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太妃在宫里浸淫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这个少年的身份非同小可,她勉强收回自己的话,“李总管,这人是那位啊?”
“回太妃,这是陛下从民间带回来的乔公子。”
李信话刚说出口,婉太妃就有了底气,这乔白一看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野孩子,竟然敢在宫里肆意张狂。乔公子,那就还没有名分,看来皇帝也不算很看重啊......
婉太妃轻轻咳嗽了一声,她身边的宫女立刻接话,“这位乔公子,冲撞了我们家太妃。况且这么久了,都不给太妃行礼的吗?”
乔白昨日才来,楚随也没教过他什么宫中规矩,乔白只好拱手鞠躬算是行礼,“见过太妃,我方才失礼了。”
但婉太妃显然不满足,“这样就算完了吗?”自从先帝驾崩之后,她久居宫中,那些女人没了利益勾结也没人敢再耍心机,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自己。
乔白神色不悦,自己都道歉了也行礼了,这女人还想怎么样。
“哀家也不为难你,你既然是皇帝的人,我也不能打骂,但总归要替皇帝管教管教下面的人,罚你抄写佛经悔过吧。”
乔白一贯平和温润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满,“我悔过什么?”
“你!”
“该说的我都说过了,别的我一概不认。”
“李信,走了,我还要钓鱼呢。”乔白非常生气,这个姐姐看起来长得不错怎么这么折磨人,还说什么要替楚随管教自己。
婉太妃身边的宫女指着乔白喊道,“你个小贱人,竟敢出言顶撞!”
“来人,给本宫按住他!”婉太妃让身边的太监上前拿人。
但乔白这边人多,婉太妃的人很快被李信拿下,对方更是恼怒,"你是要造反吗!"
乔白抱着钓鱼的杆子说道,“楚随说了,我不用向任何人行礼,是因为我的确差一点撞到你才心中有愧向你道歉。没想到你竟然得寸进尺,也别怪我不客气了。”
等乔白往前走远了,李信肃穆道,“太妃娘娘,奴才会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如实告诉陛下,请您好自为之吧。”
婉太妃被旁边的宫女搀扶着才站住,“他、那小子刚才说什么,是不是说...楚...”
宫女急忙摆手道,“您可不敢乱说啊!”
婉太妃双眼紧闭,然后心神不定地说道,“怕什么,这话真说出去,死的不一定是谁!”
楚随下朝之后,又被一众以曹丞相为首的老头困在议事厅,他被吵得头疼,“罢了罢了,孤答应你们就是,不过留下几个,孤可不敢保证。”
等人散了之后,小太监李梁也就是李信的干儿子问道,“陛下就这么轻易答应了,万一乔小公子那边闹脾气......怎么办。”
楚随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神情,“孤只是答应他们大选,可没说要留人,到时候人都被孤退回去,他们自然知道孤的意思了。”
李梁赞叹道,“陛下此举,一劳永逸啊!”
楚随让人整理了自己的衣襟,“别拍马了,去未央宫。”
“是,陛下。”
楚随片刻也没耽误来到未央宫,只见乔白气鼓鼓的坐在软塌上,拿手中的果子往远处的白瓷碗中掷去,“气死啦气死啦。”
“楚随怎么还不回来?”
“陛下这个时候应当在和曹丞相等人议事,小公子若是无聊,奴才带您去钓鱼如何,奴才方才已经命人往来扔了十几条鲤鱼了。”
“罢了罢了,万一再遇见什么人,我又没心情了。”
乔白看着那瓷碗要被自己打掉了,连忙跑过去接,不小心被长衫的衣角拌了一下,撞进一人怀里,他抬头一看,正是楚随。
“你回来啦!”
少年方才还耷拉着的眉眼立刻变得鲜活起来,他美目流盼,白玉的脸蛋多了两抹绯红,温热的指尖传递着少年的热忱。
未央本来于他只是一处居所,如今,倒是有了别的意味。
“碗碎了就换了个,乔乔别受伤了才是。”
乔白拿起手中的碗示意,“毕竟是瓷器,总要珍惜一些。”
“?”
“没事没事。”这事我不能跟你细说。
楚随问道,“乔乔方才都去哪玩了,遇见谁让你不高兴了。”
李信在一旁全数告知,楚随拨弄着自己腰间佩戴的冰湖蓝玉,“孤是该清一清这后宫了。”
他想到什么和乔白说道,“对了,可能过一段时间会有人送些美人进宫,但那是孤的权宜之计,之后她们都会被送回去,我只会有你一个人。”
乔白有些闷闷的点头,纤长的睫毛也垂落下去。
楚随以为他不高兴了,“乔乔不喜欢?那我让他们别送了......”
"不是...我相信你的,只是,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呀。"乔白没想过自己才来不久就惹事了。
楚随拉过少年的手说道,“不是这样的,乔乔。”
“孤带你进宫是为了让你开心、无忧无虑。你不必烦恼这些,我会解决的。”
乔白这才缓缓点头,楚随紧接着说道,“不是想去钓鱼吗?孤与你一起。”
“真的!”
“自然。”
乔白闻言高兴的去换衣服了,楚随犹豫半天还是走进去,只看见少年光洁的脊背和伸出来的一截白嫩的手臂,他从身后抱住少年的腰身,吓了人一跳。
“乔乔对孤如此信任吗?”
宫人们十分有眼力的退下,乔白只能自己去摆弄那繁琐的腰带,“怎么,你还要白日宣淫不成...唔...”
少年不在意的回过身,他的衣衫还没有穿好,楚随清晰可见少年瓷白的肌肤,看着人略微挑衅的目光,没忍住堵住了那片一张一合勾引着自己饿唇。
“那乔乔就是祸国的妖姬了。”
乔白趴在人身上换气,这人怎么学了一次就这么会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