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辞在婚礼前三天提前入住了山庄酒店,包下了一整栋楼。他可不想回时家,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去。
长辈们特意叮嘱婚礼前不能见面,可分开的这三天里可把江牧野给急坏了。
之前两人异地分居是常事,虽然难熬也并非不能忍耐,可现在婚礼在即,江牧野却抓肝挠肺怎么都忍不了了。
他不安,怕到手的老婆不见了。
索性在家也睡不着,这三天江牧野一下班也不回山上了,直接开车来到时砚辞住的山庄,在隔壁开了套房。
不就是不能见面吗,他不见,守着总行吧!
时砚辞知道后大骂他有病,可心里又忍不住泛起阵阵甜蜜。
这三天不光江牧野难忍,时砚辞也同样难忍。
现在知道他就在这里,心里也莫名安定了些。
婚礼当天,凌晨时砚辞便被夏晴喊醒,一睁眼顶层套房内围了满满一屋人。
时砚辞一脸懵,任他们把自己拽起拉着自己洗漱清洁,又按在椅子上在脸上身上涂涂抹抹。
时砚辞仿若一个提线木偶,任他们随意摆弄。
周围所有人都在叽叽喳喳,季白和时砚笙激动的好像是他们要嫁人了一样,对着化妆师指指点点。
“不用涂太多粉底,小辞本来就白,提亮一下就行了。”
“还有,这个口红就没必要了吧,也太红了……”
“头发头发,头发卷一下好看,小辞脸小……”
周围的人也都在吵闹,有江氏旁支小一代的omega,还有一些其他家族子弟,时砚辞压根都不认识。
时砚辞烦不胜烦,给夏晴季白使了个眼神便找个理由把他们都支出去了。
等人都走后,屋内只有他们几个人,时砚辞才终于放松的呼出口气。
看了眼外面的天,时砚辞欲哭无泪:“天都还没亮呢……你们这是要干嘛啊?!”
“你懂什么。”夏晴用力拍了下他乱动的肩膀,“吉时都看好了,天一亮小野就来接你了,必须要早点准备,别一会儿手忙脚乱的。”
时砚辞迷迷糊糊,夏晴突然一声大嗓门把时砚辞吓得一惊,猛地睁开眼。
“别睡了别睡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能睡着?快点,去把礼服换上。”
时砚辞还以为什么事呢,看了眼外面的天已经微亮了,这才不情不愿的接过衣服换上了。
等出来后时砚辞站在众人面前,季白他们哪怕已经提前见过了,可还是被此时此刻的时砚辞惊艳的说不出话。
时砚辞自己在镜子前转了一圈,也有些惊讶。
他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但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可能因为要结婚了?
时砚辞看着镜中的自己,悄悄红了脸。
接下来时砚辞无所事事的坐在床上,看着季白阿笙跟一群omega们交头接耳,小声的讨论着什么。
时砚辞有些无聊,也懒得过问。
江氏影响力摆在那,这是在星城婚礼全被各种眼睛盯着,现场还有一众记者随时关注,约束太多,不适合大肆铺张过度奢靡。
所以这场婚礼主要宴请的是老一辈。老爷子江战霆发的话——
“你们年轻人要是嫌无聊可以过后再去国外好好办一场,不过国内的这场是少不了的,走个过场低调一点办办就行了。”
因此这场婚礼时砚辞也没让季白他们准备什么,顺顺利利把他接走就得了。
可季白他们不是这么想的。
室内的几人正在说话间,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嘈杂,慌乱中一道女声响起——
“来了来了,接亲的来了,快点准备!”
时砚辞说着不紧张,可此时还是不自觉的绷紧了身子。
人群涌进来所有人脸上都在笑,嘴里还不停的说着祝福话。
夏晴在一旁有些怅然,偷偷背过身抹起了眼泪。
突然她脑中一闪而过,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大腿,着急往外走。
时砚辞看到了想问可没机会问,他周围围了一群人,时砚辞时刻都要保持礼貌,笑的脸都僵了。
楼下的声音越来越嘈杂,就在这时夏晴从一众人之间艰难穿过,气喘吁吁的来到时砚辞身边,臂弯下是小心翼翼护着的一只正方形礼盒。
时砚辞正疑惑,就见夏晴双手把礼盒送到他面前。
夏晴有些自责,语气也着急:“小辞快打开带上,小野特意交代的,我竟然给忘了!”
“什么啊?”时砚辞迷茫的接过。
包装精致严密,时砚辞拆了半天,才终于拆到到最后一层,解开丝带的瞬间,礼盒边缘四散,露出里面的庐山面目。
时砚辞美眸骤然放大,久久缓不过神。
那是一顶——玫瑰冠冕。
冠冕上用各种钻石宝石形成的枝叶,缠绕着最中间含苞待放的红宝石玫瑰,折射出璀璨夺目的色彩。
“这是……”时砚辞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了,周围的一众人也都瞠目结舌。
这得多少钱啊,就这样戴在头上到处跑?!
“别问了!人已经到楼下来不及了,快点带上吧……”
夏晴急得不行,赶忙拿起冠冕帮时砚辞戴在头上,造型师走上前帮忙固定。
等戴好了夏晴才大大松口气:“还好还好,要不我罪过大了……”
夏晴说完便出去了,季白跟时砚笙走上前,看着头上的冠冕,都有些无语。
季白摸摸鼻子,很小声的吐槽:“这江牧野……也太壕了吧?!”
时砚笙大眼睛眨啊眨,随即笑开来:“虽说确实有点太隆重了,但真的很好看啊,尤其是戴在哥哥头上,就更好看了!”
时砚辞被逗笑了,小心感受着头上的重量,无奈的叹口气。
人群声已经渐渐到了楼上,季白跟时砚笙对视一眼立马扔下时砚辞跑了出去。
时砚辞懵了,在后面追问:“你们干嘛去啊?!”
季白大声回答:“当然是堵门啊!”
“堵门?!”
什么时候安排的还有这个环节啊??!!
他作为当事人竟然都不知道???
可没人搭理他,所有人都跑下去堵大门去了,留时砚辞一个人坐在床上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