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研究院的曾老协同李毅一起将等了四年的解药如获至宝一般捧到越泽谦面前,曾老神情激动地对越泽谦说:“陛下,这是我们通宵研制出来的解药,一做出来,我们第一时间就带给您瞧瞧。”
越泽谦拿起那一瓶透明中有一丝金色的药剂仔细端详了一下,问道:“曾老,这个药剂你们有做过临床试验吗?”
曾老缓缓摇头说:“还没有,但我们的数据来源都是来自四年前,小李救治的那些病人的数据。”
“其实,今天来找陛下,主要是为了向陛下要一些喝过异能药剂或者被感染的病人,是罪犯最好。这样一来,我们能尽快收集到更多的数据,用来改进解药。若是没有,我们只能招募志愿者,但如此一来,周期就要相对长一些。”
越泽谦手指摩挲着手中的瓶子,思考片刻,说道:“这件事,我会让人去安排,你们耐心等待。等安排好了,朕会派人将那些人都送去研究所。”
“不过,虽然是罪犯,但关在皇室监狱的罪犯背后都还会残余他们的家族势力,还是希望你们不要弄出人命,徒增麻烦。”
曾老颤颤巍巍的行了一礼,说道:“多谢陛下。我们作为医生,不会放任一条生命就在我们面前消逝,我们会尽力抢救的。”
越泽谦轻点下巴,表示赞同,挥挥手就让他们离开了,紧跟着自己又开始埋头于繁琐的文件批复。
从越泽谦那离开之后,李毅他们没有放松,立刻回了研究院开始批量生产解药,如果越泽谦之后送过来的人多的话,也能用上。
没让他们等多久,早上去的议事厅,下午就有侍卫送了一批人过来。
这批人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服用了之前温家研制出来的异能药剂的人,他们现在浑身被黑色的粘液覆盖,神志不清,他们的身体已经被腐蚀得差不多了,一个个都瘦弱无比。
另一种就是被罪魁祸首感染的那些人,他们外形完好,但已经失去了神志像是傀儡一般,只要感染他们的人一声令下,就会狂暴,跟喝了药剂的人表现差不多,但平时基本上不会伤人。
研究院的医者将这些人分开,分别进行用药,看看药剂对哪种情况的效果好一些。
李毅将视线扫向所有犯人,突然看见里面那个蓝色头发的人,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他凑到曾老身边,低声说道:“曾老,那边那个不是林思澈吗?他怎么会在这?”
曾老目光看过去,也有些不解道:“林思澈?泽雅公主的那个假儿子?”
李毅点点头,曾老也摇头,他也不知道陛下送他过来的用意是什么。但想起越泽雅那个为了假儿子而疯魔,他们还是一致决定,暂时先不要动林思澈。万一一个不好,被越泽雅打击报复,那可就糟了!
将所有人单独分开,住在单间里,每日的食物、饮水都是一样的,分量也一样多。
三天之后,开始给这些人用药。
药效很快就起效了,那批黑乎乎的人,身上分泌的黑色粘液变得更多,一整天下来都在分泌。直到检测到停止分泌之后,就命令机器人带着他们去清洗。由于分泌物有毒,所以这些人之前住的单间只能暂时搁置,等消毒的药剂送过来之后,再进行清洗。
这些黑乎乎的人洗完澡之后,终于有了人样,虽然都瘦骨嶙峋,但肉眼可见的精神和脸色开始有所好转,眼神里有了些许光亮。他们大多数都在看着自己洁白的手,有些不可思议。
异能药剂本来就是通过那些有毒物质使他们拥有异能,一旦停药,就会痛苦不堪,每天都像是蚂蚁在啃咬,身上的粘液也会越来越多。能撑过来的都是意志力无比强悍的人,同时他们也无比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倾尽家财去买那个害人的药剂。
当他们觉得身体舒服,并且干净之后,许多人都在抱头痛哭,心中五味杂陈。
而另一批服用完药剂之后,却集体陷入昏迷,没有任何的征兆。
这个现象把研究所的人都吓坏了,立刻上前查看,发现他们呼吸平稳,身体没有异样之后,又继续进行观察。
大约等待两个小时之后,开始陆续苏醒过来,他们身上也开始分泌黑色粘液,但分泌的量要比那些会直接服用药剂的人少。
把他们都清洗干净之后,这些人都开口说话了。纷纷询问自己这是在哪里?为什么把他们关起来?
