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绝对是诓他的!
她肯定在意!
要不是这样的话,她为什么宁愿死都不愿意将兵符交出来!
“我虽是国师,但上一世我已经死了,就算是我尽力了,接下来的事情怎么样,并不是我能左右的,你想杀就杀,我不会理会。”
裴诏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眼中半点情绪都没有,完全没有因为方才的话而受到半点影响。
那魔族咬牙切齿。
他不信!
她不信她不在意!
“你肯定是装的!你要是不在意,你为什么不交出兵符,我可告诉你,我已经安排了人去破了你的上清结界,你若是现在反悔,答应跟我合作的话,还来得及,否则,一旦中州的人来了,你将再无翻身的机会!”
中州强者无数。
而埋藏在仙临大陆的神族遗迹,是所有人眼中的香饽饽,只要得到了遗迹,便能平步青云,从此万人之上,坐拥至尊之位,没有人能抵挡得了这样的诱惑。
他们定然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这大陆上的人他们一个都不会放过。
现在只是牺牲南明国一些人而已,牺牲掉一点人然后打开神族遗迹,只要他魔族能得到这个遗迹,后面的人得不到这些,他们自然会离开,绝不会再此停留,这仙临大陆至少能保住一半。
他不相信这个女人不知道眼前到底是什么情况,她一定已经知道了后果。
她绝不可能无动于衷,这个女人要么是有什么办法,要么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在这里欺骗他!
“裴诏月,你别装了,你费尽心机蛰伏在这里这么多年,我不相信一点都不在意。”
“真是好笑,你自己想想,你作为一个魔族,蛰伏在此许多年,你不也是不在意他们的死活?”裴诏月嗤笑,理所应当道:
“你不在意,同样的,我也不在意,这里并非我的故土,我所作的一切努力,不过都是为了不让你们得到神族遗迹而已,至于你说的这些,我真的不在意。”
裴诏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目光就好像是在告诉他。
他现在这么做,简直就是个小丑。
对于她来说,根本就没有半点威胁。
魔族人快气死了。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一定是故意跟他作对的!!
自己在她面前说了这么多,结果她跟他说她不在意!
行!
既然她不在意,那这件事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既然你如此油盐不进,那此事就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了,你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我了!”
魔族人冷笑开口,他眼中满是嗜血之意:
“最迟明日一早,你的上清结界就会被破开,结界之外的无数中州之人,就会蜂拥而入,到时候,不论是谁想要阻止他们打开神墓,都会沦为他们的垫脚石。”
他们没有帝天神戒,就无法用这个戒指打开神墓。
那就只能选择第二种办法,第二种办法,无非就是用无数人的鲜血来进行血祭,只要血祭成功,就可以打开神墓。
到时候,无数仙临大陆的人,都将是祭品!
包括这个该死的裴诏月!
“那就等他们来了再说。”
裴诏月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慢悠悠的收回剑,转身离开了御书房,临走之前,还道:
“之前是我小看你了,没想到你还能回来,想跟我合作,凭你,还不够资格,有本事,让三王来找我亲自谈。”
那魔族恨恨咬牙。
让三王亲自来?
好大的脸啊!
好,不就是想让三王来么,三王来了,看她还有什么话可说!
……
“师尊啊,你胆子是真大啊,凭你现在的实力,这天玺都没有找全呢,你让三王来找你谈判,万一他们要是真的来了,那你怎么办啊?”
天魔老祖欲哭无泪。
这不是纯纯的没把人家放在眼里么!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啊!
“反正早晚都要来的,早来晚来都一样。”
裴诏月慢悠悠的出宫,走之前还顺带道:“本来还想找皇帝算算帐呢,没想到他竟然先死了。”
还是死在了跟他合作的魔族手上。
这也算是报应吧。
“我的师尊啊,您现在还关注这件事情,您难道不应该是先想办法阻止一下魔族去破坏结界么?”
