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mm......被抢了?
好吧,这确实很符合女主会遇到的情节。
檀念顿时理解,她安慰性的拍了拍柳玉姝的肩膀,“柳姑娘莫哭,虽然钱财乃身外之物,但总得活着,不如我先借点银元给你们,待日后寻到机会,再还我也不迟?”
柳玉姝抬眸惊讶地看向檀念,显然是没想到素昧平生的陌生人竟肯帮助自己。
她眼眶更红,泪水盈满眼眶,随时都会掉下来似的。
“多、多谢小姐,奴家柳玉姝,这是奴家的弟弟柳承阳......只是如今奴家早已无处可去,实在不敢再麻烦您。”
“那你接下来打算带着这孩子去哪儿?”檀念蹙眉,看了看她怀里瘦骨嶙峋的男孩。
柳玉姝苦笑着摇摇头,“奴家也不知道,但求弟弟健康长大,奴家死也瞑目。”
柳承阳闻言,停止啃咬馒头,含糊不清的唤了声姐姐。
“......”檀念无奈。
看来这姐弟俩确实是没办法过活了。
她犹豫片刻,终究忍不住问出口,“你弟弟身子孱弱,你就这样一时冲动带他逃出来,难道就不担心他身体吃不消?”
柳玉姝低垂着眸子,神色黯淡。
“奴家也想照顾好弟弟,让他健健康康的长大,可是奴家真的没有办法了。”
她痛苦的揪紧了胸前的衣襟,“慕少帅是不会放过奴家的,与其被抓回去受辱,倒不如带着弟弟逃离这里,就当是奴家尽力了。”
可是这样流落街头、风餐露宿,有上顿没下顿的,还不如跟着慕司寒呢。
而且男主可能只是想谈个恋爱,就是方式比较霸道粗鲁而已,绝不会虐待她和她弟弟呀!
檀念暗自腹诽着,心里却在考虑着要不要提醒女主一下。
但她现在显然在走剧情,是不可能轻易回去当金丝雀的。
思索半晌,檀念终于决定伸出援助之手。
“柳姑娘,你若信得过我,不如和你弟弟先去我府上住几日,等你想好以后该往哪儿去时,再告诉我。”
柳玉姝愕然抬眸看她,旋即摇了摇头,“不,不用了。”
檀念皱了皱眉,耐着性子解释,“柳姑娘可知你弟弟现在的状态,根本不适宜长途跋涉,慕家权势滔天,万一被他们的人找到,那后果......”
后果自然是成为慕少帅的玩物。
柳玉姝的眼睛又红了,“奴、奴家知道......但奴家实在不愿拖累小姐。”
这时,原本乖乖坐着的柳承阳忽然拉扯起姐姐的裙摆。
稚嫩的嗓音带着哽咽,“姐、姐姐......”
他年纪尚幼,还不懂姐姐所说的艰辛与困境,他只知道眼前这个漂亮姐姐对他很友善,他喜欢这个姐姐。
柳玉姝擦掉眼泪,俯身温柔的抱了抱柳承阳,“阳儿乖,姐姐一定会带着你活下去的。”
檀念:“.......”
这么温馨的场景,突然就变得有些诡异。
柳玉姝抱了一会儿后,似乎是想通了,她转身看向檀念,认真的拜托,“奴、奴家斗胆请求,还望小姐能收留我们姐弟二人,做奴为婢都可以,伺候小姐左右。”
檀念嘴角抽搐,看了眼她怀里的小包袱,又瞅了瞅她。
行呗,这是甩不掉了。
既然甩不掉,那就索性助人为乐一回。
反正区区一个慕司寒还威胁不到她的头上。
于是檀念将柳玉姝和柳承阳带进府里,暂且先安置下来,再慢慢谋划日后的事儿。
私宅。
檀念前脚刚领着人回家,后脚就有人到陆砚舟耳边报告。
“继续跟着。”陆砚舟眯着凤眸,冷峻的脸庞泛着冰霜。
那人应声,立马退下。
陆砚舟独自坐在凉亭里,手指轻敲着桌面,脑海中浮现出檀念娇俏的身影。
又是这样,才刚刚吃到点甜头,下一秒就不见人影。
几个礼物就把他打发了,他陆砚舟何时沦落至此?
想着想着,陆砚舟猛灌了一杯茶水,这才稍微缓解了些许怒火,抬起修长的手指按住额角,有些烦躁。
这女人又随随便便在外面捡人,往家里带,她到底什么意思?
......
另一边的檀念并不晓得陆砚舟已经开始对自己产生不满的情绪。
她正带着柳玉姝熟悉院内的环境。
“床榻上铺的褥子是新的,旁边那张空着的床是给承阳准备的,你们姐弟先休息吧,待会儿厨房那边会送些吃食过来。”
柳玉姝感激不尽,“多谢小姐相救,玉姝铭记于心。”
檀念勾唇浅笑,“举手之劳罢了,况且......”
她话语一顿,故作神秘兮兮的朝柳玉姝挤眉弄眼,“柳姑娘长得这般好看,我瞧着甚是喜欢,给我当贴身丫鬟都亏了你。”
柳玉姝的脸颊倏地羞红,忙低下头,不敢直视檀念的双眼。
“奴、奴婢只是蒲柳之姿......又怎比得上小姐容貌倾城。”
檀念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好了,别害羞,你弟弟的病还需要多调养,以后你们安心就留下来吧。”
听到这句话,柳玉姝悬挂已久的心才算彻底踏实下来。
一个月后。
慕司寒派出去追踪柳玉姝的人,依旧没有线索。
不仅如此,城内的各大酒店旅馆全都查遍了,就连妓馆、赌坊也都排除了,唯独没有柳玉姝和她弟弟的踪迹。
慕司寒的心情渐渐阴沉下来,从未觉得一件事像现在这般棘手,仿佛是一拳砸在棉花上,叫人憋屈。
就在他焦头烂额时,战争的号角吹响了——
宁北越州城的北郊,炮弹轰炸声震天撼地。
城墙上的守卫士兵纷纷拿起枪支对准硝烟四起的战场,面色肃穆。
炮火轰鸣间,隐约传来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此事已惊动半个华国,军阀割据的混乱局势一触即发。
慕司寒自然不可能放过这样一个机会,也顾不上儿女情长,当即带兵前往北郊战场。
等檀念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赶到私宅。
可当她站在门外时,院内早已人去楼空。
陆砚舟不知去向,唯剩几名仆从守着空荡荡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