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僵硬。
沈清溶没料到裴景会有此一言,面上浮现出一抹不易觉察的紧张,下意识看向裴宴。
裴景说的不错,她的确不知道……
之前也有问过膳房有关裴宴的忌口,回答都是不知,好似裴宴并不挑。
沈清溶只好在平日用膳时注意裴宴的饮食忌口,不过真的没瞧出什么来,她便以为裴宴什么都不挑,只注意饮食清淡了。
没想到现在会被裴景拎出来说事。
她的心头咯噔一下。
裴景见沈清溶默不作声,戏谑道:“该不会皇嫂连皇兄的忌讳都不知道吧?”
沈清溶抿起唇,喉间酸涩。
“我……”
她才刚发出了一个声,裴宴就已经抬眼看向裴景。
“谁说孤不吃这道菜?”
于是屋子里另外两人都瞪大了双眼。
裴景脸色更甚,几乎是不可置信地说:“皇兄你……之前不是吃了后……”
他话还没说完,裴宴已经举箸将沈清溶夹到碗里的菜慢条斯理地喂进嘴里。
沈清溶一惊,伸出手要拦,但已经来不及了。
裴宴已经将那道菜咽了下去。
两人都不由屏住呼吸盯着裴宴。
一个是忐忑不安,一个则是蠢蠢欲动。
反倒是裴宴自己,面色平静又淡然地看着他们。
“还愣着做什么?”
话落,沈清溶才反应过来,她仔仔细细盯着裴宴看了一会,确定他真的没什么事,这才放下了心头的忐忑。
这回便没再主动给裴宴布菜,而是求助地看了眼守在一旁的乘风。
乘风注意到沈清溶的目光,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颔首会意,抬脚走过来。
裴宴将两人的小动作收入眼底,眉眼处晦暗了不少。
裴景则是在一边咋舌。
“皇兄,你该不会是在逞能吧?皇弟可记得,几年前皇兄就因为误食了这道菜,宫中御医都出动了差点没能救回你的命。”
沈清溶听到这话又是一惊,赶忙再看向裴宴。
裴宴漫不经心地倒了一杯清茶,摆在沈清溶面前。
“皇弟也说是几年前的事了,今非昔比,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裴景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变。
说着,裴宴又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裴景。
“孤劝皇弟一句,莫要拘泥从前,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莫要自毁前程。”
“……”
裴景瞬间没了用膳的兴致。
他随意吃了两口,就找了托词离开。
沈清溶看到他离开时连衣摆都是带风的,头都没回一下,显然是不想继续面对裴宴。
她暗暗腹诽,果然三皇子到了太子面前,也得低头做人。
明明之前那么嚣张,现在太子醒了,他只能夹着尾巴,半点不敢放肆。
这么一想,还是太子更厉害些。
沈清溶不由往裴宴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恰好和裴宴的对上,她眼睫一颤,手上的动作也跟着晃了晃,差点弄翻了碗,有惊无险地护住了。
裴宴却在这时突然闷声咳起来。
“乘风!”
乘风大步走过来,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一颗药丸递到裴宴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