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期先生的画可遇不可求，就算遇上了也得有实力才能拿下。”
“还是莫小姐有心！不像有些人，送个礼都能搞丢，肯定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苏渺挤进人群，似笑非笑的看向说话的那位跟莫曼筠交好的千金。
“我送的确实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也就是个九千万的砚台，她自己雕刻的，没花钱。
那位千金本想怼回去，一看到她身边的男人，瞬间乖乖闭了嘴。
瑾四爷连厉家说错话都不放过，她可不敢给家族惹麻烦。
厉老爷子回过神来，毫不客气的护短。
“我都一把年纪了，还要什么贵重礼物！送礼贵在用心，而不是用金钱衡量。只要是渺渺送的，我都喜欢！”
老爷子这是明晃晃护短，当众打莫曼筠的脸了。
苏渺送的廉价礼物，老爷子连看都没看就说喜欢。
莫曼筠花了两千万拍下来的无期先生的画，投其所好都没能讨个好。
这区别对待，让莫曼筠刚生起的优越感，瞬间一扫而光。
脸上的笑容僵硬又尴尬，攥着手指，脸色有些白。
考虑到自己今天的来意，她只能生生把那股子羞辱感咽了回去。
被老爷子这么护着，苏渺心口一热，澄澈的眸子又黑又透彻，脸上没多大表情，却记在了心里。
“让让！小姑娘，让下我这个老头子。无期先生的作品，我得看看……”
苏渺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案桌围了太多人，只有她这边因为厉慕瑾过来让出了一条通道。
身侧，一位须发苍白的老人穿着件暗灰色中山装，手里还拿着个放大镜挤了进来。
老花镜下的眼眸矍铄中透出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势，斯文儒雅的模样，看起来像极了京大里边的老教授。
苏渺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老人，古董界的三元老之一，京大荣誉教授——贺俞平贺老。
跟她的老师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人，她没见过，但没少听老师提起过这个烦人又有趣的老头。
两人还是世交，据老师说，贺老头没少从他那边挖东西过去。
他个人的私人藏品甚多，是个既会鉴宝又有研究，且还是个极爱收藏古董的怪老头。
莫曼筠显然也认出了来人，脸上还维持着淑女的浅笑。
“贺老，您可是古董界的元老级别人物，无期先生的作品不多，您在这里正好看看。”
连贺老这样的人都对无期先生的画这么感兴趣，莫曼筠找回了一些自信。
贺俞平扶了扶老花镜，拿着手里的放大镜在画上来回仔细的看了起来。
“哎，不对……”贺老仔细研究了好一会儿，抬起头往莫曼筠那边看了眼：“小姑娘，你这画是哪里拍回来的？”
“坎洲的一个拍卖会上，从一个M洲富豪手里拍下来的。”
虽然别人说那是黑市拍卖会，但在那里边，拍卖会已经正规化。
“那你可能被骗了，这幅紫藤仙鹤图是假的，应该说是无期先生的高仿的赝品。”
“怎么可能！！”莫曼筠乍一听到是假的两字，顿时瞪大了眼，声音一下子拔尖了。
原本浮在脸上的端庄优雅，瞬间崩盘。
她根本不信自己两千万拍下来的画，会是假货赝品！！
边上的宾客听到是高仿赝品，顿时炸开了锅议论起来。
“无期先生的画，以矿物原料为主。但最精妙的并不是全是因为矿物原料，而是特殊的绘画手法。不信，你让画正面左侧六十度角跟右侧三十度角的宾客看看，再回到正面来，整幅画视觉看起来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