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倒计时，一天。
李雪晴已经放弃挣扎了。还是听何岁岁的吧，听天由命。课间竟然还掏出言情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许双更不用说了，次次考试倒一早就把许睿跟王庆莲一点想许双争光的心给磨平了。再说这学期许睿又出了车祸，哪有什么心思学习啊。
蒋心蕾瞅着期末复习了老师不会上新课，干脆直接请了两天假不来学校了，东西一收拾全都带到医院里去自习，正好能陪在蒋菲菲身边，又不耽误自己复习。对于她，班主任很是放心的，有时候蒋心蕾发挥好的时候名次紧跟何岁岁。蒋心蕾母亲出事以后班主任才知道蒋心蕾的家庭处境，更是坚信她能自觉弄好学习。
至于段年……吃了睡，睡醒了了打游戏，打完游戏继续吃……根本就不把考试当回事。
何岁岁没敢耽误着时间。虽然父亲何志母亲许雅并未对她的成绩做什么要求，但何岁岁心里明白他们很是看重自己的。看着父母工作忙碌的身影，何岁岁心里是肃然起敬的，自己日后也想成为他们这样的医护人员。
何岁岁的日常工作就是上课学，下课学，吃完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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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什么情况才适用的？”
何岁岁一听这熟悉的声音，侧脸一看，竟没想到是段年。顺着他的手看去，段年竟然拿了一本数学资料，在询问自己问题。
何岁岁有点惊讶，他怎么……学习了？
“怎么……金盆洗手了？”何岁岁有点纳闷。好端端的不打你的游戏，段年学习起来自己都怕。
“搞什么玩意儿，不会就直接说。”段年满脸的不屑，脸上写满了瞧不起。
“什么不会啊！不就是基本不等式要两个都大于零当且仅当等式成立时都取最小值么！”何岁岁嘟囔着嘴，鼓了鼓腮帮子，倒像是一只吃饱了的小仓鼠。
好可爱。
好想捏一下。
段年手往袖口里缩了缩，心里有些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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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响起，最后一节课结束已是六点了。
班主任走进了班。“大家把东西全部清空，教室里书作业学习资料只要是跟考试有关的全部清空！现在我来报一下考试座位号。前面两位是考场号，考场号是多少就去高一哪个班！25号以后的全部分在阶梯教室！后两位是座位号！”李老师掏出一张印上表格的A4纸，“都给我安静！考前这么浮躁！”
“何岁岁0113。”
“钱涛0118。”
“周斯威0136。”
“王悦悦0214。”
……
“蒋心蕾0524。何岁岁你记一下，放学告诉她。”
……
“段年1634。”
“许双2839。”
这傻子都能听出来学校是按着期中考试名次排的考场座位号，班主任也按着期中考试的名次念的。
段年这考了倒二却还是一脸随意，而许双的脸色很是难看。期中考完不少同学喜欢问名次，恰好班主任又不公布，别人问许双时许双要么闭口不谈，要么就说一般般。这下子暴露无遗了。
“期中我们班考的很不好！第一名才年级十三。这次名次我会拿A3纸印两张，一前一后贴在教室里一直挂到下一次大考为止，看你们某些人的脸还挂不挂的住！”李老师一顿吼后画风一变，“不过你们放心，不用急着跟我问成绩的，成绩出来第一时间我会联系你们家长的。今晚回家都给我好好看书，手机就别玩了！”
何岁岁瞥了一眼。台上的班主任慷慨激昂，台下的段年自娱自乐。
“放心，他发现不了。”段年轻轻一笑。
好吧。
“现在留几个人下来把教室打扫一下，”李老师点了几个人，听到有段年，何岁岁还没来得及幸灾乐祸就听见李老师又补了一句，“何岁岁你负责安排一下。”
啊？被班主任突然点了一下，何岁岁有点懵。其实她还想着早点回家复习来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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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同学们都把东西收拾完离开后，何岁岁就开始安排内务了。两个摆桌椅，一个扫地倒垃圾，一个拖地，一个擦黑板，一个贴座位号，留下来六个人正好。
