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军承认梁欢的能力,但对方这独断专行、不善与人交际的性格可不好。
跟在梁欢身后,进了招待所的三楼,这一层都被跨国公司包下来了。
“哪个是横川公司的房间?”梁欢问道。
“305到308。”王长军道。
“走,先去跟老朋友见个面儿。”梁欢道。
王长军点头,跟了上去。
来到305门前,梁欢敲了敲门。门内传来不急不缓的日语声。
梁欢不懂日语,但能从口气上听出个意思。
应该是请稍等之类的。
得有十多分钟吧,梁欢都快等得受不了了。门终于开了,一身正装、发型一丝不乱的港田出现在门后。
见到梁欢,港田表现得很是惊喜,一点也没有因为梁欢把他撂在省城,半个多月理都不理,要发火的意思。
一连串的日语飚出来,港田弯腰,九十度鞠躬。
这是邻国标准的商务礼仪。
按照商务礼节,梁欢要同样的给鞠回去。但对方是邻国人,他心底很抗拒这样做。又不能显得没有礼貌,于是他顺势弯腰,握住对方的双手,道:“好久不见了,港田先生。”
港田笑着闪到一边,请梁欢和王长军进屋。
众人落座,听到消息的翻译和随行人员赶忙从旁边的房间赶过来。
梁欢笑着跟进来的人点头,发现一个有意思的事儿。
横川公司的这几位代表,发型一丝不乱,但看着有些别扭。尤其是港田,那头发像是个帽子整个扣上去的一样。而且发丝要比普通人的亮许多。
是假发!
梁欢暗道。
上次见面匆忙,他的皂荚生姜液还没研制,不太注意港田等人的头发。这次可就不一样了,他发现这世界上脱发的是真不少。
忽然,他想起一件事儿来。
1992年,法拉利公司来中国展出,本来他们打算展出一下就把车运回去的。因为凭当时国内的经济情况,他们不认为国人能买得起法拉利这么名贵的跑车。
但是意外出现了,京城首富李总以十四万美金的价格,从容地买下了这辆法拉利348!
自此,第一台法拉利跑车正式落户国内。这件事也震惊了国际社会,也从另一方面,告诉了国外国内改革开放的成功!
这台法拉利348如今价值过亿,上面有各国领导人的签名,平时都不敢洗车,就怕把签名给洗没了。
为什么说法拉利呢?因为说法拉利就不得不说起李总的发家史。李总的第二桶金就是在邻国赚得的。
邻国人生存压力大,节奏快,竞争激烈。二十多岁就有秃头脱发的。当时李总在邻国刷盘子,看到了这个商机,代理了国内的一款生发产品,一夜暴富!
梁欢回忆了一下李总的历史,八七年,他老人家应该还在邻国刷盘子。于是,他看向港田,露出了狡诈的笑容。
机器我是不买了,但发展个跨国经销商也不错哈。
翻译来了后,交流顺畅了许多。
港田看了眼梁欢和王长军,在翻译耳边低声叨咕了几句。
翻译点点头,道:“梁总,港田先生想问,现在是正式会谈还是私下的一般接触?”
邻国人很死板的,正式会谈,那就是所有股东们到齐,一起跟代理商谈判。港田更希望那样,因为他已经跟股东们串通一气了。
在董事会中,只有半数以上的股东赞成才算有效。所以,梁欢和王长军二人前来,代表不了整个董事会。
梁欢本来想探探底的,现在改变主意了,笑道:“是一般接触。我在省城的时候,没有来得及跟港田先生道别,所以先来跟港田先生道个歉。”
翻译将话翻译给了港田。
港田听后连忙起身,鞠躬道:“阿里嘎到!”
“您客气。”梁欢起身,请对方坐下。
港田跟翻译耳语了几句,翻译听明白后,道:“尊敬的梁先生,关于生产线的问题,我们横川公司表达出了最大的诚意。价格上,和其他两家公司持平,但我们方面可以承担海运费用。而且,零件的零整比也写入了合同之内,这些您都可以放心。我们希望,您能慎重的考虑一下我们公司。”
梁欢点点头,道:“很好,我已经感受到了贵公司的诚意。”略微一顿,他话锋一转道:“港田先生,问您一个不太礼貌的问题,您是不是已经谢顶了?”
翻译听后,感到十分的吃惊,因为在邻国社会中,谈论对方的相貌,是十分无理的行为!
翻译犹豫起来,要不要翻译给港田听。
“尽管翻译。”梁欢道。
翻译无奈,在心中措辞了一下,把话翻译给港田。
港田听后,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低头说了一句。
这句话梁欢听得懂,非常抱歉的意思,这是他们的常用语。
“我也非常抱歉。为什么问这个呢,是因为我们公司研究古籍,得到一个生发的配方,叫皂荚生姜精华液。它可以使发根再生,还能防止脱发,非常适合您。”梁欢道。
翻译把话转给港田。
港田一听,立马兴奋道:“古籍?是古老的汉方吗?”
翻译将话转给梁欢。
汉方?
哟,不愧为受本国影响哈。
你说是就是!
“是的,古汉方。我可以送一些产品给港田先生试用一下,绝对有效。另外,我想跟港田先生在生产线的合同之外,再谈一个合作,就是在邻国推销我的汉方生发液精华的事儿,不知港田先生意下如何?”梁欢道。
翻译说完,港田意外的沉默了。
梁欢一看,心说这是要不同意了?
很快,港田在翻译耳边低语几句。
翻译接着道:“梁总,港田先生说,这个合作是可以的。但是,他要试过之后再做决定。”
“哈哈哈,没问题,我马上就派人给各位送来试用。”梁欢道。
“那关于流水线方面呢?您还有什么疑问?”翻译问道。
“没有,流水线的事儿,那得所有股东到齐了,咱们再谈,您说呢?”梁欢道。
一旁的王长军一听,怎么又变卦了。
港田听后很是高兴,所有股东到齐了,正是他所期望的。他不知道,他已经成了梁欢的一颗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