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金鹿的工厂前,围了一堆的人,都是从茂城赶来的。洁神突然把价格降到了两毛,尝到了甜头贩子和零星的散户们接受不了啊,他们来到了金鹿,得到了一个更坏的消息。
金鹿停止收购了!
当下,所有人都慌了,第二天又返回了洁神,然后看见了洁神把价格又下调了。
一毛五分!
卖还是不卖?
所有人都在纠结着,卖,赔的太多。不卖,现在洁神自己说了算啊。
何平等人也在人群之中,抽着烟,紧张的交谈着。
一些皂荚贩子看见何平等人,像见到了救星,纷纷过来请教该怎么办。毕竟,何平是第一个从事皂荚收购的贩子,经验多。
何平有种被委以大任的感觉,接过一个小贩子递过来的烟,吸了一口,缓缓的分析局势道:“各位,别慌。就目前情况看,咱们还是不卖!原因有两点,价格太低了!卖了咱们这辈子就没有翻身的余地了。第二,金鹿虽然停了,它迟早还得收,它不能看着洁神独霸皂荚是市场。就郑朝硕那家伙,他能看着自己老婆跟梁欢跑了,啥都不干吗?”
“郑总的老婆被洁神老总拐跑了?”
“哎哟,惊天新闻呐。”
“别扯那些!咱们都到生死存亡的时候了,管那个干嘛。听听何大哥有啥招对付他们。”
“对对对。”
何平很满意所有人的态度,道:“我的办法只有一个,咱们团结起来,谁也不卖!要知道,咱们手上握着沂天山脉所有的货源。它洁神不是降价吗?让它降去!它降到一分钱,咱们也让它收不到货。同样,升到一块钱,只要咱们不卖,它也没招。”
“对,团结起来,一起收拾洁神!”
“听何大哥的。”
“这样,咱们找个地方,订个攻守同盟,怎么样?”何平建议道。
“好。”
洁神办公室,赵立新正在向梁欢报告这几天的收购情况。
“基本没人卖了,都在张望着。”赵立新道。
梁欢点点头,现在的情况正如他所预料的。不卖正好啊,他也没啥钱了。
“赵经理,明天把价格降到九分。”梁欢道。
“啊?还降啊,是不是太狠了点?”
梁欢笑了,道:“前段时间你说太高了,现在你又说太低了,你心里的价位是多少?”
赵立新没有说话,他现在已经看不懂梁欢了。
“现在咱们的皂荚一共收了多少?”
“一千一百二十七万斤!”赵立新加重语气道。
“嚯,这么多啊。”梁欢笑了。
“梁总,以咱们的出货量来说,这些已经足够了,明年都用不了,该停下来了。”赵立新劝道。
“不能停!”梁欢收起笑脸,异常严肃道:“一旦停了,整个市场就会崩塌,明年再也没有人去摘皂荚了,所有的一切都白费了。”
赵立新实在想不明白,道:“梁总,这么烧钱法,您到底图什么?”
“报徐书记的知遇之恩,造福一方百姓!顺道收拾一下金鹿。”
“您还造福百姓呢,现在咱们都让人给骂死了。”赵立新嘟囔道。
“哈哈哈,暂时的。任何一个先行者出现的时候,都是不被理解的,耶稣不就被钉在十字架上了嘛。”梁欢笑道。
“唉…”赵立新无语了,沉闷的叹了口气,算是表达对梁欢的不满。
“行了,忙你的事儿,看见二皮,把他给我叫来。”梁欢不想跟轴的人费口舌,道。
“好。”赵立新闷声答应着走了。
不多久,二皮来了。
“金鹿那边怎么样?”
“没收,郑朝硕都不上班了,每天喝得酩酊大醉,然后就去找小姐。”二皮道。
梁欢点点头,正如他所料,金盛安已经开始干预皂荚工厂了。
明天降到九分、然后一天一分的降,他不信金鹿不动心!
“二皮,给你个任务。”
“说吧,只要不是关于女人的,我都答应。”二皮别有意味道。
梁欢看了眼二皮,挖苦道:“给你女人的任务,你能完成吗?”
“那是不如您哟。”二皮撇嘴道。
嘭!
梁欢一拳砸在桌子上,眼神凛冽。
“咳,那啥、您赶紧说什么事儿啊。”二皮害怕了,赶紧道。
梁欢缓和了一下情绪,拿出茂城地图道:“今儿晚上,你带人去这几个地方,把这几个关键点上的桥都给我弄塌了。”
二皮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看梁欢再看看地图,道:“欢哥,你这是让我犯法啊!”
“犯什么法!我都打过招呼了,你只管去干,什么事儿也没有。”
二皮咧着嘴,寻思了好久,道:“欢哥,你到底要干啥?”
“刺激完了郑朝硕,该刺激一下金盛安了。他奶奶地,整天从老子眼皮子底下走,当老子不存在啊。这回让他知道知道在谁地盘上过!”梁欢道。
正如前面所说,金鹿的皂荚提取液都是送到琴岛青化厂进行加工制造的。从东台到琴岛,只有一条国道,那就是茂城境内的这条。当然,天下没有不通的路。再绕个七百多公里走省城,也能到琴岛。
七百多公里啊,八十年代末的道路情况,绕路?玩呢!
二皮还是有点不放心,这事怎么听上去如此不着调呢。
“尽管去,保你没事。记住,我画的这几个点,都要给我破坏了,明白吗?”
“行吧,我这就去。”二皮无奈,只好接下来。
“傻啊,保你没事也没让你大白天去啊,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梁欢道。
二皮恍然大悟,赶紧去找人。
当天深夜,二皮和十几个工人来到巴功河大桥旁边。这座桥是属于东台县的,也被梁欢划了进去。
巴功河大桥,五十年代修建的,主体框架是水泥钢筋的,然后在上面铺了长条石,又磨了一层水泥。这种建筑强度在二十一世纪,只能当村里的小桥了。
“哥几个,找到石板缝,撬开之后,直接把这一层的石板扔河里去,留下一条供人走得路就行了。”二皮小声道。
“好来。”
男人岁数再大,搞起破坏来那都跟三岁孩子一样,激动加兴奋。乒乓一阵乱响,一条长石板被撬起,桥上出现一个长方形的大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