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司空辰服用秘药,不自觉地破口而出后,萧子仪便隐隐猜到司空辰或许会来问自己不敢躲开他的视线,如实回答:“是的,阁主。”
“那你应该知道,我来到这里,是为了那蛊王的遗迹,对吧?”
“嗯……”
司空辰叹了口气:“没想到子仪你竟是梦氏一族的后人。”
萧子仪:???
梦氏一族,是这类玄幻仙侠常见的设定:靠血缘关系传承预言能力的宗族。在原剧中,梦氏一族因常在危急关头揭露阴谋,惨遭灭门之灾。而梦氏一族的旁支孟氏,也就是女主孟仙儿所在的家族,则在岚国悄悄安定下来。
女主孟仙儿,大概是遗传到了那么一丢丢梦氏一族的能力的,在原剧中多次靠直觉救司空辰于生死间。于是在一众美艳女配中脱颖而出,坐稳了女主的位置。
萧家虽与孟家是故交,或许祖上有过那么几次联姻,但萧子仪在原剧中大概是没有梦氏一族的预言能力的,否则也不会乖乖地仍由自己遭五马分尸而死。
某种意义上,司空辰虽然归因错了地方,但猜测也算正确。
萧子仪轻咳一声:“这件事,还望阁主保密。只是祖上有过联姻而已,如今真正的梦氏一族已经不再想以那样的身份出现在九州大陆上了。”
司空辰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萧子仪补充道:“不过我也仅仅是知道,阁主进入毒谷是要找到蛊王的‘饲蛊池’重塑经脉,并寻找‘连盛蛊王’。再之后,我便不知道了。”
司空辰挑眉:“你还知道‘连盛蛊王’?”
关于“连盛蛊王”的记载,司空辰是在与一位前辈通信后,才在古籍中寻到了这么个就算经脉破损也能正常使用内力的方法。
在许多年前,一些蛊王的弟子也曾冒险将“连盛蛊王”植入自己体内。但他们都忽略了蛊王在“饲蛊池”中修行多年,经脉已经异于常人的先决条件,于是要么不得要领无法发挥出“连盛蛊王”应有的能力,要么惨遭反噬暴毙而亡。
原剧中,司空辰选择进入“饲蛊池”后自愿被百蛊噬身,重塑已经无法修复的经脉,实属无奈之举。没曾想,竟误打误撞,成为了蛊王之后,唯一一个成功驾驭“连盛蛊王”的后人。
萧子仪不好说得太清,只得含糊道:“只是隐隐约约知道有这么个奇物。”
“子仪看到的未来,我进入那‘饲蛊池’将如何?”
“会很痛苦……”
“结果呢?”
“您会变得无比强大。”
“那我要去。”
“您就那么相信我说的?预言不一定准确,‘饲蛊池’里不知还会有怎样的蛊……”
司空辰虚弱一笑:“就算没有你说的,我也要去。”
~~
半月后,在萧子仪的精心照料下,司空辰身体恢复了一些,能够勉强下床走动。
早晨,司空辰穿好衣物,来到楼下,看着在厨房忙碌的萧子仪,问道:“子仪,你的内力恢复得如何了?”
萧子仪叹了口气:“我原先六岁时开始习武,如今习武十一年。‘问情杖’一下能损十年功力。我现在……算上‘快雪决’的加成,勉强有个五六年前的水平吧。”
司空辰安抚道:“蛊王当年之所以想到要独辟蹊径,便是因为着了‘问情杖’的攻击。在成功饲养出‘连盛蛊王’之前,他也成功使用了一些方法,回到了修为巅峰。”
萧子仪嘴角一抽:“不会也要种个什么蛊在身体里吧?”
司空辰笑了笑:“其实蛊王制作的大部分蛊虫,都是用来强身健体,帮助修行。像什么‘情蛊’,‘死士蛊’之类的毒蛊,其实都是少数。”
“那那饲养出‘连盛蛊王’的‘饲蛊池’里的蛊呢?”
“‘连盛蛊王’之所以是蛊王,便是在万蛊之中,争斗存活下来的特殊蛊虫。要让他们争斗起来,大概不会是什么温和的蛊虫。但也就是如此,蛊王才能在其中重塑经脉,达到了新的高度。”
萧子仪看了一眼司空辰之后或许会一夜变白的秀发,低声道:“阁主,那到时候,能有什么我为你做的么?”
“你如往常那般陪着我,便好。”
~~
岚国边境的客栈内。
戴着面具的蓝衣少正在绘画。
他执笔挥毫流畅自如,笔下线条优美流畅,仿佛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指尖流淌。墨水轻轻挥洒间,山水依次展现在纸上。画中风景迤逦,山峦起伏,溪流潺潺,似有两个身影在山间小径上漫步。
烛火柔和的灯光下,秀发如墨泼洒,蓝袍包裹中纤指轻握,笔尖舞动,又是一幅绝美的画卷。
就在这宁静美好的时刻,蓝衣少年突然眉头微皱,身形一闪,以极快的速度执剑刺向窗帘后的人影。
那人影反应极快,在一瞬间便从窗帘后闪了出来。
红衣少年手持鞭子,看着那蓝衣服的少年冷声笑道:“师兄,听说你在七鹰山被人掉了包。我担心你,才一路追到这里,没想到你竟要与我刀剑相向!”
蓝衣面具少年手握长剑,淡然望着他:“只怕师弟你意不在此。你是来找司空离的,对吧?”
似乎被戳中了心事,红衣少年皱了皱眉,但也并未示弱:“司空离虽已被师父视为弃子,但司空辰并未答应白长川的条件,生死未卜。我便是要来找他,也并未有什么不妥。”
蓝衣少年收了剑,打开房门,对红衣少年下了逐客令:“司空离不在我这里,你也不必探我的口风。对于打晕我将我掉包的人,我也并未有任何头绪,你回去吧。”
红衣少年一脸并不相信的样子,但似乎很是忌惮这个戴着面具的蓝衣少年,冷哼一声,终是跳窗离去。
未过多久,抱着酒壶的司空离便推门而入。
嗅觉敏锐的他很快发现了不对:“慕容,有客人吗?”
蓝衣少年平静地对他笑道:“一只想要偷油的老鼠罢了。阿离,我画了新画,你帮我看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