听到他们能够有自主意识之后,所有研究员都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们的药剂起效了!
他们的解药对这两种情况都有效果,也给研究员们省了不少事。
接下来就是观测这些人的恢复情况,并且收集他们每天的数据。
就在观测的第二天,越泽谦来了,他来要检测结果。
曾老笑着说:“陛下,一共101人,有90人已经好转,现在正在恢复阶段,我们每天都在采集他们的数据。剩下那10人,只要还是因为中毒太深,给他们解毒之后,身体承受不住,所以没有挺过来。”
越泽谦看着曾老递过去的数据,点点头,他对这个数据还是很满意的。
他似乎又想起什么,问道:“不是101个人吗?怎么只有100个人的数据。”
曾老欲言又止,李毅直接说道:“陛下,剩下那个人是公主殿下的儿子林思澈,我们不敢擅自给他喂药。要是发生什么意外,我们也不好交代。”
越泽谦看着李毅,说道:“朕把他送过来,就是想让你们给他试试。如果你们都不敢动他,那还有什么意义。今天朕就在这里,你们尽管去试,朕倒要看看,他究竟有什么魅力,让越泽雅为了他拼命!”
曾老和李毅对视一眼,就带着越泽谦去了单独关押林思澈的房间。
说起来林思澈的情况也很特殊,他虽然喝过异能药剂,但并没有像那些人失去神志,产生异能暴动,也没有像那些被感染的人一样,变成傀儡。
他就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毫无变化,甚至还清醒得很,要不是血液中检测出有异能药剂的,他们都要相信这就是一个正常人。
越泽谦毫无感情地看着林思澈,林思澈被关了这么多年,恨透了岳寒渊还有越泽谦,甚至是当初引起后面一系列后果的叶清昀。见到越泽谦来,满眼的仇视,但他也不说话,就这样直愣愣地盯着来人。
越泽谦挥挥手,让侍卫将林思澈架起来,其中一个侍卫将曾老手中的解药喂进了林思澈的嘴里,看着他咽下去。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林思澈的反应。
没一会儿,林思澈开始抽搐起来,口吐白沫,痛苦的大叫,并且满地打滚。
他这个反应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这不像是吃了解药,反而像是喝了毒药一样。曾老和李毅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啊?!
又过了几分钟,林思澈的身体开始肉眼可见的萎缩,整个人就像是被抽干了一样,曾老和李毅立刻上前查看,曾老甚至使用了治愈异能,但收效甚微。
林思澈就这样在他们眼前萎缩成了一具干尸。
所有人都吓傻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越泽谦神色毫无波动,让李毅也上前查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李毅用仪器放在林思澈的身上,开始扫描。检测结果出来之后,所有人都惊呆了!
林思澈的身体至少死了十年,也就是他还是公主府的掌上明珠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或者可以说是一具空壳,那住在壳子里的人是谁呢?
此时,李毅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那就是林思澈服用异能药剂其实不是为了能拥有异能,而是为了维持生命或者保持身体的正常运作。
这是不是也说明,林思澈或许早就被第一文明的人所侵占,而第一文明需要大量的能量来维持生存,异能药剂就是他们最好的营养液!
李毅细思极恐,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温家就是一个小喽啰,只是用来给第一文明的人生产粮食的仆从罢了!说不定更早的时候,第一文明就已经将有的人的身体改造成功了!
