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
沈清溶平静的声音落入这寂静的夜宴中，就如同一颗石子落入波澜不惊的湖面，底下掀起了不少骇浪。
裴盈盈听到沈清溶出声，似是什么东西被点燃了，瞬间炸起来。
“太子妃终于肯开尊口了？你还不赶紧同皇兄说，此事与本公主无关！本公主才不屑做这种事！”
沈清溶眨了眨眼，轻声道：“公主之言，恕我不敢苟同。”
裴盈盈睁大了眼，一脸不可置信：“太子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真觉得是本公主要加害于你吗？”
沈清溶面色微冷，语气也变得漠然起来。
“公主方才说过，此琴乃是公主千挑万选，想必亦是经过了公主之手。公主若想摆脱干系，倒是有一个法子可以证明。”
裴盈盈怒道：“本公主何须摆脱干系！此事根本就不是本公主所为！你莫要血口喷人！”
沈清溶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很快就收紧。
她垂眸看着自己被包扎好的双手，视线又转落在那几根沾了血肉的琴弦上。
“公主兴许不太清楚，这琴弦上抹着的东西有一股暗香，若是沾上过此物之人身上便会留有暗香。”
裴盈盈怔了一瞬，随后反应过来沈清溶的意思，冷笑了一声。
“本公主又不曾碰过这琴弦，身上自然不会有暗香。”
她几乎是用笃定的口吻。
沈清溶扬眉。
“公主究竟有没有沾过这琴弦，一试便知。”
裴盈盈见沈清溶这般说，展开双手，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那你试试看。若是试不出来，那便是你故意污蔑本公主！”
沈清溶却道：“先试试这小太监吧，这小太监身上多半也有暗香。公主以为如何？”
裴盈盈皱着眉：“你要如何试？”
连她都不知道这暗香是何物，沈清溶又是从何处得知的？难不成那琴弦上真的沾了暗香？
裴盈盈满腹狐疑，面上却不敢显露一点。
在场的人几乎都不太明白沈清溶的用意。
裴宴则是眸光深深地看了沈清溶一眼，眼神意味不明，却也没有开口，而是站在沈清溶身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那被乘风拎起来的小太监。
“蛇最喜这种暗香，着人找一条蛇过来，一试便知。”
沈清溶话音刚落，那小太监尖声叫喊起来。
“公主救救奴才！奴才不想死啊！”
裴盈盈上前踹了他一脚。
“给本公主闭嘴！否则砍了你的脑袋！”
小太监吓得缩成一团，肩膀都因为惊惧在不断颤抖。
楚悦则是出声道：“我这就去抓条蛇来！御花园里多的是！”
众人：“……”
沈清溶听了也忍不住嘴角一抽。
她正要阻拦，楚悦已经纵身离开，不多时就手里拎着一条通体全黑的蛇过来。
那蛇在她手里竟也乖乖的，放到地上对着那小太监时，就突然变了模样，吐出鲜红的舌信，朝着小太监猛地扑过去。
小太监当即吓得往后滚，可已经来不及了，那蛇已经扑上去咬住了小太监的脖颈，那人当即便没了声息。
裴盈盈见状也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颈项间掠过了一道阴冷的风。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身上到底有没有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