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鸾被吓得不轻,当今这世间自称本尊的也只有那几个人,这人的容貌打扮,分明就是魔尊秦野!自己刚才怎么就老眼昏花没看出来呢!
他派驻在凌云峰的探子并没有告诉自己乔白和魔尊有一腿!
他颤颤巍巍,声音也害怕得发抖,但他还是“我、我、小人不知道魔尊也在这,有失远迎!冒犯了冒犯了!”
秦野这才给人放下,甩手扔出几米远,“那本尊不在,你便可肆意欺负我夫人了?”
“呃非也非也!”
一旁的凌起也和冥鸾做了个鬼脸,趁着人反应过来之前跑了。
秦野示意涟隐控制一下局面,自己跑去追凌起。
冥鸾浑浊的眼球滚动,他记得魔尊分明是条真龙!
他伸手指着人离去的方向,“乔白,你可知道魔尊是龙族?”
乔白明亮的眼眸里洋溢着理所当然,“我当然知道。”
冥鸾一时哽住,到嘴的话说不出口,他站起身苦口婆心的劝导,“龙凤两族是水火不容的,你、你还跟他有了个儿子,你到底还回不回凤凰一族了!”
涟隐故作惊愕的说道,“方才您还和我们吵得不可开交,怎么现下又开始劝我们了?真是有趣!”
冥鸾恼羞成怒,“总之你若不与他断了,就别想进你母亲回我们凤凰一族!”
涟隐气定神闲,“我父母的遗愿只说希望我二人好好活着,看得出她对这个从小长大的宗族已经没有什么眷恋,不回就不回,母亲可能还不想回呢!”
冥鸾一摔茶杯,“难道你们就看着涟珂小姐变成孤魂野鬼吗?”
乔白也坐不住了,“不是你们先抛弃她的吗?”
“当初扔掉我母亲不管,现在又来对我的事情评头论足,真不知道你们到底是要不要我和兄长回去。”
“你!”冥鸾被他的话怼的不知说些什么,他走到门口留下一句,“今日的事情我自会如实告知族长,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涟隐急忙说了一句,“且慢!”
冥鸾以为涟隐回心转意,欣慰道,“还是你明白事理啊,说吧。”
涟隐恭恭敬敬的站起身,朝他作揖,“请转告族长就说,”涟隐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若他不为之前驱逐我母亲的事情道歉,我与乔白致死不回凤族。”
冥鸾火冒三丈,“不识好歹!”
乔白还补了一句,“慢走啊冥鸾大人!”
等人走后,涟隐与乔白两人一起大笑,“你看他的表情已经绷不住了。”
乔白还学着冥鸾的样子甩袖,“看着办吧哈哈哈哈哈哈!”
这时秦野带着凌起和原无心一起进了房间,原无心走到两人面前,“请两位少主和老奴去一个地方。”
众人来到无心宗的禁地,穿过瀑布又越过一座山,他们才来到目的地,那里是乔白父母亲的坟墓。
原无心在一旁抹着眼泪,“我与人到那里时,小姐和乔公子的肉体已灰飞烟灭,只能做衣冠冢在这密林深处时时祭拜。”
“先前没告知涟隐少主是当时还有机会对凌宇下手,本是打算在大比那日动手的,但见了小主人计划便搁置了。”
乔白擦掉眼角的泪珠,“快了,就快了。”
他与涟隐祭拜完起身之后,秦野出言问道,“我能祭拜吗?”
乔白愣住了,涟隐带着原无心往外走,“你们慢聊,我与原叔还有事要商议。”
等人走后,秦野又有些紧张的问了一遍,“我能祭拜你的父母吗?”
乔白微微点了点头,他看见秦野就这么直直跪了下去,没见他有一丝犹豫。
他听见秦野说,“我是秦野,是乔白的爱人,两位是乔白的父母,我在此对两位起誓:我一定会生生世世对乔白好,我会爱他敬他,请二位放心把他交给我。”
乔白的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流下来,他没想到狂傲不驯的秦野还会对自己的父母下跪。
秦野起身之后,丝毫没去管衣服上的灰尘,“别哭了乔乔,让伯父伯母看了笑话。”
“他们会不会觉得是你欺负我?”
“......那更别哭了。”
乔白像是鼓足了勇气问秦野,“我要不要也去拜见一下你的父母?”
秦野帮人整理下衣服,看着少年姣好的面容和有些期待的眼神,不忍心的打断他,“我也不知我父母是何人,别的都记不得了,只知道他们都叫我野孩子,于是我便渐渐的变成秦野了。”
乔白抱歉的安慰他,“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这样的,我以后不叫你阿野了。”
乔白明显感觉秦野的身体僵了一下,“早知道我就不说了。”秦野有些郁闷,“我还挺喜欢你这么叫我。”
乔白玩闹着喊他的名字,“阿野阿野阿野!”
秦野快要对自己的名字免疫了,他伸手去挠乔白腰间的软肉,给人激出眼泪来乔白才迫不得已的说道,“好了我投降啦!你再这样我父母真的以为你在欺负我了,你看我眼泪都出来了。”
秦野立刻用宽厚的脊背挡住乔白,然后迅速擦掉少年的眼泪,“我可没有,你别乱说。”
直到凌起吸了吸鼻子,二人才意识到这并非是只有他们的世界。
乔白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父亲形象,看着凌起对涟珂的衣冠冢目不转睛,他轻笑了一下说道,“你母亲葬在何处?”
凌起惊讶的张开嘴巴,“在、在魔界的后山,那里有好多魔族...的遗体。”
秦野和乔白相视一笑,“把你母亲迁移到魔殿的后山吧,这样你也好时时祭拜。”
乔白补充道,“我也好告诉她,我们把你养成什么样子了。”
凌起的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了下来,他生猛的扑到乔白怀里,“呜呜呜......”
小家伙哭了一会儿,朝着两人鞠躬之后跪在地上,“起儿当时去凌云峰的那天,其实还对凌宇抱有希望,但是他、他哇哇哇哇他让我做父亲的卧底,还、还嗝还说我是妖上不了台面不认我,我才意识到他根本没把我和母亲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