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沈清溶的后背以示安抚。
“可有伤到?”
沈清溶清醒过来,慌忙从他怀里退出来。
“没。多谢殿下。”
这样温暖的怀抱,不是她能贪恋的。
裴宴则是收回手,广袖下的手缓缓握紧。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沈清溶便道:“殿下,时辰不早了,该回去歇息了。”
歇息……
说完沈清溶才觉出些暧昧来。
她面色一红,别过脸去。
好在周遭昏暗,看不出她的脸色,否则定然要被裴宴看出她的窘迫。
回到内殿,沈清溶有些局促,一直在边上拖延时间。
裴宴已经更衣坐在榻边,看到沈清溶还在那逗阿财玩。
“清溶。”
如今裴宴喊她的名字极为顺口。
沈清溶绷直了身子,不假思索道:“殿下,要不然我还是去偏殿睡吧。阿财它离不开我,非要和我睡,不然就要闹。”
裴宴眉眼含笑,没有戳穿她拙劣的谎言。
毕竟前几日她还躺在内殿的时候,阿财照样睡得很香。
裴宴只道:“那就让它和我们一道睡。”
“啊?”
沈清溶怎么也没料到裴宴会这么说,她的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那不行!阿财怎么能上殿下的床榻,不行!这万万不行!”
以至于她忽略了裴宴口中那句“我们”。
裴宴则是朝着阿财招了招手。
“阿财,过来。”
沈清溶心道阿财你给力点啊,养你千日,用你一时,到你表现的时候了!
下一刻,还在和沈清溶嬉闹的阿财竖起了耳朵,身形飞快地奔向裴宴。
“阿财!”
沈清溶看傻了眼。
只见阿财飞奔到裴宴面前,跳到他掌心,在他跟前蹭。
沈清溶看到这一幕心里拔凉。
养了这么久的宠物,说跟人跑就跑了啊?
她不要面子的吗?
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沈清溶气得不行,面上却还得强撑着露出笑意。
裴宴:“看来阿财也很喜欢孤。”
沈清溶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你每天都喂它吃金豆,它能不喜欢吗?
于是她不得不接受接下来的现实。
她要和裴宴同床共枕了。
裴宴拍了拍边上的床榻,喊了一声清溶。
和刚才喊阿财的模样如出一辙!
沈清溶心头悲愤,没想到竟然沦落到和阿财一个待遇!
她别扭地走到裴宴身边。
裴宴却朝她伸出手,手指刚贴上她的衣领,沈清溶就吓得往后退。
“殿下!”
裴宴面色平静。
“孤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势。”
沈清溶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大惊小怪了,她悻悻地坐回到裴宴身边。
“这些伤不好看,莫要污了殿下的眼。”
“孤不介意。”
一句不介意就让沈清溶半天回不过神来。
等回过神来时,衣领已经被褪到肩头。
裴宴定定地看着肩头尚未痊愈的伤,想到她身上各处都是这样的伤,神色不再平静。
“疼不疼?”
沈清溶摇头:“不疼。”
怎么会不疼?
只是就算她喊了疼也不会有人心疼,更不会有人耐心哄。
娘亲离世以后她才慢慢知道,喊疼是没用的,因为无人在意,倒不如别出这个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