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沈清溶想起方才对成绫说的话不由涨红了脸,约莫都被裴宴听了去。
这下变得局促起来。
心情大好的裴宴站直身子,朝沈清溶走去。
“你本不必理会她。”
沈清溶知道裴宴指的是自己应下成绫的比试,心道还不是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
面上她规矩一笑。
“殿下的身份不能教旁人知晓,免得招来祸患。我算不得什么,不过是一个比试,殿下不必担心。”
裴宴扬眉:“那你是对这场比试胜券在握了?”
沈清溶顿了顿,面露苦涩。
“成姑娘话已经说到那份上了,若我再不应下,恐怕也愧对太子妃这个身份。至于这比试,不瞒殿下,我心里没底。”
裴宴:……
他不禁陷入了沉默。
过了片刻,他似是想说什么安抚一下沈清溶。
沈清溶已经开口:“事不宜迟,我先去月落寺了,免得一会让成姑娘捷足先登。还请殿下在屋里好好养着,我做了补汤,请殿下务必喝下。”
说着,沈清溶看了眼不远处端着补汤的乘风。
乘风等在外头看了好一会戏,这会匆匆走过来。
还不等裴宴再说什么,沈清溶已经躬身离开。
离开前还扫了一眼乘风。
乘风的脚步一顿,忽觉后颈一凉,再看过去的时候,只有沈清溶的背影。
“殿下。”
乘风将那碗补汤端到裴宴面前,神色有几分讪讪。
毕竟是他有意将成绫姑娘放进院子,否则也不会闹出这一桩事。
太子妃看着单纯,实则心如明镜,多半已经猜到真相。
裴宴也侧目看了他一眼,抬手将那补汤接了过去,没说什么就转身进屋了。
乘风默默地守在屋外,怎么觉得他里外都不是人呢?
此时院外时不时有下人经过,方才的动静他们也都听见了,原本都是来看看太子殿下究竟会不会喝下这补汤,结果看了另一出大戏。
这下连太子殿下的反应如何都不重要了。
他们都转而开始猜测,这场比试究竟谁能赢。
“我听说那是首富千金,和月落寺的主持关系也很好,那要找月落草岂不是易如反掌?”
“那我们这位还是太子妃呢?月落寺的主持会看谁的面子呢?”
“要我是主持啊,一定谁都不帮,帮谁都把另一个得罪了,这种得罪人的事才不会做呢!”
“说的也是,所以你们以为谁会赢?”
“……”
众人一致沉默。
最后有人轻轻地说了一个名字。
其他人都犹豫着点了点头。
成绫。
大家都觉得成绫的赢面更大些。
毕竟太子妃是商户庶女出身,兴许连月落草是什么模样都尚未可知,又如何比得过从小娇生惯养又见过世面的首富千金呢?
有人默默地离开讨论的人群,径直往山上的月落寺走去。
正是沈清溶。
她回屋换了身轻便的衣裳,就打算去月落寺,没想到路上听到下人们在议论此事,心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才过这么一会,几乎整个山庄都知道她和成绫打赌一事。
大家都不看好她。
裴宴多半也是,否则刚才不会用那种同情的眼神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