李毅能想到,越泽谦自然能想到,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在结合越泽雅的行为举止,估计第一文明的手已经伸到皇宫里来了。
此时的公主寝宫中,原本正在熟睡的越泽雅突然从床上坐起身来,她脸色可怖,嘴里喃喃自语道:“怎么感应不到了!怎么会感应不到了呢!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用力的闭上眼睛,努力的感应着,但对面就是毫无反应。
越泽雅立刻起身,开始在寝殿里四处走动,尝试感应着,一无所获!
她越来越暴躁,越来越愤怒,将桌上的茶具纷纷砸碎。外面的侍女听到动静,立刻走了进来,询问道:“公主殿下,请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越泽雅狰狞的脸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恐怖,她一步一步走向不知情的侍女,不知道哪来的怪力,迅猛地掐住侍女的脖子,一个用力,侍女已经了无生机。
“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
“为什么我感应不到我的孩子了~”
越泽雅走到自己的寝宫门口,那些侍卫尽职尽责地拦住她说道:“公主殿下,您还在禁足中。没有陛下的命令,您不可以离开这里。”
越泽雅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下一秒瞬间狂暴起来,手中居然凝聚起黑色的旋风,朝侍卫们攻击。
侍卫们躲闪不及,被旋风击中,都被打晕。
看着倒了满地的人,越泽雅逐渐恢复神志。虽然感应不到儿子,但也不能说明儿子出事了,说不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所以那边才切断了联系。
她现在要冷静,不能自乱阵脚,否则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越泽雅装作无事发生的回了房间,看到了无生机的侍女,越泽雅将目光投在空中,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没一会,一个侍女傀儡站了起来,仿佛刚才躺在地上的不是她一样。
这些发生的事情跟叶清昀都没多大的关系,他这几天要么跟着池卿一起去皇后的寝殿,陪着皇后聊天,或者是教皇后宫里的御厨做一些饭菜。或者就是去皇宫西边的别院看一看林朔阳。
说来也奇怪,在叶清昀没有去看望林朔阳的时候,林朔阳的恢复速度非常缓慢,林修之耗费了几年才让林朔阳勉强开口,但叶清昀去的这几天,林朔阳恢复的速度肉眼可见。
林修之把儿子的变化都放在眼里,他希望叶清昀能多去几次,说不定自己的儿子就能更快变成正常人!
白天把自己的安排得满满当当,但一到晚上,叶清昀还是忍不住想岳寒渊,想知道他任务完成得怎么样,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或者有没有受伤。
思念完岳寒渊,叶清昀又开始想儿子。他拿出放在自己枕头下的那张在儿子婚礼上拍的照片,叶清昀和岳寒渊站在中间,叶御晟挽着叶清昀,在叶御晟旁边的是司轩宇。
叶清昀现在想起来,当时在婚礼上的时候,自己心里乱七八糟的。儿子结婚了,身边有了知心人陪着他一起生活,应该是很欣慰的。但一想到以后儿子心里最重要的就是他的爱人了,叶清昀的心里又有些不得劲儿。
但照片上,所有人都笑得很开心,就连常年严肃的岳寒渊嘴角都是上扬的。
叶清昀小声嘀咕着:“也不知道儿子现在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好好吃饭。现在是胖了还是瘦了。唉,真是的,儿子为什么就不愿意跟我们一起过来呢!这样的话,我身边还有能说话的人呢!哪像现在这样,孤孤单单的,岳大哥又不在身边。都没有人陪我了,也没人跟我说话。”
越这么说,叶清昀觉得自己好可怜啊,小嘴撅起来,就快要掉金豆豆了。他猛地抹了一把脸,委屈巴巴说道:“哼,我才不可怜呢!我一点都不孤单!”
说着,就把合照和岳寒渊留的纸条都放在枕头下面,把被子蒙住头,抱起岳寒渊的枕头强迫自己睡觉。
黑夜中,平静的皇宫正在酝酿着一场巨大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