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小队,以对角方向开始往中心聚拢,一路上顺带清理下残留的人头。
快接近中心点时,时砚辞还碰上了在大树下快要睡着的杜明。
先开一枪收下人头后,时砚辞才凑上去问:“杜博士,你这是……杀困了?”
杜明简直烦躁,虚脱的摆了摆手:“别提了,我迷路了……”
时砚辞,江牧野:“……”
“迷路?!”
简直难以置信,堂堂医学博士,信息素研究院的顶级专家,竟然是个路痴?!
这谁能想到?!杜明自己也没想到。
他是有点路痴,可就这么一片森林他倒还不至于,况且一路上他都特意记着路。
可谁能想到离开周渡裴钰那俩幼稚鬼后,他没过多久便被一小队追杀,一阵疯跑之后,堂堂杜博士,光荣的迷路了。
他在这一片绕来绕去,腿都要走断了,可还是一个人影都没见着。
杜明扶着树艰难的站起身:“我还要感谢你呢,几个小时了,一个鬼影都没见着,我本来都做好在这儿睡一夜的准备了……”
时砚辞干笑两声:“那倒也不至于,天黑人还没齐,大家肯定会找的。”
杜明惨笑一声,又坐了回去:“这样啊,那我在坐会儿吧,等你们结束让管家安排人来抬我,我腿快要断了……”
时砚辞:“……那也行吧。”
离开杜明后时砚辞跟江牧野继续往中心聚拢,大约十分钟后,江牧野敏锐的察觉到前方有危险,迅速拉着时砚辞躲在一旁大树后。
果然没出一分钟傅宴便带着时砚笙从对面走来。
他们看起来也收获颇丰,光看时砚笙激动的表情就能看出来。
时砚辞瞄准傅宴,冷眸折射出一抹光芒。
是时候报仇了……
傅宴常年训练出的警觉性在这一刻发挥了作用,在时砚辞举枪的瞬间便察觉到了不对劲,速度非常快的拉着时砚笙躲在了草丛后。
目标消失,时砚辞收回了枪,跟不远处的江牧野对视一眼,江牧野很轻的摇摇头,大抵意思是不让他轻举妄动。
可总得想个办法打破这种僵局……
过了半晌,时砚辞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下一刻,时砚辞手腕翻转,枪头没对准草丛反而对准了不远处的江牧野。
江牧野瞳孔微微放大,在还没明白什么情况的时候,红色彩弹便直直朝着自己射过来。
正正好好,完美瞄准胸口。
江牧野整个人就是呆若木鸡。
时砚辞勾唇一笑,撩人至极的一个飞吻向着江牧野飞去。
江牧野:“卧……草?!”
清理完队友,时砚辞清了清嗓子靠在大树上:“阿笙?我知道你在草丛里,出来,来哥哥这儿。”
草丛里没动静。
时砚辞又说:“阿笙,这是第二次选择了……
哥哥跟宴叔叔,你会选谁?”
为了赢,时砚辞简直是不择手段了。
果然,没出一会儿,草丛那边传来动静,时砚笙抱着把枪,小碎步朝时砚辞跑过来。
一过来时砚笙小鹿眼亮晶晶的,兴奋的跟时砚辞炫耀:“哥哥,这游戏好好玩,我淘汰了五个人呢!”
“阿笙真棒!”时砚辞微笑着哄,“那阿笙再去把你宴叔叔干掉,那样你就能有六个人头了。
而且是把最厉害的一个干掉,阿笙就是最厉害的神枪手了!”
时砚笙迷茫的眨眼:“淘汰宴叔叔?”
“对啊。”时砚辞压低声音。
“待会儿你就直接过去找他,他要是躲起来你就哭,你只要一哭,你的宴叔叔一定会出来哄你。”
“哭?”时砚笙抿了抿嘴,“可我哭不出来啊。”
“你傻啊,没让你真哭,干嚎两声就行!”
时砚辞挑起一边眉冷笑:“演不死他!”