“那个……”
“我去擦黑板了。”李雪晴算是报备了一声。毕竟一七五的个头不擦黑板也是浪费了。
“我去扫地。”一个厚实的男生给自己定位明确。
“那个我贴座位号吧。”眼见着这个女生瘦瘦小小的一米五，总不能欺负她让她干脏活累活重活吧。
门外一个一米八的壮汉直接把拖把拿去洗了。
不等何岁岁想着内务具体该分配到谁的头上，一个两个的就挑完了。
那还剩什么？摆课桌椅……
还剩谁？自己和段年……
何岁岁看向了还坐在椅子上低头看手机的段年。自己安排两个人摆课桌椅是有理由的，两个人需要配合完成这件事，有的要一起抬，有的要一个人看着一个人排。毕竟严格按照学校给的距离，避免考试存在目测斜视法弄到答案。学校为此将偌大的教室里只留下了三十张课桌椅，严格按照高考7788式分布，多余的20张课桌椅还得搬出去整齐的垒在教室门口。
“那个……段年，”何岁岁看着坐在椅子上玩游戏的段年压根就没反应，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子太温柔了，“段年！”
“嗯？”段年还是不改往日的口气，目光妖娆地看着何岁岁。
四目一碰上，何岁岁只觉得脸颊有点烫，赶紧又说一句：“过来把桌椅搬出去！”
段年把手机往口袋里一塞，手机顺势就滑了进去。“好。”
何岁岁没再搭理他，而是走向离班门口最近的课桌，搬了出去。她打算先把离门口的近的二十张搬出去再摆。女生细嫩的小手将课桌抵在身上，抬起一点距离，往外小步移动着。
正当何岁岁的手放在了第二张课桌上时，一双骨骼分明的大手附在何岁岁的手上，“这种事情，男生做就好了。”
段年的喉结动了动，从背后靠近靠近何岁岁，贴着她耳边说。
女孩愣住了神，没敢回头看一眼自己，耳根子红透了。
段年起来身子，“让开吧，我搬来桌椅。”声音有些慵懒。
何岁岁急忙收回放在桌上的手，四周看着教室里还有没有别人。拖地的在外面看不见，扫地的动作快已经去倒垃圾了，贴座位号的还在办公纸剪号码条，擦黑板的……在擦黑板？
李雪晴目光一直没离开过，盯着两个人使劲看。太太太太甜了啊！早就觉得双十一那会段年会出现不是偶然，现在又给自己抓了个现行！两眼共睹！
眼见着何岁岁的目光移向自己，李雪晴赶忙把脖子扭回来。擦黑板，我在擦黑板。没看见，她没看见我在看。嘻嘻嘻，这么大的一个瓜，哎嘿嘿嘿……
“你拿着抹布在擦什么东西啊！这么久都过去了黑板还是干的！”
眼见被何岁岁拆穿，李雪晴有点心虚，“擦了，它干了，顺便还指了指，李雪晴一见那黑板上一层粉笔灰，顿时更加心虚起来。”
何岁岁闭着眼睛都知道这个爱八卦的在干嘛。她倒没再质问李雪晴，自顾自地摆齐课桌椅。李雪晴这个八卦精倒是不止一次怀疑她和段年出现了超友谊的关系，尽管何岁岁百般不承认还是被扣下了地下恋情的罪名。明明什么都没有的好吧。只是，刚刚段年他……
“小傻瓜，赶紧摆啊，我都搬完了。”段年笑了笑，指关节敲了敲何岁岁的脑壳。
黑板前的李雪晴也笑了笑，还不承认是吧？
“哎？”何岁岁一愣，小傻瓜？怎么感觉好像有点耳熟……搬完了？不是吧这么快？何岁岁往窗外看去，走廊里课桌椅已经整齐了，教室内一片空荡荡的地面。果然搬完了哎……
“嗯？不相信我的能力？”段年见何岁岁里里外外瞧了一遍才收回目光，轻声问道。
切，不就搬个桌椅么？早知道全让你干，安排你一个人就够了！何岁岁没再搭理他，搬好了课桌椅就背上了沉重的书包。没办法，教室得清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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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蒋心蕾刚收到何岁岁发来自己的考场号座位号，就看见微信不断跳动出消息提示。
李雪晴：我跟你说个事
李雪晴：超好玩的
李雪晴：我跟你说啊，段年他不得了了
李雪晴：跟何岁岁有关的！
李雪晴：你听我跟你描绘一下细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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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岁岁还没到家呢，就打了个喷嚏。哦？有人在议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