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起床用完东荣提来的朝食之后,盛纮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
擦了擦唇角,一边向着课堂走去,一边在脑中联系云舒。自己忘了他,但是他也没联系自己,想必是突然能出来了玩疯了,所以盛纮也不心虚。
东荣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看着少爷走远的背影出神。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一觉起来少爷好像变了许多。
摇了摇头,许是自己多心了吧,少爷还是那个少爷,能有什么变化。
不知道自己的小厮心中在嘀咕着什么,两个都忘了彼此心虚不已的人,就着目前的目标互通一番后,盛纮就放下了心。接下来就是自己这边了。
下面的日子,盛纮一边努力跟着书院的进度,一边叫东荣去找了些以前的基础书本来,虽然有了原主的记忆,但是自己重新再温习一遍记忆更加深刻一点。
对于不解的东荣,盛纮用的理由也是温故而知新。
一个聪明的学生不难得,难得的是一个聪明又刻苦的学生。因为盛纮的勤奋好学,一点即通,书院的老师也非常喜爱这个学生。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因盛纮的勤奋聪颖而与之相交,也有人因看不惯这点,而找他麻烦。
这都是些小学科,盛纮也不放在眼里。谁也不是银子,做不到人人喜爱。即便是银子,也有不屑的人呢!
没打扰到自己学习之前,盛纮无视他们。打扰到自己学习以后,也只是动动手指,就让那几个人受到教训安分了下来。
关于这点,有心人肯定也注意到了。害怕的远离,该靠近的继续靠近。
盛纮看在眼里,却不言不语。以后出仕,同窗必然是天然的人脉,聪明而知进退的人,总比傻子更好相处,不是吗?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这一年的时间内,盛纮就如同一个普通的学子一样,或者与相处得好的同窗一起一同苦读,或者去相处的好的老师那里请求指点。
只要是做正事,时间就过得飞快。期间盛纮还给嫡母去了信,说有一个夫子观自己资质不错,准备收自己为亲传弟子。
徐夫子虽然不是什么出名的大儒,但是能在白鹿洞书院任教,其自身的本事也不小。况且徐夫子本身不出名,但是却有一个兄长在任吏部尚书。
无心插柳柳成荫吧,还是那句老话,你若盛开,蝴蝶自来。
这小一年来即便是休沐日,盛纮也没有出去逛逛。只有呆的受不住了,才约几个相好的同窗去踏青放松一下。
所有的努力,都是被有心之人看在眼里的。徐夫子就是这样,看着眼里记在心里,问了盛纮意愿以后,盛纮自然无有不可。挑了个良辰吉日把盛纮收入门下了。
等到放年假之日,盛纮道别了老师和同窗,和东荣一起收拾了物品准备回家过年了。
这一年以来,对盛纮唯一的感想就是,怪不得自古寒门无法出贵子,即便是有惊天之才。读书所用的花费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
笔墨纸砚,样样都要钱,甚至什么都不便宜。从来没缺过钱的盛纮也不得不动存放在用空间里的银子了。
关于此事,盛纮记在了心里。只是现在年岁尚小,也没有人手,自己还要学习。不方便做生意。幸好盛家有钱,嫡母徐氏也不缺银钱,可以由着盛纮读下去。
盛父早逝,也是因此失去唯一嫡子的徐氏才收养了失去生母的盛纮,两个人也算是抱团取暖吧……或者说,各取所需。
盛家失了主君,盛纮两个孤儿寡母的,年后盛纮还要去白鹿洞书院继续读书。也不想启程去宥阳老家去盛家大房一起过年。
这次盛纮回来以后,盛家上下都发现少爷有所改变,只是少爷独自在外求学,有所改变也是正常的。
腊月末,即便盛府主子少,也被徐氏打理得热热闹闹的,红色的装饰挂满整个府邸。
盛府正房,徐氏正斜倚在软垫上,查看着账本。
房妈妈端着一碗热汤,掀开屋帘进来,先在火盆旁散了寒气以后,才端着热汤走到徐氏身旁。
“事情是做不完的,姑娘先休息一下,喝口热汤吧!”
轻轻的将托盘放到桌子上,看着徐氏眉间的疲倦,房妈妈忍不住心疼,自己姑娘命苦,嫁了个负心人,好不容易得了个独子,还夭折了。
自打抱养少爷以后,眼看着姑娘逐渐有了精气神,但是少爷一心想着自己的小娘,看着就是个养不熟的。
自己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啊!就怕养了一个白眼狼。
没想到少爷这出去求学一年以后,倒是成熟了许多,待自家姑娘也多了几分真心。
这日子是越过越好,但是孤儿寡母的,在少爷长大之前,总需要姑娘都担待着。
徐氏抬头,看着出神的房妈妈,只要一眼,徐氏就知道房妈妈在想什么。毕竟对于盛纮的改变,正房已经讨论了很久了。
最后也就得出结论,是孩子此前尚且年幼,如今在外读了一年书,也是成长了。
摇了摇头,徐氏端起热汤慢慢喝着,“房妈妈,你让人去问问纮儿,晚饭可要一起用?”
房妈妈接过空碗,笑颜满面的回到,“少爷孝顺,自然是要陪大娘子的。自从少爷回来以后,哪顿不是陪着大娘子用的!”
徐氏也露出了笑容,养的孩子孝顺,自从这次回来以后日日请安不缀,驱寒问暖的,与亲生的也无异了。
“我哪里是担心这个,这孩子读书用功。我是怕他又入了神,忘了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