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溶避开了裴宴的动作,咬着唇低声道:“殿下误会了,这并非我的血,而是……”
裴宴动作一顿,很快就明白过来沈清溶的意思,紧皱的眉头倒是舒展了些。
之后他并未说别的话,便带着沈清溶离开。
离开前,沈清溶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殿下,墨先生呢?”
裴宴顿了顿,视线从沈清溶身上转开,想起了方才在院子里发生的事情。
在沈清溶进屋以后,墨雲便将管家和一干下人打发走了。
院子里只剩下他们几人。
墨雲打量的视线并未遮掩,就这么直直地落在裴宴身上。
裴宴也同样审视着他。
两人的视线于半空中交汇,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片刻之后,墨雲最先朝裴宴的方向走过来。
“你便是青姑娘的夫婿?”
裴宴眉心微皱,此人方才若是有听到管家之言,应当知晓他的身份才对,竟然还敢用这般口吻同他说话。
难不成没听见?
裴宴思量间,墨雲已经走到他面前。
“长得倒是一表人才。”
墨雲的视线在裴宴眉心处的一抹红上停顿了片刻。
“放肆!”
守在一旁的乘风立即上前怒喝了一声,同时拔刀相向。
“乘风。”
裴宴出声制止,乘风这才收起手中的刀,往后退了一步。
墨雲似是没看到乘风身上的杀气,脸上神色淡淡的,也不知是故作平静还是目中无人。
这性子的确古怪的很。
裴宴:“不知墨大夫有何指教?”
原本以为只是一介兽医,但能让许府的人都这般毕恭毕敬的,这背后的身份恐怕并不简单,这也是裴宴制止乘风的原因之一。
不知此人身份底细,还是不要交恶的好。
墨雲轻轻地笑了起来。
“能娶到青姑娘,是你的福气。”
裴宴一怔。
他沉默了一瞬,随后道:“我与她,自然是天定良缘。”
墨雲又笑了一声,只是这笑里多了几分讥诮。
“是不是天定良缘尚未可知,若是往后你不好生待她,必然不会有好果子吃。”
“……”
“殿下?”
沈清溶的声音拉回了裴宴的思绪,他轻咳了一声。
“他将那两只凶犬带下去养着了,你与他的关系何时变得这般好了?不是今日才相识?”
裴宴又想起在驿站时两人谈笑风生的模样,颇为刺眼。
即便墨雲是个中年男子,但这也不妨碍裴宴觉得他的举止轻浮,竟然与他的太子妃走得这般近。
沈清溶没料到裴宴会这么问,解释道:“殿下误会了,我只是想问问墨先生有关阿财的事,他为阿财看过诊,医术了得,我也从中受益匪浅。”
还夸他医术了得。
裴宴黑了脸。
“那孤便将他抓到驿站关起来,让他天天照料阿财,你以为如何?”
“……”
沈清溶睁大了双眼,这……这是什么意思?
裴宴也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脱口而出的话实在不妥,轻咳了两声,转过脸,道:“孤与你开个玩笑罢了。不过他毕竟是个不知身份底细之人,你离他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