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和罗依人聊了很多,直到麦肯娜睡醒,罗依人又去煎了牛排煮了意面,如同一家三口般亲密的吃了晚餐。
李睿告辞离开的时候,麦肯娜还舍不得他走,嘟哝道:“干爸,你就不能留下来陪我吗?”
“可我没地方睡啊。”李睿蹲在她面前,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蛋。
麦肯娜很不解:“你可以跟干妈睡在一个房间啊。”
罗依人脸色绯红:“麦肯娜,干爸明天还有很多工作,晚上不能陪你了,快跟干爸说再见。”
麦肯娜只能撅着小嘴,不情愿的亲了亲李睿的脸颊:“干爸,再见……下次还要给我买巧克力哦。”
“再吃巧克力,你就快有蛀牙了。”李睿亲昵的摸了摸她的金发,恋恋不舍的离开。
李睿回到家,发现邵萱不在,打了个电话才知道她回学校了。
李睿也没多想,聊了几句挂断电话,打开电脑开始梳理六月的各项待办事务。
刚刚过去的五月,推进了几件大事,尤其是先后增资了p和INS,更是让李睿构思的互联网生态圈迈出了极为坚实的一步。
接下来的六月,首先要推进的就是索非布韦的出售。
李睿的账户上躺着十亿镁元,可是跟他要投资的各种项目比起来,杯水车薪。
不提收购大圣集团所需的资金,光是目前要收购的海东广场,要投标的前滩地块,要收购的酷六,要购买的脸书股票,还有各种各样正在推进或者有潜在希望的投资,所需资金就要二三十亿镁元。
吉利德啊吉利德,就等着你的米下锅了!
正忙活着,手机响了,来电的是居然是马文萱。
李睿接通电话:“姐,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了?”马文萱反问。
“当然可以,我还想给你打电话呢,怕你不接。”李睿道。
自从上次两人大扫除之后,就没怎么见过面,最多是在电话里聊几句。
马文萱道:“你不打,怎么知道我不接?”
聊了几句,马文萱切入正题道:“你在哪儿呢,我有点事情想和你商量。”
“我在家呢。”
“家里方便吗?”
“方便。”
“那你等我,我这就过去。”
李睿挂了电话,立刻蹦着进了浴室,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好好的洗了个澡,洗完又喷了香水,看着镜中的自己。
小伙帅呆了!
半小时之后马文萱来了,还拎着一瓶红酒和一袋零食。
有日子没见,马文萱容光焕发,好像又年轻了几岁,不过她还是那个干练直率的性格,很快发现房间里女人生活的痕迹,意味深长的道:“不会是听说我要来,提前把姑娘赶走了吧,那可太不地道了!”
“哪有的事。”李睿解释道,“一起住的是我从小长大的发小,她平时都在学校住,周末偶尔回来住两天。今天跟同学出去过六一,回学校了。”
“发小……”马文萱一脸好奇,“男人和女人之间有纯友谊吗?”
“呃……”李睿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和邵萱之间既不是纯友谊也不是情侣,到底是什么关系连他们自己都无法界定。
马文萱见他这个样子就猜到了什么,撇嘴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零食摆了一桌,红酒打开各倒了一杯,两人轻轻碰杯抿了口酒,李睿便问:“姐,你要跟我商量什么事?”
马文萱道:“老曹上午给我打电话,希望我去燕州。”
“去燕州做什么?”李睿问。
马文萱道:“做董事长助理,算是升了一格。”
李睿道:“这是好事啊。”
马文萱叹口气道:“可是我的人脉资源全都在海州啊,去了燕州人生地不熟,我怕工作做不好啊。而且,海州还有很多我无法割舍的人和事。”
“比如我?”李睿笑问。
马文萱剜了他一眼:“少来……我是让你帮我分析一下,到底该留在海州,还是去燕州。”
心理上,李睿是希望马文萱留在海州的。
但是从马文萱的事业角度来分析,显然是去燕州更好。
老曹即将完全控制新朗,V博也会进入了一个蓬勃发展的时期,马文萱如果能够抓住这个机会,绝对可以在事业上更上一个台阶,进入铧国互联网的核心阶层。
李睿想了想道:“姐,你听过《晓出净慈寺送林子方》吗?”
马文萱愣了一下:“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是这首吧?”
李睿点点头:“没错,就是杨万里的这首诗……那你知道诗名里的林子方是谁吗?”
马文萱摇摇头:“这我还真不知道,只记得这是小学时候学的诗。”
李睿道:“林子方是直阁秘书,也就是皇帝身边负责草拟诏书的官员,皇帝最信任和器重的人。当时杨万里担任秘书监,正好是林子方的顶头上司。”
马文萱不知道李睿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首诗和这两个人,但她知道李睿一定不是无的放矢,就认真的听起来。
李睿继续道:“直阁秘书论级别只有七品,别看只是七品,但位置特殊,每天都能跟皇帝见上面说上话,所以这个岗位非常的重要。”
马文萱恍然道:“有点类似领导的秘书和司机……”
李睿笑了:“没错,就是这种关系。地位不高,看起来也没什么实权,实际影响力很大!”
他继续道:“皇帝觉得林子方的能力不俗,对他进行了破格提拔,派他去南粤做地方官。杨万里这首诗就写在林子方就职的前夕。杨万里作为顶头上司亲自来送下属,还送了下属一首诗,你不觉得挺奇怪的吗?”
马文萱来了兴趣:“这里面难道有什么故事吗?”
李睿道:“这就要从诗句里分析了,尤其是后两句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姐你这么冰雪聪明,应该能咂摸出其中的道理吧?”
马文萱呆了几秒钟,忽然恍然道:“这两句诗,根本不是写景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