“……哦。”时砚笙乖乖点头。
太阳已经落山了,森林里相比较黑的更快些,时砚辞见此催促着。
“快,阿笙,一会儿天黑不好回去了。”
“哦……”时砚笙抗起枪,很乖的点头。
他出了大树,往草丛方向走去。
还没走两步时砚笙便想起哥哥的吩咐,清了清嗓子开始假哭起来。
“呜呜呜~宴叔叔,呜呜……我好疼啊……”
草丛后正准备起身的傅宴:“……”
这哭的能不能走点心?!
听见哭声,时砚辞也一阵脸热,赶忙捂起脸。
傅宴轻笑一声从草丛后站起身,对着向他走来的时砚笙张开了双臂。
像是任凭处置,也像是单纯想讨要一个拥抱。
时砚笙思考了会儿,决定先举起枪收了人头,然后飞奔过去扑入宴叔叔的怀抱。
可没成想,粉色彩弹直面胸口,红色彩弹也在同一时间往他身上射来,像是为了出气,红色那弹还是连发的,一时间傅宴被打蒙了,身上红粉交错,好不精彩。
傅宴抱着怀里的时砚笙,无奈叹口气,高声道:“都出来吧。”
江牧野率先走出去,胸口一抹红格外显眼,随后时砚辞才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出来。
“你们可真够狡诈的,三十六计被你们玩的透透的啊,连美人计都用上了。”
时砚辞冷笑:“比不上你,看起来挺猛的,没想到这么能苟。”
傅宴散漫的笑:“彼此彼此。”
时砚辞从傅宴怀里钻出来,有些激动:“哥哥,我们是不是赢了啊?!”
江牧野还没从‘大难临头各自飞’的背叛中缓过来,便被傅宴拉着退出了战场。
时砚辞看着时砚笙,无声对峙了几秒后,时砚辞干脆利落的朝着时砚笙举起了枪。
“我说过,战场无朋友,无兄弟,无夫妻,只有敌人。”
时砚笙呆呆的站在那:“……哥哥?”
时砚辞瞄准,最后说了句:“先弑友,再弑夫,最后弑弟……
我就是最后的胜者。”
“……哦,好吧。”时砚笙乖乖站在那。
“——砰!”
游戏结束,胜者——时砚辞。
…………
庆祝宴上一众‘死’在时砚辞枪下的人在那控诉他的心狠手辣。
季白想了半天,一拍桌子:“难道这就是里写的,杀友 杀亲 杀夫证道,然后天下无敌?!”
一众人:“……”
另一旁的时砚辞获得胜利还挺开心,酒也多贪杯了点。
结果就是喝多了被江牧野给抱着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时砚辞嘴里还在模糊不清的嘀咕:“阿野……我赢了……”
江牧野抚摸着他脸,无奈的笑:“嗯,你赢了,我老婆真棒。”
时砚辞缓缓睁开酒意朦胧的眼,抬手勾住江牧野的脖子。
“我赢了,没有奖励吗……”
“你想要什么奖励?”
时砚辞眨眨眼,目光缓缓往下,落在那张薄唇上。
扬起脖颈,吻了上去。
“奖励一个吻吧……”
江牧野的眼眸越发黑沉,喉结上下滚动。
时砚辞又问:“阿野,我向你举枪,对我失望吗?”
江牧野很干脆的摇头,声音沉而哑:“没有,我随时为你准备着,在最后一点价值耗空之前。”
时砚辞笑了,笑的比院中月下玫瑰还要迷人。
“那我……补偿你点什么吧。”
江牧野快要把持不住,声音哑的出声都艰难了:“……补偿什么?”
时砚辞一只手勾住江牧野的脖子往下拉,两具身躯越来越近……
咫尺之间时,一张硬性卡片夹在两唇之间。
江牧野皱了皱眉:“这是什么?”
“看看不就知道了。”时砚辞笑的勾人。
被打断江牧野很不满意,但时砚辞让他看,那他便看。
他坐起身夹起那张卡片,趁着朦胧月光江牧野终于看清了那是个什么东西。
那是……一张名片。
印着时砚辞公司地址的,位于星城的名片。
江牧野彻底愣住了,很久很久都没动一下。
时砚辞从后面抱住他,把下巴搁在肩上,陪着他一起看。
撩人软语落入耳畔:“阿野,这是我赢的比赛的彩头,送给你。
不去港城了,陪在你身边。
异地恋太苦……
阿野,我要跟你有个家,一个真正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