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并不算冷。
热烈的日光倾泻进来,将内殿照得暖融融的。
沈清溶也不担心裴宴会着凉。
这才放心地褪掉他的里衣。
不得不说,许是常年卧床的缘故,太子的肤色白得惊人。
沈清溶身为女子也艳羡不已。
他手臂上的血脉清晰可见。
最让沈清溶惊叹的是,明明看着这般虚弱,但太子的身材未免也太好了。
肌理分明,清瘦却不柔弱。
肩宽腰窄,腹部还有几块隆起,两条清晰分明的线条没入裤腰。
沈清溶瞪圆了眼睛。
一个久缠病榻的人竟也有这么令人血脉贲张的身材?
她忍不住别过脸,抬起手摸了摸鼻子。
还好,没流鼻血。
不然要丢死人了。
沈清溶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重新转过头来。
裴宴此时正倚靠在床头,身形略显慵懒,上身赤着,墨发落下,遮住了大半的身子。
犹抱琵琶半遮面。
沈清溶浑身的毛发都在叫嚣着要疯了。
她到底为什么要主动提出要推拿啊!
这分明是让自己遭罪!
美人就在面前,她怎么把持得住?
她突然能理解话本上那些富绅为了美人一掷千金的举动。
换做她,就是倾家荡产也要养好太子这朵富贵花!
可是一想到自己是为了让太子的身子痊愈得更快,她便收起了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屏息静气,竭力让自己的内心保持平静。
“殿下,可否躺下来背对着臣妾?”
裴宴挑眉,依言照做。
他倒是想看看,她究竟要做什么。
沈清溶用被子盖住裴宴腰部以下,又起身将床头的两壶药酒取过来。
这是她去御膳房讨要了些陈酿自己做的,用来推拿再好不过。
裴宴就是这么背对着她躺着,沈清溶也忍不住对着这肌理分明的后背发怔。
她很快就回过神来,轻声道:“殿下,臣妾要开始推拿了。若是有何不适,定要告诉臣妾。”
沈清溶先将裴宴的长发捋到一侧,这才倒出些药酒在掌心。
在掌心抹匀以后她便按在裴宴后背的几处穴位上。
药酒的冰凉与女子掌心的温热相融。
裴宴身子有些僵硬。
沈清溶察觉到了,紧张道:“可是弄疼了殿下?”
她明明没用什么力气啊?
裴宴哑声说:“不疼。”
心中却升起了疑惑,她难道当真只是推拿?
沈清溶还是放轻了手中的动作。
太子还是朵娇弱的富贵花,她得小心再小心才行。
她的掌心在几处穴位上来回推按,药酒都被吸收进去以后又重复了一遍这样的动作。
她的手法十分老练,看得出来并非第一次推拿。
裴宴不得不承认,在她的推拿之下,身子的确舒畅了不少。
只是她每次揉按的地方,都像是被烈火燎原,烧得旺盛。
沈清溶揉按着结实的后背,时不时感叹着掌心下的触感,耳根反复滚烫,就没消下去过。
约莫推拿了大半个时辰,沈清溶揉按的速度慢了不少,几乎是按一会就歇一会。
推拿也是费力的活,她这会额头都冒出了些汗。
裴宴偏头看她,就见她板着一张认真的小脸,鬓发被汗水打湿,却还是耐心地推拿,没有半点不耐。
心头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