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乱雪行空”从抽出,一脚踢开西蛮青年的尸体,司空离扭头望见了主事堂门口的萧子仪:“你来做什么?”
看见司空离那双因为充血而红得吓人的眼睛,萧子仪心中突然明白了什么。
按照剧本设定,司空离在十六岁那年成为藏刀阁阁主之时,为服众心,一人单枪匹马,勇闯净城,夺回上任藏刀阁阁主的尸身。
虽未感染上净城传说中会让全身溃烂的奇毒,但司空离不知为何却感染上了另一种被称作“血毒之症”的诡异病症。
感染血毒后的司空离,变得更加乖张暴戾,但凡激起他的杀意,便再难停下。他会沉浸在那种状态中,甚至产生一些幻听与幻觉,让他如毒瘾者一般,渴望着沾染在自己刀上的新鲜血液。
如今六年过去,司空离寻找到的解决方案有二:神秘组织提供的成瘾性药物,以及前往青楼一夜疯狂。
萧子仪觉得,这不过又是变态编剧为了让司空离这个疯批反派更加炸裂,而设置的神经病反派BUFF。
再如何珍视少掌门的位置,司空离的私生活始终摆脱不了“黄”和“毒”的影子。再加上这么多年来所积累的惊天血债,司空离注定要烂在泥潭里,然后被正义的主角团一脚踩。
如今司空离双目充血,一副很明显没有吃药的样子。
萧子仪心道:莫非李老三的真实目的便是要利用司空离除掉这个不能杀西门小王子?这小王子究竟是什么身份,能让李老三叫嚣着要让整个天刀门陪葬?
司空离似乎并没有缓过来,靠近萧子仪,声音有些嘶哑:“司空辰呢?”
萧子仪后退半步,心里发毛,不敢与发病状态的司空离直视:“他刚刚晕过去了,我现在去带他过来。不知懂医术的那位长老在哪里?”
见萧子仪要走,司空离身形一闪便挡在他的面前:“你说木长老么?她就在主事堂外。倒是萧公子,可是做了什么亏心事,那么怕我?”
萧子仪连忙绕开,行礼道:“子仪是乃天刀门弟子,自然对未来的掌门敬之俱之。阁主身受重伤,我便不在此处不奉陪了。”
司空离见状,并未阻拦,对着萧子仪离去的背影笑道:“好。待回到山下,我倒要好好听听你如何敬之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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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司空离轻装上阵杀上黑虎山,龙虎山大当家与几位长老皆阵亡,仅存活了小部分及时投降的黑虎山弟子。
人们将这一晚称作“黑虎山灭门惨案”,在几个所谓的知情者添油加醋的描述下,司空离之恶名传遍大半个岚国,成为了传说中能止小儿夜啼的恐怖睡前故事主角。当然,这是后话。
“萧公子,少掌门请您喝酒。”
半夜,将司空辰安置好后,萧子仪看着敲开自己马车的侍女,不由头皮发麻。
看了眼身旁脸色惨白的司空辰,萧子仪与那侍女道:“告诉少掌门,今夜我要照顾病人,便不去叨扰了。”
“我早便猜到你会这么说。”马车的另一道门被打开,传来了司空离听不出喜怒的声音。
萧子仪只好硬着头皮,将司空离请了进来:“您看,我们阁主目前的状态,确实需要有人陪着。”
示意侍女退下并关闭车门后,司空离拿出酒壶,笑道:“热闹些,他也能早早醒来。”
萧子仪不敢得罪司空离,只得让出位置,请他坐下:“少掌门,请。”
司空离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司空辰躺着的罗汉榻上:“你可知,我为何要来找你?”
萧子仪见他眼睛泛红,皱着眉头,似乎在克制着什么,便道:“子仪不知,倒是少掌门似乎状态不佳,还是不要饮酒了。”
饮酒活血,对于身中血毒之人是大忌。
司空离似乎带着一些叛逆气性地顺了个杯子给自己满满倒上:“萧公子似乎对我这病挺有了解。”
萧子仪干笑道:“那您,还喝?”
若是司空离病症加重,遭殃的还是萧子仪这个在他身边的倒霉蛋。
司空离一边将杯中的酒喝尽,一边自顾自地道:“萧公子,若我没记错,在你来天刀门之前,你的父母给了我一大笔钱,说要让我好好照顾你。”
萧子仪心中一紧,他虽料到司空离或许会在某个时刻跟自己说起这个话题,但完全没想到会是在司空离血毒症发随时可能给自己来一刀的情况下。
不过,手拿剧本的萧子仪也知道如何去讨好他:“萧家对少掌门敬仰已久,那些银子,算是我们给少掌门小小的见面礼。日后少掌门登上掌门之外,还得请您照拂一二。”
司空离笑道:“入门仪式上,我便想将你收入藏刀阁,好好照顾你,完全没料到会被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呐。”
萧子仪心中暗暗吐槽:好好照顾?照顾到害我五马分尸么?
但表面上却也只能干笑两声:“子仪不才,只愿苦修阵法,日后辅佐少掌门登上掌门之位,效犬马之劳。”
司空离一把扯过萧子仪的衣领将他拽到了自己面前:“萧公子莫非当我是那三岁小孩儿?画得好大一张饼!日后,又是什么时候呢?”
萧子仪不敢挣扎,低着头,仍由他扯着,小心翼翼地道:“棋影阁为历代掌门服务,绝无二心。我也亦是如此。”
司空离知道他又在打太极,于是直截了当地问道:“为何不是现在呢?”
“子仪如今修为,尚不到少掌门的十分之一,又能做些什么呢?”
司空离扳过萧子仪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你也知道我如今血毒未解,浑身难受得很吧?”
萧子仪大惊,莫非司空离真的要给自己来上一刀?于是连忙挣扎起来:“少掌门,冷静啊!”
萧子仪的挣扎加上司空离手中的力道,直接让司空离手中的那部分衣襟被直接撕下。
司空离见失去了对萧子仪的控制,于是身形一闪,极快地伸手掐住萧子仪的脖子,将他压在马车车厢的墙壁上:“你知道我现在可没什么耐心,还是莫要挣扎为好。”
萧子仪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少掌门,您还是按时服药为好……”
司空离笑道:“你也知道,除了药物,还有些什么方法吧?”
萧子仪顿时想到了那日在醉仙楼天台上看到的场景,浑身一颤,过了半天才道:“少掌门,我是男子,您是不是喝得太多了……”
司空离自顾自地揽住萧子仪,将他往自己身上带:“莫怕。我有经验,醉仙楼的男花魁与我春风一度后,现在每个月都眼巴巴地和我写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