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等到花儿都谢了!
“很快。陈行长,我现在在省城。您知道梁书记吗?”梁欢道。
“知道,梁书记再不知道,我白当行长了。”
“那是。这不最近梁书记委任我为金牛公司总经理,处理一下李凤和的遗留问题,然后把金牛做大做强。您说大领导对我这么信任,我不能撒手就走啊。您放心,等处理完这边的问题,我立马回去。”梁欢道。
金牛公司还有什么问题?李凤和被抓了,安廷信给整倒了,硫磺皂的废料也快处理完了。
啥问题也没有!
只不过,梁欢是在用梁书记压陈行长。暗里的意思是,你别催我,梁书记正盯着我呢,你要催急了,我就去找梁书记。
一省的书记,谁敢不卖个面子。
陈行长知道梁欢所言不假,报纸上都已经登了,洁神公司总经理被委派成金牛公司总经理,这事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是啊,大领导的事儿不能放下。但梁总,就是走个过场,您回来咱们把合同一签就完事了,用不多长时间。”陈行长道。
“那是、那是。我尽快,您也体谅一下。”梁欢道。
“好,支持梁总和领导的工作,改天咱们再联系详谈。”陈行长道。
“好的,谢谢陈行长。”
梁欢挂上了电话,长出一口气,终于糊弄过去了。
能拖多久?最多十天,最少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他再找于市长给出面说情,再拖。只要拖过了两个月,新工厂顺利完工,他立马撒丫子走人。
把这件事暂时放一边,梁欢又去了车间。硫磺皂的废料快用光了,他需要重新制定原料,生产专业级的皂粉。调整工序,然后试产,确定之后,立马让原料供应商前来详谈。
第二日上班,梁欢打给了省里的于秘书长,询问关于金牛股权书的事儿。
于秘书还是那句话,正在研究,梁书记也不在,等等再说吧。
挂了电话,梁欢已经确定,梁书记给他挖了个坑,金牛和省里的股份占比绝对惊人,要不然他不会这么拖着。
唉,自己拖银行,梁书记拖自己,干个买卖容易嘛。
梁欢摇摇头,继续处理手头上的事物。
刘秘书突然推门而进,脸上带着惊慌的神色。
“怎么了?”梁欢问道。
“梁总,那个、安副总回来了。”刘秘书道。
“啊?”梁欢愣了,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国人什么最多,亲戚!谁还没几个当官的亲戚,何况省城就这么大点地方。安廷信找了人,被教育了一顿就放出来了。
“怎么办,梁总?”刘秘书有些不安道。
刘秘书昨天刚被提成副总,安廷信今天就回来了,她能不心虚,能不惊慌嘛。
把安廷信打成普通职工!
这是梁欢的第一个想法,随即,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一个更损的招儿想出来了。
你要回来吗?那好啊,老子正缺个垫背的。
“他在哪儿?”梁欢笑道。
刘秘书见梁欢一脸笑容,埋怨道:“梁总,您怎么还笑了,您把安廷信给整进去了,他来一定是来报仇的。”
“一笑泯恩仇嘛。”梁欢笑着站起来,整了整身上的西装,道:“走,去迎接安廷信安副总回归。”
刘秘书傻眼了,她不知道梁欢到底要干嘛。
“呵呵。”梁欢看着傻傻的刘秘书很可爱,笑问道:“刘秘书,来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全名叫什么呢?”
刘秘书一听,小脸当即就红了,低头羞涩道:“刘岚。”
“嗯。”梁欢点点头,伸出一根手指勾起刘岚的下巴,笑道:“放心,你永远是我的副总。”说完,他走出了办公室。
噗通、噗通…
八十年代末,男女授受不亲,梁欢过分亲热的举动让刘秘书心脏狂跳。她的眼前,梁欢那张灿烂的笑脸左右摇晃,挥之不去。
梁欢走下楼梯,管理层的人聚集在门口,不安的向外张望。人群中,安凯面露得色,背着手来回走动着。
“都干什么呢?”梁欢喊道。
人群哗一下子散开了,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对面,安廷信缓步而来,阴沉的脸上布满了杀气。进去没几天,这老家伙的两鬓白了不少,看来没少反省。
“梁总,安副…安廷信回来了。”有人提醒道。
“嗯。”梁欢点点头。
安凯看向梁欢,目光有些挑衅。
管理层的人已经被梁欢收拾好了,基本上都是向着梁欢的。安廷信回来,他们认为不可能再当副总了。所有的人已经准备好,如果安廷信跟梁欢起冲突的话,他们一定站在梁欢一边。
跟人群想得正相反,安廷信此次回来,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昨晚听安凯说,刘秘书代替了他副总的位置后,他气得一夜没睡,等到上班后,立马赶来了。
安廷信已经有心理准备,如果梁欢撤了他这个副总,那他就跟梁欢玩命。去市里告,市里不行去省里,省里不行,他直接一头撞死在办公楼的柱子上。
即便是死,那也要让梁欢身败名裂!
远远地,梁欢就感觉到了安廷信身上的杀气,抿嘴一笑,迎了上去。
“哎呀,安副总,您可回来了,我这几天一直在担心你呢。”梁欢人还没到声音先到,弯腰伸出双手迎了上去。
围观的人群懵了,这是…要干啥?
最懵的是安廷信,一腔必死之心被梁欢这么一弄,都不知道该怎么走路了,两只脚一绊,差点没摔倒。
“哎哟,慢点,安副总,你岁数大了,摔一下可了不得,我来扶着你。”梁欢顺势扶住了安廷信的胳膊。
安廷信傻了,准备了一晚上慷慨激昂的陈词全没影了。他结巴道:“梁、梁总,您不处分我了?”
得,安廷信不仅没有怨气,被梁欢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反倒开始自我批判了。
“人谁还不犯错误?过去的就过去了,您不知道啊,您不来,整个公司都不听我的,我镇不住啊。”梁欢道。
管理层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怎么感觉梁总说得都不是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