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段时间,孔德友特地回国把张帅的父母请了回来。
张帅父亲名叫张金财,母亲名叫葛松月。
听到葛松月这个名字,钱金忍不住想笑,因为乌鸡国百姓最爱吃的就是葛松月,在乌鸡国语中“葛松月”的意思是空心菜。
当然,碍于面子,钱金也没有笑出声来,只是相互之间寒暄几句,然后跟他们介绍了这里的风土人情和法律法规。
虽然张帅父母已经对乌鸡国法律有所了解,但是依旧感到惊讶与委屈。
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给女孩子买几件衣服竟然也能是犯罪证据。
钱金告诉他们:“给女孩子买东西本身不违法,但是不能有所企图,如果买了东西之后就要和女孩子结婚,还要把女孩子带出国就是人口拐卖。”
张金财露出苦瓜脸道:“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男孩子花几千块钱给女孩子买衣服化妆品,如果不图结婚,那个图啥呀?谁会平白无故的在别人身上花钱?”
钱金笑道:“其实,结婚也不违法,关键是不能把人带出国。不管你是结婚、旅游,还是出国打工,只要准备把乌鸡国人带出国都是人口拐卖。”
“听说,前段时间又抓了一个安徽人,他是做劳务中介,介绍乌鸡国人去新加坡务工,罪名也是人口拐卖。”
张金财说道:“照这意思,就是不准本国人出国了呗。”
钱金告诉他:“在十年之前,还真的不许本国人出国。当时,乌鸡国人办护照都要经过层层审核,没有特殊情况是不准私自出国的。闭关锁国的地区就是这个样子。这几年开放了许多,允许百姓出国,但是依然有许多限制。”
“现在呢,你也不用喊冤,因为喊冤也没用,唯一能做的就是花钱打官司。好在乌鸡国的司法体系比较人性化,只要你把钱花到位,就有改过自新的机会。有的人走私上吨重的海洛因都能无罪释放,张帅这种案子更不在话下。”
“但是,你们家庭条件一般,估计也花不起这个钱,所以只能采用第二个方案。”
张金财问:“什么方案?”
钱金回答道:“孔德友应该跟你说过了,就是跪地磕头博同情,你也不要感觉丢人,当年刘邦就是用这样的方法对付项羽,捡了一条命。”
“但是,这个方法只对某些人管用,如果把项羽换成司马懿,刘邦哪怕磕破了脑袋,最终也是死路一条。所以,谁也不能保证成功。”
“我的想法就是,你们去找某些人磕头试一试,只要他们肯帮忙,张帅就有救;如果他们实在不肯帮忙,你也没有多大的损失。”
“如果不成功,你们就算过来和张帅见上最后一面,毕竟这案子的刑期是二十年起步,二十年之后,你们能不能再见面,这都是未知数。”
张金财点点头,表示理解:“只要能救人,我的这张老脸又算得了什么?”
两天后,张帅开庭受审,钱金和孔德友、张金财、葛松月四人乘车前往阳光城东部法院。
走进法院办公室,孔德友准备给狱警小费,让狱警把张帅等人带进办公室。
孔德友还没有把钱掏出,却见张金财扑腾一声跪倒在地,“咣咣咣”给狱警磕了三个响头。
直接把狱警整懵逼了!也不知怎么回事。
孔德友连忙说道:“老张,这些都是狱警,帮不上忙,你给他们磕头有什么用?快起来,快起来。”
钱金却道:“既然头都已经磕了,那就想办法省点钱再说,要不然这头岂不是白磕了?”
于是用乌鸡国语跟狱警解释道:“这人是张帅的父亲,听说张帅在乌鸡国犯了案子,所以特地来看望张帅。他求你救救张帅,给你磕头了。”
狱警摆摆手道:“我也帮不上忙,你们要找律师、找法官帮忙。”
钱金又解释道:“他想和张帅见面。我告诉他,带犯人来办公室见面需要花钱,可是他很穷,拿不出钱来,身上仅剩的一点钱还是回家的路费钱!所以希望你能通融一下。”
狱警问:“他是哪里人?”
钱金回答:“大夏国冀州人氏。”
狱警沉思片刻,说道:“看在是外国人的份上,我就破例一回,毕竟大老远跑来也不容易。如果是本地人的话,绝对不允许的!都这样干,难道我们喝西北风不成?”
钱金感谢了狱警几句,寻思:“这乌鸡国的警察还挺实在,说的都是真心话。”
孔德友则嘀咕道:“乖乖,这头磕的还挺值,直接省去了探监费。”
没过多久,狱警把张帅等人带了过来。
一家人见面痛哭流涕,眼泪哗哗哗的往下流。
张金财悔恨自己让张帅来乌鸡国找媳妇,张帅则恨自己不争气,掉以轻心,一家人以泪洗面。
孔德友则和自己的老婆刘彩云说着家长理短。
钱金只能和老徐、谢群聊天。
谢群说道:“你们总是说让我出钱打官司,只怕现在有钱也没用了。”
钱金问:“为什么?”
谢群露出鄙夷的神色,不屑的说道:“卧槽,你们在外面的人竟然还没有我们牢里人知道的多!我们的法官又换了,你难道没有听说?”
钱金摇摇头:“不知道。不是刚刚换了一个新法官吗?一次都没有审讯,怎么又换法官?是什么原因?”
谢群冷哼一声:“还能有什么原因?当然是因为腐败被抓了呗!现在监狱内的法官足足关了将近一百人!这还仅是阳光城一个地区的法官,听说其它地区也在抓,全国加在一起,被抓的法官估计有三四百人。”
“看来这次乌鸡国是动真格的,以后法官都不敢收钱了,你们还要钱打官司有什么用?难道是留着你们自己花不成?”
钱金笑呵呵的说道:“法官不敢收钱?你想多了。你知道这次抓法官背后的原因吗?”
“什么原因?”谢群追问道。
钱金看看四周都是乌鸡国人,估计他们听不懂大夏语,便小声说道:“有传言说乌鸡国可能要变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