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溶没料到裴宴没去看楚悦，而是在看她，一时间心慌意乱的，差点绷不住。
“殿下……”
她嗫嚅着开口，别过眼，没有继续同裴宴对视。
总有种心里的算盘和念头被全部看穿了的感觉。
裴宴的确看出了她的心思，唇角微翘。
“可是饿了？”
“啊？”
沈清溶不由重新看过去，就见裴宴对着她方才看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几个宫人正端着菜肴在人群中穿梭。
沈清溶见了嘴角一抽，心里头也暗暗松了口气，看来太子并未发现她的心思，于是她默默地点头。
她也的确是腹中辘辘。
这两日都没怎么吃食，光顾着思索在夜宴上该怎么应对了。
只是……
沈清溶奇怪地开口问：“父皇与母后还未到，便开始上菜了吗？”
裴宴面色倒是平静，并未对沈清溶的问题感到不悦。
“宫宴前菜，算是助兴。等父皇来了，才会开席。”
沈清溶听到他的回答便知道自己这个问题问得很愚蠢。
但看裴宴面色如常，不似嫌恶的模样，让她心里掀起的波澜稍稍平复了些。
喧嚷声越发近了。
楚将军与楚悦正朝这边走来。
沈清溶的余光瞥见两人的身影，分明是朝裴宴过来的，于是她低下头，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至少这个时候，她不想和楚悦正面对上，否则在夜宴上闹出什么事来，第一个要被追究的肯定是她，而不是楚悦。
沈清溶心知自己在这场夜宴上的份量，微不足道无足轻重。
无论是谁，最先选择的肯定是楚悦，而不是她。
这么一想，沈清溶眉眼又低了几分。
“太子殿下许久未见，气色果真比从前好多了。”
一道粗犷的声音传来，健硕魁梧的身影站在席位前，落下一层厚实的阴翳。
“悦儿见过太子殿下。”
紧接着响起的就是一道轻快的声音，没有姑娘家的忸怩，伴着爽朗大气的口吻，很难令人生出些厌烦的心思来。
这样的姑娘，没人不喜欢吧？
沈清溶藏在袖中的手下意识攥紧了些。
裴宴则是微微颔首，并未有起身相迎的意思。
楚氏父女见了也未生出旁的念头，楚将军与裴宴寒暄了两句，便到别处寒暄了。
反倒是楚悦还留在席前，打量的目光转到了沈清溶身上。
“这位……想来便是太子妃了。太子妃安好。”
被点到了名，沈清溶就算想当做没看见也难，只好硬着头皮抬头与她对视。
不得不说，楚悦的长相端方又大气，就连沈清溶见了，也忍不住心生亲切。
她竭力让自己的笑容变得自然：“楚姑娘。”
楚悦笑着走到沈清溶身边，意味不明地看了眼一旁的裴宴，笑着应道：“我与太子殿下自小相识，情同手足，你也不必这般与我见外，叫我悦儿便好。”
情同手足……
这是什么形容？
沈清溶一愣。
她抬眼看向楚悦，就看见楚悦正朝她眨眼，沈清溶心头一跳，不自觉就接过话茬。
“悦儿姑娘。”
楚悦闻言笑得更欢了。
“我说裴宴，你这太子妃也太可爱了。怎么不早点让我们认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