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医院的药物医生是不能乱拿走的,除非有人故意偷袭,我来到一个药师的身边:“最近你们药房没有遗失一种叫左氧氟沙星的药物吗?”
“左氧氟沙星?我不知道啊,要不你们看看监控?”
我们不知道左氧氟沙星有没有丢失,就算有,也不能确定是哪天丢失的,如果看监控那简直比大海捞针还困难,但我们还是复制下来了。
给宋馨开药的时候,不是每次都是同一个药师,我和苏甜调查过,从他们的反应看来,我们都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只能暂时撤了,本来我不想带梁飞驰回去的,不过苏甜说,传唤证都有了,本来应该直接把梁飞驰带回去的,能在医院跟他说已经很好了,不过他还是要被我们带回去。
这个我就不管了,苏甜带人回去,我没有跟着她去进行审问,而是来到了法医科,这是谢楚楚发信息给我让我去的,然而我来到这里的一刻,竟然看到了……
“叔叔!”
“何笙?你终于回来了啊?之前对付那犯罪团伙的事情完成了吗?”
“没错,这不直接回来了吗?不然我怕耽搁了最新的案子,这一次宋馨的案件我听说了,现在可以确定了吧,是谋杀,不过这犯人很高明,还具备一定的医学知识。”
“我们去调查过梁飞驰了,但我看他的反应不太像。”
“是么,你看,这是灯芯效应吧,这女尸挺有意思的。”
我来到刘佳若的尸体前面,没想到旁边还有一只烤猪,我一开始还以为这是要干嘛呢,但一看旁边有各种实验器材,我就明白,他们想用猪来做实验。
我看到这一次法医助手小董都来了,就知道他们的验尸任务比较重要。
灯芯效应,又称为爆炸效应,是指在某一条件下,一种物质的燃烧能够引起周围物质的燃烧,从而形成一个连锁反应的现象。这个现象在火灾、炸弹、核反应堆等方面都有广泛的应用和研究。
这女尸的各个部位看着还真有点像蜡烛,人体在这种效应的情况下,会如同蜡烛一般被慢慢燃烧,说白了就是体内的脂肪变成了蜡,而衣服被液化的脂肪浸入后,就如同灯芯。
如果刘佳若当时是赤裸的,她就不会无故燃烧起来了。
“这是酮体测验的结果,还有酒精浓度测试结果。”何笙给我递过来了报告,我看了一下点了点头,法医学什么的,我当然不赖,要不是因为生计的问题,我也不会接管,不应该是重新开了个心理医院,其实那医院之前是李志良的,至于他的事情,我就不说了,看过我之前作品《猎凶者》系列的读者是知道的。
我的侄子何笙还是老样子,头发蓬松,脸容消瘦,鼻子挺直,常年进行抓捕和追踪工作让他的四肢都很发达,之前惩罪小组没有解散的时候,他当领导很多时候没有时间验尸,就几乎很少去法医科了,但如今一切都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上。
一个月前,他被张厅派去了缅甸进行一次特殊任务,现在已经完成,所以安全回来。
“切片后提取发现,不少的乙酰乙酸盐,这种成分是人体脏器代谢分子乙酰辅酶的转变体。”小董分析道。
黄敢接着说:“要是人是活的,脏器肯定会一直工作,乙酰乙酸代谢后,就会变成比酒精更加容易燃烧的丙酮成分。”
我说:“难道你们觉得当时是没有人点火的?是刘佳若自己烧着了,不过放下汽油不就是人为的吗?”
“嗯,两次都是谋杀是无疑了,只是我们想用猪的实验来找到起火原因而已,如果起火是自然的,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那罪犯的判刑可能会减半,即便有主观意念……”
我明白,但放下汽油的人,绝对是在主观上有谋生的念头,这道理等于在宋馨注射胰岛素的针筒内做手脚,即便她是死于针筒中的药物但做手脚的人,还是有主观谋杀意念,因此刚才黄敢说的是“可能”。
“她的一些部位,比喻下肢都保存得还可以,就被这样解释过来了,因为丙酮很少会聚集在四肢的,特别是下肢的远心端,越是往下肢末端偏移,那么丙酮含量就会低一点。”
这一点不是谢楚楚说明,其实我当时也没有注意。
她拿着放大镜观察了死者的下肢一下,继续说:“丙酮也就是酮类体,是肝脏在一般代谢下产生的物质之一,人需要用它来成为能量的转化核心,特别是在人剧烈运动时,或者用低碳水化合物减肥、禁食等等。”
“死者怀孕了,体内的丙酮含量会比一般人高。”黄敢颔首同意了谢楚楚的说法。
谢楚楚比从前也老了,本来清秀雪白的脸容,现在多了一些不易擦肩的皱纹,柔顺的长发也变成了短发,眼睛也不知道换了多少副,但她这些年比从前更加专业了。
“不过这个死者的体内丙酮前代谢物,比孕期标准还高了不少。”我盯着报告上的数据插了句嘴。
“何大仵作,看来这些年你的法医知识也没有丢啊。”
“呵,世代相传的东西能丢吗?别调侃我了,这些我和何笙哪里是你们的对手。”
“作为黄局最信任的法医之一,扯远了……好了……”黄敢说着忽然注意到了什么一般,他用镊子把一处未完全焚烧的衣物和脂肪烧融化后和油脂以及消防水基灭火器共同形成的膜,这是烤猪实验之前类似于涂抹上去的那种蜜糖?
这膜在焦黑之中莹莹发光,我忽然来了灵感:“这不就是人体刚才你们说那什么灯芯效应的丙酮灯芯?”
“嗯,幸亏我早就拿了这野猪来了,现在马上实验吧,母猪的体重跟死者体脂肪很接近,就差了百分之零点零六,作为参考是很合理的。”
“黄法医啊,你还挺有先见之明的,这就能节省我们不少时间了,不过你大概是早就看出来的,只是想在我们的面前做实验?”何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