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这回教训,沈清溶让明秋吩咐下去,太子不在,东宫一律不见外人。
免得又有一堆人上赶着要来见她,多半是为了请裴宴帮忙。
裴宴那说不上话,兴许她这里能说。
怎么着,把她当突破口了?
到时候又是一堆锅甩她身上,沈清溶都被这皇宫搞怕了,她这双手还没恢复呢,不想再添新伤了。
之后东宫就清静多了。
沈清溶无事可做,原本想去偏殿捣鼓自己的药材,实在不行去练会字,但刚走出没几步就反应过来自己是个伤患,什么也做不成,干脆就到庭院里看着花匠摆弄那些花草。
花匠这几日来得勤快,也算是弥补自己之前犯下的过错,见到沈清溶过来,又将之前她要过的花送了过来。
沈清溶笑着摆手道:“现在不用了,就留在这吧。”
花匠讪讪地收回去,见到沈清溶还有些赧然。
“太子妃大人有大量,不与小人计较。往后有什么吩咐,尽管安排小人去做便是。”
沈清溶见他这般局促,也就和他说了两句花草有关的话,后面乏了就让明秋摆了把躺椅在树荫下小憩。
不得不说,嫁进东宫之前,她根本没有办法像如今这般安然入睡,每日每夜都在担惊受怕,不知道沈清秋会想出什么法子来折磨她。
总是会祈祷第二日来得更晚些,又或者这一日过得更快一些。
反反复复,饱受折磨。
好在现在不必再受那些苦。
人人都说她是野鸡变成凤凰,其实这话也没错。
她本就是不受宠的庶女,卑微如尘埃,阴差阳错嫁给太子冲喜,能保全性命已是万幸,如今还有太子撑腰,这才能在东宫混得这般安逸。
说到底都是沾了裴宴的光。
也不知他去了山庄以后能不能将身子养好,何时才会回宫?
沈清溶想着想着,便眯起眼睡了过去。
等再睡醒时,发现周围一颠一颠的。
她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才发觉自己并不在庭院,而是在一辆马车上。
“太子妃。”
明秋见她醒了,低声喊了一句。
“我这是在哪?”
见到明秋,沈清溶才稍稍定下心神,只是很疑惑,她明明在躺椅上睡着,这会就跑到马车上了?
明秋回禀:“太子殿下着人过来请太子妃去山庄小住,奴婢看太子妃睡得香便没喊您,这才自作主张将太子妃抱到马车上,还请太子妃恕罪!”
说着明秋又低下头,一副任凭打骂的模样。
沈清溶摆摆手。
“这有什么,你也是为我着想,不怪你。”
说着她摸了摸手边,阿财正在角落里蜷缩着睡觉,也睡得香甜。
沈清溶无声地笑了。
马车行进得慢,一路还比较稳当,多半也是不想搅扰到她休息。
原本沈清溶还以为有一阵子看不到裴宴,没想到这会他就着人来接她过去了。
难道是山庄没有人伺候吗?
还是说……
后面这个猜测,沈清溶没敢想。
她也不敢奢望。
总之裴宴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她照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