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放下电话走出岗亭,面对一脸焦急的父母,有些不太好意思说滚,委婉道:“那个,回去吧,俺们张总说了,这不是俺们的责任,你们找不着俺。”
“可俺孩子就是你们透明皂给炸伤的啊,孩子现在在医院,急需手术费,你们不能不管啊。”孩子的母亲急得都快哭了。
“谁卖给你的你找谁去,俺们管不着。”老王道。
“你们不管谁管!”
“你有证据证明是俺们透明皂弄得?”
“怎么没有,俺孩子的眼睛里都是你们的肥皂末!”
“那就去告,好吗,别在这里吵吵,没用。赶紧走,我这说话算客气的了,你要是让我们领导知道了,一句话都不跟你叨叨。”老王也有些不耐烦了,催促道。
“俺不走!今天要不给俺个说法,俺跟你们没完。”孩子的母亲彻底不顾了,大喊道。
此时,正值金鹿上班的时间,职工们被这一幕吸引了,纷纷驻足观看。
滴滴~
鸣笛声响起,一辆虎头奔缓缓而来。
职工们一看是金总的车到了,立刻让开一条道。
金盛安从车内看过来,发现一群人在门岗那里撒泼吵闹,顿时眉头紧皱。
进了公司,他来到办公室,拿起电话打给张诚。
“金总,我是张诚。”
“门卫那里怎么回事儿?”
“是这样的,有个妇女说她孩子的眼睛被咱们的透明皂炸伤了,我让门卫直接赶走她,她还在那里吗?”张诚道。
“你说呢!”金盛安肚子里正有火发不出,低沉的训斥道。
张诚吓坏了,忙道:“您放心,金总,我马上亲自处理。”
金盛安没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张诚放下电话,起身向门口看了眼,暗骂一句,赶紧跑下楼去处理。
“别吵了,俺们领导来了,你找他说。”老王一看张总来了,立刻道。
孩子的母亲像是见到了救星,泪眼婆娑的看过来。
“别在这哭闹了,到我办公室谈。”张诚黑脸道。
孩子的母亲点点头站了起来,跟随而来的亲戚扶着她准备进厂。
张诚回头一看,道:“只允许一个人进来!闲杂人等,一律给我待在这里。”
孩子母亲的亲戚也都是老实人,听这话就没敢往厂里走。
试问,都是小女孩儿的亲属,哪有什么闲杂人等!
孩子的母亲壮起胆,跟着张诚进了厂。
到了张诚的办公室,孩子的母亲一下子跪在张诚的面前,哭诉道:“大老板,救救俺的孩子啊。”
“行行行,赶紧起来。”张诚不耐烦的拉起妇女,道:“你先说,怎么回事儿。”
妇女抽噎着把经过说了一遍。
张诚听完,挑眉问道:“我说这位大姐,你怎么确定你用的就是我们金鹿的透明皂,而不是洁神的透明皂呢?”
“天地良心啊,大老板,咱都是中州人,你们前段时间在报纸上说资金困难,要省城人民支持金鹿,俺就没再买过洁神的东西啊。”妇女急道。
张诚点点头,道:“那我们的包装呢?”
“早就扔了,谁能留着那东西。”妇女感觉不对头,急道。
“呵呵,大姐啊,我也想帮你,但你把证据扔了,让我怎么帮你?”张诚怪笑道。
“你、你这是什么话?俺把包装扔了,可肥皂是你们的啊。”妇女急道。
“透明皂都一个样,谁能证明你孩子眼睛里的透明皂是金鹿的?万一是洁神的呢?”张诚道。
“这、这…”妇女被问得说不上话来。
“你这样。”张诚走过来,扶着妇女的肩膀,道:“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先搜集证据,然后到法院起诉我们。如果有人能够证明,那块肥皂确实是我们公司的,我们一定负责到底,好吗?”
妇女慌得六神无主,扎煞着双手道:“你叫俺上哪儿找证据?”
“那我就管不着了,赶紧去吧。”张诚说着就把妇女往屋外推。
孩子等着钱手术呢,哪能就这么走了。
妇女一把抓住门框,道:“大老板,俺求求你,先给俺闺女拿手术费,俺们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不是说了嘛,你先去找证据,证明是我们的透明皂,我们就出钱。”张诚一边说,一边用力推着妇女。
“俺不走!你得给俺拿钱看病…”妇女紧紧抓住门框哭喊道。
张诚急了,指着妇女恐吓道:“我警告你啊,没有证据,你这就是讹钱,要判刑的。你要是再不走,我立马让警察来抓你!”
妇女被吓住了,张诚趁机掰开她的手指,让楼内的保安将她赶了出去。
送走了妇女,张诚整了整身上的西装,赶紧去向金盛安汇报。
“最近这种情况可能会多一些,你亲自处理这件事儿,务必把一切坏消息压下去!”金盛安道。
“您放心,我一准给公司处理好。”张诚道。
金盛安点点头,问道:“赵立新呢?”
“关后面仓库呢。”
“还没说?”
“没有,饿他个三两天,自己就说了。”张诚道。
“一定要从他嘴里拿到证据,确定是梁欢从中搞的鬼!”
“明白,就算不是,也得是。”张诚心领神会道。
孩子的母亲被赶出了金鹿。面对这样一个大公司的推脱,她感到十分的无力和绝望。
跟随而来亲戚一看孩子他妈出来了,立刻围上来询问情况。
妇女顿时哭出声来,道:“他让俺找证据告他们,俺上哪儿找证据啊。俺孩子还等着钱手术呢,老天爷啊~”
亲戚们一听,立刻火了,道:“到法院告他们!”
“对,告他!妈地,我就不信没有讲理的地方了。”
“走,去法院。”
“先别激动。我觉得告他们不是解决的办法。”一人道。
“你这叫什么话?不告他们怎么办?”
“法院讲证据的,没证据不会起诉。而且,时间上也来不及啊,孩子还等着钱做手术呢。”
众人一听也有道理,但这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该怎么办啊。
“听我说,现在最好的办法不是去法院,而是去报社!市里那么多金鹿肥皂炸了,咱们绝对不是个例。把他们捅报纸上去,让他们来求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