辰擦了擦嘴:“那子仪你呢?子仪你,对于阵法,其实并不感兴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