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过去几天。
省纪委办公地。
许多工作人员整理着证据。
【左坤,男,汉族,党员,临江省勃北景泰县人。】
【职位:京海市检察院党组副书记、副检察长,分管市院机关办公室、案件管理办公室。】
【程艳,女,汉族,党员,临江省京海市伍孚县人。】
【职位:京海市检察院党组成员、副检察长,分管市院机关第三检察部、第五检察部。】
——
【成江文,男,汉族,党员,临江省广林晨曦县人。】
【职位:京海市人民法院党组副书记、副院长,协助院长分管办公室、执行局、法警支队、司法行政。】
……
秘密前往京海省纪委工作人员看着手中调查来的名单,不单单只是这三人,还有更多隐藏的腐败分子。
他们都有个共同点,皆是受过赵立冬恩惠和提拔,对赵立冬马首是瞻,为赵立冬提供帮助。
“刘处,怎么没有公安局的名单?”
纪委工作人员捏着厚厚的名单,不解的询问。
刘处约莫40左右,鬓角发白,身材削瘦,一直在纪委工作,双眸刚毅清明,整个人看上去显得雷厉风行。
“以前有,现在只怕没了。”
既然上面遣派他们来京海秘密调查,自然会将京海的局势了解清楚,避免抓瞎。
经过孟德海和赵立冬博弈,输的一方付出代价理所当然,交换下,如今的公安局已经没了赵立冬的人。
“刘处,这些证据足以将他们带回来谈话,但有可能会打草惊蛇,我们是否行动?”
“对,一旦将这些人抓了,必然引起赵立冬的注意,万一壮士断腕,我们岂不是会功亏一篑。”
“要不暂且缓缓?”
纪委工作人员中议论纷纷。
有支持立刻将人带回来问话的,有支持暂且不要打草惊蛇,收集更多的证据一网打尽,避免引起狗急跳墙。
刘处沉稳的脸上带着沉思,目光似乎跃过办公场所,眺望于省城。
即将换届,能够更上一层,看的并非是赵立冬和孟德海,而是其背后的博弈。
关键时期,皆在落子。
目光都盯着组织部长位置。
京海只是棋盘上的小环节。
“抓!”
刘处目光坚毅。
如今调查的证据足够充分,赵立冬不能动,但其下面的人可以动。
“将名单上所有人带回来问话,安排工作人员24小时盯防赵立冬、赵峰,避免他们潜逃。”
“问话结束后,我不希望有任何消息透露出去,尽快整理,第一时间送往省里。”
他们的职位并没赵立冬高,但有着省纪委的名头,有着上面的命令,就有资格带走任何人问话,必要时能够进行双规。
以目前的状况,想要钉死赵立冬,虽说有些困难,但努努力还是能办到的,可刘处不打算这么做。
需要等待程序。
什么程序?
看上面博弈谁胜谁负。
既然刘处已经下令,所有工作人员没有异议,各自带着人手抓捕名单上人员。
……
京海市检察院。
左坤坐在副检察院长办公室,如今已经接近50岁的他,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如果还不能进一步,只怕此生都只能在原地打转,顶多退休的时候步入副厅。
可退休前步入副厅和以副厅级别退休是两个概念。
这是一道坎,很难跨越的一道坎。
良久。
左坤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深邃的目光朝窗外落去。
绿荫成林,炎热的阳光穿过树叶缝隙,余辉洒落在略微昏暗的办公室,看的枯寂和落寞,伴随着办公室内的空调飒飒作响,略微有些凉意,更显苍凉。
京海的局势风云突变,短短半年发生的变化让他目不暇接,声望正隆的赵立冬江河日下,其子所作所为让他心惊胆战,特别是关键的时刻督导组下来京海。
如此的形势让他这几天都没睡好觉,生怕在家休息的时候,纪委上门将他带走。
浸身恨水我心湿,何苦当初悔已迟。
如今,为时晚矣。
左坤叹息一声,继续看着文件,时不时标注。
还没等他沉下心,外面传来些许的吵闹声音,让左坤微微蹙眉,刚抬起头,就看见房门被人推开,检察院的工作人员跟随在后,似乎想要阻止。
“左坤同志,我是省纪委工作人员向右,这是我的工作证,请跟我们走一趟。”
左坤闻言,瞳孔一缩。
浑身如同抽空了力气,瘫软的坐在位置上,脸上带着苦笑。
该来的总会来,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
左坤揉了揉微微有些湿润的眼角,随后站起身,任由纪委人员将他架走。
悔不当初啊!
纪委上门,作为检察长当然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只是平静的站在办公室门口看了一眼,没有任何表示,任由纪委同志将左坤带走。
“要分出结果了?”
“孟德海赢了?”
检察长目光闪烁,旋即不再理会。
与此同时。
各个部门都有纪委上门,将人客气的请去问话。
有的色厉内荏,有的茫然无措,有的开口威胁,有的坦然面对。
人生百态,不一而足。
但结果没有任何改变。
如此变故,顿时引起惊涛骇浪。
谁也没想到,在督导组下来后,上面居然还潜派了纪委秘密调查,谁都没有收到风声。
如此的情况让所有人暗自心惊,这是一个不好的信号,证明上面不相信他们,心底有鬼的人惶惶不安,连工作都干不下去,生怕步入后尘。
各自发挥自己的能量,开始打听具体情况。
而这种时候怎么可能有人透露。
不知道的也无法透露,知道的也不可能告诉他们。
因为纪委的出现,让整个京海政坛陷入人心惶惶,本职工作都没办法干下去,让工作进度大幅度滞后。
虽说每个人身上都没竖立着标签派系,但基本上都知道抓的是谁的人,好歹也让一些没有参与其中的官员安心。
毕竟这突如其来的风气太过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