天魔老祖虽然自己也是魔族的,但他是个有原则的魔族,从不乱杀无辜,今日这个魔族的言论,实在是有些丧心病狂,他也说了,要去破坏笼罩在仙临大陆之上的结界。
结界一旦真的破开了,那后果确实是不可估计。
除非有人能拦下那群人。
但偏偏,那群人十分强大,这么多人,根本就是拦不住的!
“慌什么,临山已经到处找人了,到时候实在是不行的话,那就比比看谁的人更多了。”
裴诏月一点都不慌张。
也真是奇怪了,她都跟小魔说了这么多次不用担心了,可他怎么就是不相信呢?
“啊?摇人啊?”
天魔老祖这下更担心了。
这有魔界有中州,背后还有个鬼族,这三拨人加起来可是实打实的多啊,就算是把整个昆仑神宫的人都叫来也没用啊!
天魔老祖都快急死了,现在恨不得冲出来自己去杀了那魔族。
“师尊啊,这可真不是开玩笑的,你就听听劝吧,实在不行我们来个将计就计也可以啊!”天魔老祖苦口婆心,裴诏月充耳不闻,双方一个疯狂输出,一个装聋作哑。
一直到裴诏月出了皇宫,两人看见了林青雅,他们才消停。
“裴诏月?你竟然这么快就回了帝都!”
林青雅咬牙,自己去西禅学院找她,然后又从西禅学院找到这里来,这个女人不是已经受了重伤么?受伤的人是怎么样跑回来这么快的?
“呦,这不是林小姐嘛,你现在才回来啊?”
裴诏月啧啧的两声,摊手道:
“实在是可惜了,你回来晚了,我已经好了,你想要的东西,可能拿不到了。”
林青雅脸色一变,她支支吾吾:
“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行了,别装了,这里又没有外人,你想要什么我还不知道?”鬼族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
无非就是鬼族的人,附着在那些人的灵魂上,声称自己是什么系统,然后将这些人作为他们的帮手,接着,用他们的手来夺取别人的气运,达成自己的目的。
林青雅就是刚好被选中的人之一。
只是帮她的鬼族比较强大。
自己之前竟然没有发现。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听不懂你再说什么,还有,我来这里,也只是想告诉你,你日后离司逸枫远一点。”
林青雅依旧嘴硬。
借口的十分的蹩脚。
“你现在的目标是雪阎君,司逸枫你已经利用完了,你要找借口也找个好点的,就司逸枫如此蠢货,你认为我能看得上他?”
裴诏月笑了笑:
“今日在此碰上你,也正好省了麻烦,林青雅,我念在你是被鬼族蒙骗的份上,我可以饶你一命,但你必须现在马上过来,让我杀了你身上的鬼族。”
鬼族?
什么鬼族?
她哪有什么鬼族?
“你是不是弄错什么了,什么鬼族,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再说什么。”这个女人怕不是疯了吧,哪里有什么鬼族?
“宿主,这个女人很危险,快走!不要跟这个女人纠缠!”
系统冰冷的话音当中难得染上几分急切。
林青雅从未见过这么失态的系统,当即心下一惊,马上就要离开,根本不想再跟裴诏月说话。
“要去哪里?”
裴诏月挡在了她面前,她似笑非笑:“我说过了,要将它留下,你才能离开。”
“你是不是疯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青雅狠狠蹙眉,眼中带着几分冰冷,满是警惕。
周围路过的人见两人剑拔弩张的,眼下都纷纷向他们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这不是林家的小姐么?还有,这个不是长公主么?她什么时候这么嚣张了?”
“你还没听说么,长公主前不久性情大变啊,最近做事非常厉害,还当上了国师呢。”
“这个林青雅之前可是驸马的妾,现在在这里碰上,一定是又是为了那个驸马来着,不然她们为什么要这样?”
众人七嘴八舌。
裴诏月笑吟吟的出示手中长剑,冰冷的长剑指向林青雅,仅仅只是在那瞬间,她就感觉到了磅礴的剑气和无尽的威压!
她……
动不了了!
