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只听见阿也喀一声惨叫,手腕切口整齐,血如泉涌,整只左手齐齐断掉。
他一直带在身边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握住一把锋利的匕首,说着和那张娇俏的脸蛋全然相反的话,“老娘早就想切了你这爪子了,真是痛快!”
转眼之间,不知道是从哪里出来的士兵,趁着这一瞬的纰漏训练有素的迅速制服了那些夏辽的兵。
阿也喀似乎知道自己中了计,又羞又恼,自己竟然中计了!还被一个女人伤了一条胳膊!
“你这小娘们!老子砍了你!”说着蹲下身就要捡起地上的长刀。
“阿鸢!”刘虎在远处一声大喊。
咚的一声,是头撞到地的声音。
阿鸢的匕首使得一如既往的伶利,缺了脑袋的尸体血如泉涌。
阿也喀似乎到死都不能瞑目,死死盯着阿鸢。
裴宣和刘虎从暗处走出来,夏辽士兵用惊愕的眼神看着这几个人,裴宣有些嫌弃的拎着阿也喀的头颅扔进了手上拿着的小木箱里。
转身看向阿鸢,“虽然阿鸢将军干的不错,下次还是希望你能一击毙命,免留后患。”
“呵,不是你被他摸胸摸屁股,我可是看他这双手不爽很久了。”阿鸢随手扯了一块身上的衣服,开始擦起自己的匕首。
裴宣罕见的笑了,“辛苦了,阿鸢将军。”
远山关总指挥营里,一群人正围坐在一起复盘着今日的作战。
刘虎率先没忍住大笑起来,“你这是什么衣服?露腰露后背的?说实话裴宣当时提的时候我还担心你不能同意,没想到你适应得很快啊?哈哈哈哈哈!”
阿鸢大咧咧的侧着身,一条腿放在椅子上,“他激将我,说我怕了!真是老谋深算!”
“用错词了吧?裴宣可不老。”
裴宣十分自然的接下了这句“称赞”,“小严将军这次也辛苦了,配合得相当不错。”
“哪里哪里,只是刘将军此次被我们蒙在鼓里实在抱歉。将士们说你宁折不弯,是个直肠子,不瞒着你我实在担心你不肯开门啊。”
“哈哈哈哈没事儿没事儿!就是你打我打得也太狠了!”
严三打量了一眼这个裴宣,年纪轻轻气势如虹,自己前段时间不在军营里,还是第一次见这个被陛下亲任命的副将,果然名不虚传。
一开始刘虎给他送信的时候,自己还以为是假的,不然计划其实可以提前几日的。
但就凭着刘虎和阿鸢这两个人,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想出来的这个作战计划,更何况这次还是阿鸢主力...
这个裴宣,明明比自己年纪还小,调动这群性格迥异的将军起来竟然这么从容。就连这次要先把姓刘的绑起来都是他想的主意!
这家伙,不容小觑啊。
阿鸢披了一件裘皮长衣,“我一开始也以为是要我扮舞女去杀他,没想的是要我从一开始就藏在他身边啊。”
裴宣脸上丝毫没有被夸奖的喜悦,一如既往的严肃脸,“那样风险太大了,阿鸢将军的部下能杀了他自然是更好,不行的话,在他以为刺杀结束放松的一瞬间一击毙命也是上策。
我猜他大概会怀疑严将军,只是的确没想到他在酒里下毒。幸亏将军反应及时,这次让将军涉嫌实非我本意,请将军谅解。”
“没什么,我已经吃了解毒丸。哎呀小裴将军这计策实在是用的太好了!”
刘虎点点头,“你们演的这场戏太好了!哈哈哈,我真是一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的,早知道让我家那小子也来观战了。
他成天嚷嚷自己兵法熟练于心,且还有的学呢哈哈哈!”
“接下来,就是真真正正的战场了!
夏辽全民皆兵,都是游牧民族,男女老少几乎都会骑马射箭,这也是阿鸢在敌方大营马骑得那么好却没被怀疑的原因之一。”
“是啊,算是天生的优势了。”
“诸位,商量一下之后的战略吧。”
“在那之前,先敬今日最大的功臣,裴将军!”
“哦吼吼!”
“......”
裴宣在众人的起哄之下被敬了一杯又一杯,众人倒的倒疯的疯,他的脸色也丝毫不见红,有些思念着抬头看向远方的月亮。
不知道小公子,此刻是不是熟睡了...
*
“太子殿下,不知道您知不知道刘嬷嬷被毒这件事与何人有关?”
在左右两个皇子震惊诧异的眼神之中,乔白为两人添满一杯酒,“想必殿下应该是私下里调查过吧?不是吗?”
燕闻原先是惊愕又是释然,酒杯端起,一饮而尽。“是啊。”
“什么?”
燕闻进震惊的站起来,太子用不成器的眼神瞥了一眼这个成熟又不太成熟的弟弟。
“你受了那么大打击,连平常和本太子吵嘴的心情都没有了,我自然要查一查是什么人有这么大能耐,让你突然变得这么安静。”
他转身看了一眼乔白,“不管你信与不信,这件事与本王无关。我还没有害怕到因为一个不怎么出色的、非嫡非长的、威胁不到我任何地位的三皇子就去杀了他的乳母。
只是本王的确查到了一点消息。”
燕闻原伸手指了指一处方向。
“是宫里人干的。”
话说完,他看了一眼原地呆愣的燕闻进,站起身接过身边侍从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甩在桌子上。
“信与不信是你们的事,多谢你的款待,今日帮你不过本太子一时兴起,明日早课再会吧。”
“请慢!”
乔白看了一眼燕闻进,对方似乎是从口中勉勉强强挤出了这几个字,“皇兄,跟我来一下。”
燕闻原呆呆的听着这句不怎么甘愿的“皇兄”,一旁的乔白开心的点了点头。
自己这个弟弟,好像...确实是...
变乖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