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白自从那天差点掉进池塘已经被楚随禁足三日了。
楚随那天火急火燎的推了曹丞相的议事回到未央宫,看见他脑袋上遮掩不住的红肿,骤然变得凝重起来。
当得知乔白这脑袋是他自己作妖造成的,并且就算用了玉容膏也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好的时候,本就沉闷的脸更添了一丝无奈,“乔乔这段时间都别出去了,若有什么要玩的,李梁,你去给公子寻来。”
楚随换了人一方面也是不想乔白在宫里待的那么无趣,李梁虽然办事不如李信利索,但胜在年轻,应该能给乔白找点乐子。
“小公子,您别为难奴才了,奴才把您放出去可是要被杀头的。”李梁万般无奈只能以身体堵住未央宫的大门。
乔白气得哼哧哼哧往房间里跑,他猛地站直身子“啪唧”向后一倒,柔软的被子把他包裹的严严实实。
"哎呀,可是我真的很无聊唉。"
乔白突然起身几步跑到李梁面前,“就像你这几日每天看着我不会无趣吗?”
李梁神色飘忽的眨眨眼,乔小公子的长相万里挑一,气质更是出挑,对方说这话时不自觉的撒娇和软糯糯的语气更是要命。
怎么才能让小公子明白,任何人都不会看腻他这件事呢?
“能伺候小公子就是奴才莫大的荣幸了。”
乔白看着窗外的树,心中有了主意。
楚随想着今日下朝早一些,或许可以看着乔白在宫里转转,然而还没进门就听见少年在喊。
“你们两个,把那块木头搬过来...要长的那块!”
定睛一看,乔白正让宫人们做秋千。乔白本想自己动手,但李梁死活不肯让乔白动那几块木头。
这东西虽然经过处理也还是粗糙的很,小公子的手这么柔软,万一被刺伤了可怎么办。
李梁蹲下身去拿,没注意下面的小刺,手指立刻就被染红了。
乔白走过去握住了李梁受伤的手,“哎呀,怎么破了啊……”然后马上拿出自己的巾帕给人止血,李梁的指节上很快多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没、没事,多谢小公子,”他转身语气不善的训斥那两名做秋千的宫人,“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是伤了小公子怎么办!”
那两人立刻处理了那块木板,然后把自己的手摸上去表示这次没有问题了。
楚随走过来时,乔白正拉着李梁小声道歉,“不好意思呀小梁,都是为了给我做秋千……”
“奴才真的没事,这都是奴才的本分。”
这算什么!孤也能做秋千!孤也愿意为乔乔受伤!
楚随巴不得是自己的手刺破了,他昂首阔步,乔白很快注意到自己,“快来!我在做秋千!”
“参见陛下。”
楚随的手放在安装了一半的秋千上,抬手示意他们继续动作,然后和乔白说道,“孤帮你做如何?”
男人脸上难掩期待,乔白捂着嘴偷笑,“好,那你试试吧。”
说话间楚随已经掀起衣角,伸手让李信给他挽起袖子,蹲在地上开始敲敲打打。
“陛下您当心手!”
“快把这东西拿一边去!”李信在一边焦急的把可能伤到楚随的利器都拿走。
但楚随毕竟从未动手做过这些东西,不是安反了就是力气过大把木板弄坏,乔白在一边笑得十分开心。
楚随抬头看少年的笑脸,手上一个不慎,戳破了掌心。
“嘶……”
“陛下!快包扎一下。”
乔白拿出自己的另一条巾帕,莫名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
楚随的眼神片刻未离开过乔白和他手上的东西,“无碍,孤拿这条手帕就好。”
楚随十分满意的看着少年低着头帮自己绑住受伤的手,看他小刷子一样浓密的睫毛一眨一眨。朱唇轻启,好像在说些什么。
“喂!楚随!你听见我说话了吗?”少年那张完美无瑕的脸突然靠近楚随眼前,乔白伸手指着楚随说道,“你要是再受伤我就不让你做了。”
楚随问道,“乔乔这么担心我啊?”
乔白脸颊涌上两团红晕,“我、我只是觉得可以让专门干这件事的人来做,还好看还省时省力。”
“孤做的不好看吗?”
李信看着歪歪扭扭、绳子一长一短的秋千实在是夸不出口,“陛下做的秋千……别具一格,独此一家啊!”
楚随嘴角扯了一下,不会说话别说。
“咳,孤这是第一次做,难免有些小问题,孤再试试。”
眼看着楚随的绳子又要短一截,再这么下去乔白觉得自己坐上去都费劲,便亲自上手操作。
“你看,你把它往下翻一下就好啦……”然而楚随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乔白握着自己的手上,少年的手掌温热,比自己小了好多,他能全部包裹住。
“楚随!你别攥得这么紧呀,还怎么缠绳子了。”
两人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固定好秋千,宫人在上面绑好了软垫和靠背,“小公子,都好了,您可以上去了。”
李梁准备在人身后推秋千,却发现楚随直直盯着自己,他被李信不着痕迹的打了一下让出位置,楚随若无其事的走到秋千侧面,眼神不自觉的飘向李梁手指上乔白的巾帕。
李信一眼就看出楚随不太高兴,他忙不迭把那条巾帕从自己干儿子手上撤下来,只听见楚随开口道,“不必了,孤与乔乔把它殇给你了。”
“只是日后若是再这么粗心大意,也不必在乔公子身边伺候了。”
李梁知道,这是陛下在告诫自己要与小公子保持距离,也是在谴责他今日差一点就让乔白受了伤。
楚随忙着给李梁训话,手中的力道不自觉减小,乔白悠得越来越矮,“阿随,你用点力呀。”
“小没良心的,孤这就给你悠得高一点!”
“啊啊啊啊!快放我下来!”
楚随在少年身后扶稳,在乔白那白嫩的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的耳廓旁边低声道,“孤早晚让你知道,孤到底用没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