“宿主,你怎么回事!还不快跑!”
“我动不了了!”林青雅咬牙,不是她不想跑,是她现在已经被锁定,根本就动不了!
“快……快想想办法,她这是要杀你啊,你要是再不想办法,你就完蛋了!”
系统催促。
林青雅面色急切,她望着周围的人群,灵光一闪,猛然开口道:
“殿下,我知道你是因为驸马的事情怨恨我,可你现在已经跟驸马分开了,您现在来这里报复我,会让我跟我腹中的孩子死掉的……”
她的眼泪说掉就掉。
万分凄惨的样子。
“青雅求求您……放了我吧,只要您愿意放了我,我从此一定铭记公主的恩情……殿下,求您放过我跟我腹中的孩子吧!”
孩子?
裴诏月上前摸了一下她的脉,根本没有什么孩子。
“腹中并无胎儿,你为了活命倒是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
“我腹中的确是有了孩子,殿下……你不能为了杀我,连这样的谎话都能说得出来,况且,你并不是炼药师,周围这么多人都知道,您难道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我么?”
林青雅眼眶红彤彤的。
她死死咬着唇,声泪俱下的,让周围的人一阵唏嘘:
“公主未免也太残暴了一些,人家都有了孩子,竟然还不肯放过人家,一看就是对驸马余情未了。”
“肯定是啊,不过她自己休夫的,现在又后悔,又来为难人家一个小小的妾,这未免也太过分了。”
“就是就是,还学人家炼药师把脉呢,也不嫌丢人,张口就说没有孩子,为了杀人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出口,这女人心肠真歹毒!”
周围的人一声一声的指裴诏月。
裴诏月充耳不闻,她也懒得废话,挥剑直接斩下!
林青雅猛然瞪大了眼睛,她未曾料到裴诏月竟然不按套路出牌,眼看着长剑落下,林青雅血都凉了一半,可偏偏就在这关键时刻,一柄裹挟着灵力的剑赫然挡在了她面前!
来人赫然是司逸枫!
“裴诏月!你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杀人啊。”裴诏月冷笑一声,挥剑继续,狂暴的力量疯狂闪现,司逸枫几乎是下意识防御,但奈何刚刚晋级的裴诏月实在是太强大了,没几下就将人给打趴下了。
于是,柳青雅跟司逸枫两人都被迫跪在了她面前。
裴诏月动作极快,她非常果断的抬剑,眼看着马上就要刺到林青雅的时候,又是一柄长剑挡在她面前!
她的攻击又被挡了下来。
裴诏月极为无语抬头,这一次又是谁!
“国师大人,你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对一个身怀六甲之人,未免太过分了一些吧?”
来人一袭锦衣,手持长剑,端得是一副君子做派,看向裴诏月的眼神当中满是指责。
裴诏月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记忆,发现确实是没见过这人,这次问道:
“你是谁,没事在这里管什么闲事?”
“在下陆家陆无双,陆家现任家主。”
陆无双正色,眼中带着谴责:“她已经身怀六甲,不管你跟她之间什么仇什么怨,孩子都是无辜的,你就算是要杀她,也该等到孩子降生之后再杀吧?”
“我说了,她腹中没有孩子。”
裴诏月忍着怒火,耐心的开口。
“你并非炼药师,你怎知没有?为了杀她,竟如此罔顾人命,你这样的人,实在是不配为国师,更不配作一国公主。”
不配?
她不配?
裴诏月忍不住唏嘘,她从空间摸出了炼药师公会的令牌,直接挂在腰间:
“谁说我不是炼药师?看清楚了,这是炼药师公会的令牌。”
“……殿下,炼药师公会早就解散了,所有的炼药师都不见了,您就算是要装,也应当装成是炼药师殿堂的炼药师吧?”
陆无双的神色更冷了:
“您这样,未免过于无耻了一些。”
无耻?
说她啊?
裴诏月真是被气笑了,她腰间挂着的,可是炼药师公会会长的令牌,说她是假的?
当真是好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