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傅宴即将靠近时明海面前时,时砚辞冲了过来,挡在了他的前面。
时砚辞的眼神也很冷,里面还夹杂着一丝慌张:“我知道你担心阿笙,同样我比你更着急!
时砚辞喉咙干哑的厉害,目光紧紧盯着傅宴的眼睛:“可是时明海不能死,阿笙选择了你,那你就绝不能出事!”
傅宴垂眸看了他片刻,终于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耐着性子站到了一旁。
“十分钟。”
时砚辞深吸一口气,转而面对时明海。
时明海此时的模样太过狼狈,想来在他来之前受了许多非人的折磨。
按理说看见他这副惨样,时砚辞应该是痛快的。
可他并没有。
他只有心凉,还有……痛恨。
时明海现在所经历的,不及他们以往万分之一。
简单干脆的死去多痛快啊,时明海他凭什么这么幸运。
时砚辞拳头握的死紧,冷眼看着时明海浑浊的眼睛:“告诉我,阿笙在哪里。”
时明海喉间溢出一声冷笑:“告诉你?你觉得,我都这样了,还有可能告诉你他的消息吗?”
时明海虚弱的叹了口气,然后又开始发出尖锐阴森的笑:“儿子说实话,本来我是真的没打算伤害阿笙的。
只要你乖乖听话,替我解决那些麻烦护住公司,我是真的不会怎么样的。
毕竟我最怕死了,你是知道的。
可现在……”
时明海止住笑意,一双浑浊的眼睛在此时仿若变成了毒蛇的瞳孔。
“可现在我后悔了,苟活着有什么意思,我偏偏要拉上你们最在意的人一起下地狱。
黄泉路上有阿笙这么一个听话懂事的儿子伺候着,我也不寂寞了,哈哈哈哈哈……”
时明海这一番话说完在场的所有人全部由心的冒出寒意。
时明海真的是个变态。
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他竟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这该是一种什么心理。
可时砚辞却很坦然,像是早已习惯。
他轻笑一声,目光仍没从时明海脸上移开:“过过嘴瘾得了,你不会的,何必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恶心我。”
时明海哽住,眼神顿时变得阴寒。
时砚辞往前走了一步,逼近时明海,语气平稳的说道。
“你时明海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你我心知肚明,何必在这跟我装呢。
你怕死,怕的要命,只要能活下去,这些折磨又算得了什么。
毕竟小时候你对我们做的,可比这过分多了,那个时候你是怎么教育我们的?”
时砚辞低头思考了会儿,突然笑了:“想起来了,你告诉我们说这些是为了让我们更强大。
鲜血会让我们成长,棍棒会让我们勇敢,父亲,我没记错吧?”
时明海身上已经开始颤抖了,喉咙里发出类似于野兽愤怒的闷哼。
时砚辞嘴角上扬,一双上挑的眼睛微微眯起:“你说这些话的目的,不过是想让我害怕,从而达到你贪婪的目的。
父亲,二十多年了,你了解我,所以躲进了这里,而我也同样了解你。”
时砚辞挑挑眉,直视着时明海:“所以,现在能好好聊聊你的目的了吗。”
时明海安静了好久,久到傅宴实在等不下去之时,时明海终于说话了。
他的眼睛在几人身旁环视一圈,嘴角咧开一抹贪婪的笑。
“我要你们帮我解决现在的所有麻烦。
我要你们承诺以后会用尽所有资源帮助我,帮助时海科技。
我要你们对于我的全部要求都有求必应。
我要你们给我养老送终。
我要你们亲口向全世界宣布,我时明海的儿子,是你们家族的总裁夫人。
我要你们亲口承认,我时明海,是你们的老丈——”
时明海话音还未落,一旁的傅宴速度极快的冲了上去,紧接着时明海便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处,被一支冰凉的木仓管抵住。
他瞬间全身血液变得冰凉,连大气都不敢出。
傅宴嗓音冷的骇人,手里的东西更加用力抵住那太阳穴,在那上面狠狠摩擦。
“我看你真是疯了……”
死亡的恐惧让时明海止不住的颤抖,而傅宴低头凑近,喷洒的呼吸更是让他感觉到彻骨的寒意。
傅宴还在笑,可那笑就像是宣布他死亡的信号。
“你在星城混了这么多年,看来还是不太了解。
我傅宴,生平最讨厌被人威胁。
恰好相反,我最喜欢威胁别人。”
扳机扣动的声音像是恶魔在倒计时——
傅宴在此刻也真的成了专取人命的恶魔,他嗓音冷沉,一字一顿道:“三个数,说。”
…………
浩浩荡荡的车队整齐划一往最北边城郊的一座荒山驶入。
而行驶在最前方的一辆黑色越野车,更是在陡峭的山路上飞驰,一路畅行无阻。
荒废的大铁门被推开,发出长久失修刺耳的声音。
傅宴用力踹开门后挡住的桌椅,如恶魔降世,全身都散发着阴森可怖的气场。
一楼两个男性alpha被这动静惊的猛地回头,同时一股alpha强大的硝烟信息素爆发,他们几乎刚刚站起身,便被压迫的跪下了身。
傅宴走过去,顺带拎起一根木棍,接着便不发一言,用力砸下去。
那两位alpha被打的头破血流,全身的骨头都好像全部断裂,疼的他们发出尖锐的哀嚎。
傅宴看差不多了,扔掉木棒,拿过桌上刚刚喝完的啤酒瓶子,像是在玩弄玩具一样随手往一人头上砸了下去。
啤酒瓶碎裂,只剩下一半还留在傅宴手上。
傅宴蹲下身,脚尖在男人的手背上摩擦,那男人连挣扎都没了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被踩到流血断裂。
而傅宴用另一只手握住的一半啤酒瓶,抵在另一个男人的脖子上。
那男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那尖锐的断裂处,会一不小心插进自己的大动脉。
傅宴冷声道:“我没什么耐心,只问一遍,他在哪。”
那男人咽了咽口水,颤抖着指向二楼楼梯。
“上,上上上……上面。”
傅宴笑了,扔掉啤酒瓶,大手拍了拍他的脸。
“谢谢配合。”
说完便站起身往楼梯处走,可他抬脚刚迈上一阶楼梯,脚步便顿了顿,皱眉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
紧接着他再次回到那俩男人身旁,其中一个已经晕过去了,而另一位看他又回来了,吓得连连往后爬去。
可傅宴压根没给他一个眼神,他只是走到桌子旁,从上面拿下来一包纸,认认真真的把身上不小心溅到的血渍擦干净。
等感觉差不多了,傅宴扔掉纸包,再次转过身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