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二十几分钟之后,徐娅就把红酒牛肉端了上来,还端来了一盘雪绵豆沙。
“老板说了,这个雪绵豆沙要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徐娅交代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恒逸,你和她的关系看来不一般啊!”
谢宏宇看着桌子上粉团雪白的菜眨巴了一下眼睛。
“老乡嘛,很照顾我口味。”
张恒逸倒是很少吃雪绵豆沙,主要是太甜,但人家老板辛辛苦苦做了,他没有不捧场的道理。
“我看不是,这丫头性格古怪的很,就是见了你嫂子,都不会多说一句话,连个笑脸都没有,这丫头不会是喜欢上你了吧?”
张恒逸正在吃雪绵豆沙,被谢宏宇这么一说,差点没噎着。
“谢哥,你别胡说,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也没见过,哪来的喜欢不喜欢的。”
张恒逸生怕这句话被后厨里的人听到,他还想继续来这蹭吃蹭喝呢,要是这句话惹的人家不高兴了,他没了蹭吃蹭喝的地方,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没看过她,不代表她没看过你,我跟你说,谢哥我是过来人,别的可能看不准,但是看女人......啧啧,就没走过眼。”
张恒逸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看女人这么准,怎么找了那么个母老虎当老婆。
这个话题就此结束,除了雪绵豆沙之外,徐娅后来又端上了一盘酱肘花,也是很地道的东北菜,不过这个菜基本上有一多半都进了谢宏宇的肚子。
结账的时候,张恒逸以为后厨里的人应该不会收,毕竟是亲戚,但出乎张恒逸的意料,饭钱不仅收了,而且连零头都没抹。
想到自己之前白吃白喝了那么多次,张恒逸真的有点相信谢宏宇之前说过的话了。
难道是后厨里的人真的对自己有意思?
因为谢宏宇喝了点酒,张恒逸坚持把谢宏宇送回了住处之后自己才回去。
......
第二天中午放学,张恒逸和谢宏宇一起去了广告公司。
这时候的广告公司是真的广告公司,规模不算小,不像2010年以后,打印社、复印社遍地开花,随便两台电脑一台打印机就能注册个广告公司。
张恒逸昨天晚上草拟了一份DM单的简单内容和具体的设计要求。
他自己本身对PS、CDR、AI这一类的设计软件并不熟悉,所以他只能采取手绘的办法,在纸上画出大概的内容。
“这个地方要红色,主体是渐进色,产品图片放在正中间,这个位置要爆炸状的设计,凸出核心内容,这里......对,要勾边,白字黑边,黑边设置投影......”
张恒逸把自己的想法一一的跟广告公司的设计师解释,听的设计师都是一愣一愣的,谢宏宇更是不用说。
“双面覆膜,250的铜板纸,一定要保证质量。”
张恒逸说的这些其实都是他前世里做老板的时候听公司的设计人员念叨的,而且有一些大型的展会,很多设计类的东西是需要他定夺的,所以专业算不上,但这些皮毛却是清楚的。
可那是什么年代,那是20年后,不是现在,他现在所表达出来的这些,足以让广告公司的人都为之侧目。
“小逸,你真是个学生?”
等到出广告公司出来,谢宏宇还没从惊讶和佩服中缓过神儿来。
“要不谢哥觉得我是干什么的?”
“我觉得你像是哪个大公司出来的老板,知道的太多了,而且那个架势,真是,刚才那些设计师们都看呆了。”
“哪个公司的大老板亲自做这些?你想多了,我就是平时喜欢研究这些东西,明天就能出初稿,如果校对没问题的话,估计周日就能印刷出来,我会在学校里找一批想要勤工俭学的大学生,负责发放这些DM单,到时候谢哥负责安排就行了。”
“嗯,都听你的。”
谢宏宇心悦诚服。
所以,从广告公司出来后,张恒逸没有立即回出租屋,而是返回了学校,找到孙天飞,让他帮忙联系这个事情,给孙天飞的报酬是两百块钱。
其他兼职的大学生每天二十块钱,如果表现的好,再加五块钱。
孙天飞接到这个差事,一下子兴奋起来。
两百块钱在张恒逸眼里不算什么,但是在孙天飞的眼里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之前他一直都眼红彭斌,觉得张恒逸不给他机会,没想到现在机会一下子就来了,所以,根本就没等张恒逸多说什么,孙天飞就立刻出去张罗了。
做兼职的这个工资是张恒逸认真思考过的,低是肯定不算低,要知道在2015年的时候,肯德基小时工的工资也不过7.5,发传单这样的工作,一天的工资也就是50块钱,现在是1997年,这个价钱绝对很有吸引力。
果然,还没到晚上,孙天飞就拿回来满满两张纸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一共有一百零四个人报名。
这个数量的确不算少。
张恒逸并没有打算用这么多,可是他也并不打算直接从名单中剔除某个学生,他要用优胜劣汰的方式进行选择,毕竟他预计整个预热的活动要持续十天左右,费用的支出不算小,所以他必须要保证兼职学生的素质。
张恒逸直接把两百块钱给了孙天飞,然后又交给孙天飞一个任务,那就是任命孙天飞当这个兼职小组的组长,每天的工资是五十块钱,和其他兼职人员一样,如果孙天飞表现的好,则每天再加十块钱的奖金。
孙天飞高兴坏了。
跟张恒逸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圆满的完成任务。
又跟孙天飞交代了一些具体的事情,张恒逸才回到出租屋。
晚上,甘九妹的电话再次响起来。
张恒逸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号码,有几次,差点就要接起来。
他知道,甘九妹一定很上心,很痛苦。
他知道,甘九妹一定憔悴了很多。
可是,他还没有完全理清楚自己的心,现在接电话,那之前做的那些不都白费了嘛!
张恒逸还是咬咬牙,把电话塞到了枕头下面。
这两天一直在忙。
他似乎看起来好像没有那么想念何音,但是,每到这种安静的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何音就像是闹钟一样准时的出现在脑海里。
他知道自己不会轻易的放下,否则,前世里也早就放下了,也早就和其他普通的男人一样娶妻生子,临死的时候也不会床边空空,惨淡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