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快要过去了,照射在白花花的瓷砖上的阳光也不是很灼人了。
我对夏天最深的印象,便是初来学校那天反射的白色的耀眼的瓷砖墙,阳光投在上面形成无数的光圈,就好像一群小太阳,被太阳妈妈散布到人间玩耍了,玩两个小时,太阳妈妈就开始叫他们,回来吧,回来吧,我的孩子们,你们玩耍的时间结束了,到回来的时间了。然后他们蜂拥而至,变成一道道光束,飞速的回到空中,云彩也被这群小太阳们映红了,形成了晚霞,大地也是布满黄金般的光芒,往往这个时间也是农忙结束大家回家吃晚餐的时间了。
暖风,晚阳,斜晖,绿林,美好吗?无出其右吧。
从夏天到秋天其实就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当你醒来,突然发现不能够穿短袖了,短裤也要换下来了,秋天真的到了。
春夏秋冬每个季节都有几天是能够刺激到人的精神的,教学楼前一排排的树木,在秋风的吹动下喷洒着落叶,明明只有100平米的空间,这些挥扬的树叶却营造出磅礴大气的运势,树叶的颜色色调一致,却各有层次,透亮的流黄色夹杂着微绿,全黄色的树叶也递染出不同的色度,趴在教室窗台看各路颜色出奇的一直,应接不暇,走出教室来到树下,才能发现每一片树叶都有各自的颜色,孤芳自赏。
林一说他最喜欢语文课,因为上课时老师会不停的讲。我问他其他科目的课上,老师也是不停的在讲课呀,你为什么不喜欢。他说,语文老师的课听起来比较容易。可是所有科目都会出现满分的学生,唯独语文不会,也只有语文课是所有学生最容易接受并不排斥的课,因为语文课本里是我们的祖辈在文明传承中沉淀下来的积累。
现在林一的每个科目都有很大的改善了,每一门课他都听的懂才对,难道他仍然很排斥其他科目吗?林一说并没有排斥,只是不够喜欢,他喜欢语文。我问林一,他最喜欢哪首诗,林一说李白的《行路难》,尤其是其中的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和下面一句,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我偷笑问道:“大多数然不都是喜欢最后一句,长风破浪会有时,只怪云帆济沧海!?你怎么会选择这两句,表现的自己很茫然无助的样子。”
林一说,每个人都有自己更倾向的诗句,大家并不都是一样的,喜欢也不说出理由,没必要,喜欢了就是喜欢了。
我最喜欢的诗还是小学学习的一首李白的诗句,诗名我忘记了,只记得内容是: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当时小学生的我读到这首诗,立刻便被这首五言震撼住,危楼,百尺,手摘星辰,高声语,惊天人,每一个组词都具有宏观大度的力量,仿佛我站在高耸入云的峰顶,能看到推杯交盏的神仙在黑夜的空中玩乐,
每次读到这首诗我的心脏便会加速跳动,想飞入云端与那帮神仙共同饮酒作乐,好不自在。自由是平等的,饮酒也是平等的,当酒精含量达到适度含量时,每个人都是大罗神仙。
秋天的美是丰收的,含蓄的,在诗人的眼里是萧瑟的,凄惨的,作为夏天和冬天的过度,它完美的承接了人对夏天最炽热的煎熬之后等待的结果,刚好就是这样,不多不少,不完美连接着适度的缺陷,墙角的绿叶也微微示弱,仿佛在告诉你现在是秋天,不要着急,冬雪很快就来了,我也很快就要消失了,别急。
秋利用各个讯息告诉大家夏天消失了,晌午墙上的白瓷砖也没有了高温,仿佛一夜变凉。
林一的英语还是没有进步,他看起来没有着急的样子,我试探性的问他,英语成绩提高不了你不着急吗?林一说没关系的,慢慢来吧,总会上去的。现在林一的成绩已经不需要我辅导了,季节变凉了,他的成绩逐渐变好了,你看吧,世上努力肯定会有结果的只有学习成绩。我只期望他能够坚持下去。
萧红的成绩在学校里仍然是遥遥领先,林一对此感到特别骄傲,他总是给我一种迟早要将萧红收入囊中的自信,当然了,林一各个方面的条件并不差,但是萧红会怎么想呢?我从未和她接触过,我小心的问林一,你为什么不和萧红表白呢?林一说,多此一举,萧红注定是离不开自己的,从小就是,长大了也是,我们肯定会结婚的。我又问他结婚要办西式的婚礼,到时候不得轰轰烈烈的吗?林一不屑一顾道:“其实我更喜欢中式的婚礼,和中式的结婚礼服,我喜欢大红色,萧红也是,她穿红色美极了,她以前穿过一次,真的好美。”
中式的婚礼?现在办中式婚礼的人很少了,规矩多,繁琐,不时尚,所以大家都会办西式的,女孩子穿上婚纱,缓缓走向自己的新郎。中式的婚礼,凤冠霞帔,宾客庆祝,笑脸相迎,像极了我梦中的情景,其中有什么关联吗?
林一和萧红的接触一直很少,不熟悉林一的人甚至看不出他对萧红念念不忘,就连我都不知道他喜欢萧红的原因,我没有问,他也不说。深厚绵长的喜欢往往是藏在内心的,不深究,不间断。
树叶掉落了许多天,时间长到让我怀疑树上是否有这么多的树叶让风如此大方张扬,让秋充分展现自己短暂被夏天和冬季抢占的时光。
秋天最是可怜,它存在的意义在于收获,可是秋自身意味着失去,失去了温暖,失去了喧哗,失去了汗水。我现在是极其放松的,没有应试考试的压力,仿佛长辈似的看着同班同学,而且我貌似已经习惯现在的生活,轻松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