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怎么不坐在车上叫浩子来接你呢?自己淋成这样,傻吧?”高毅指责她。
“他出差了。”佳乐告诉他。
“那等会我帮你去处理一下,你先回家换衣服。”陆子浩不在,他好象应该照顾一下她。
两人来到山湖城,佳乐问他要不要进屋休息一下,然后飞快的跑到楼上,洗澡换衣服。
佳乐下楼的时候,看到他坐在沙发上翻着杂志。
“阿毅,你喝茶还是饮料?”
“茶。”
“今天谢谢你。你近来还好吗?”
“还算好吧,只是事情比较多。我爸身体不太好。我姐的事呢,也有些麻烦要解决。”
“别太急,慢慢来,总会解决的。要不要在这吃饭?吃了饭一起去加油。”佳乐问高毅,不知高大少是否有应酬。
“好。”
“那你自己招呼自己。”佳乐没再理他,进了厨房。
高毅在客厅看着电视,超级无聊,自己居然鬼使神差留下来吃饭,人家不过是一种客气,而他,居然就想留下来吃饭。有死党打来电话,他将电话按掉,一看就是又邀了局。这些日子,他已经很少有时间去参加这种纯玩的聚会了,工作的压力很大,家庭的压力也不小,他在一天天变得稳重成熟,留下来吃饭,不过是觉得想享受一下难得的安宁。没有生意、没有尔虞我诈,只有淡淡的关心和友情,却很真。
他看了会电视,悄悄踱到厨房门口,看到她正在切菜,突然用手抹了一下眼睛,她在哭吗?她怎么了?工作上还是生活上遇到了问题?虽然只是背影,他感觉到她是在哭,默默的流泪那种。不可能吧,刚才好象还好好的。他本想进去问一下,但是以他了解的二姐,不想说的事,她绝不会随便说出来。他悄悄的转身回到沙发上坐下。
不久,佳乐招呼他吃饭,“只是简单的做了点,希望你吃得习惯,如果吃不习惯,高大少大不了等会再去宵夜一下,我可不管你。”她轻松的说笑,高毅努力看了她一样,没看出异样。
“不错,二姐,家常菜做得很好吃。二姐,你近来好吗?”他看似随意的问她。
“挺好的啊。工作满满的,很充实。生意也还过得去,所以,能够按时向你的物业公司交房租。”她依旧一脸的轻松。
“陆子浩没有欺侮你吧?这家伙有时候不是冷冷的?”工作没事,感情问题?他也不免不着痕迹的三八一下。
“没有,他哪敢啊!”佳乐笑了笑。
高毅不再作声。两人吃了饭,佳乐和高毅一起出门,高毅带佳乐到一个家油站借了一个油壶,弄了点油,帮她加上,然后警告她:“现在开去加油吧,别又直接跑回家了。”
“知道了,谢谢你,阿毅。”
“唉,女人就是麻烦。”他看着她开车走远,别看她依旧笑着,但他还是感觉到了她眉宇间淡淡的忧伤。她怎么了?虽然她的一切,应该是由陆子浩管,但他也想知道原因。尽管这些应该都与他无关,但是,总有一种感觉,只是远远的观望,无求,不言不语,不惊扰彼此的世界,不妨碍彼此的生活,只是温暖的守望。他的人生,原来也有深沉的时候。
晚上,陆子浩打电话给佳乐,佳乐左思右想,还是告诉了他,今天碰到刘蓓的事。陆子浩在电话那端非常着急:“佳乐,她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只是一起喝了一杯咖啡。”
“就没说点别的?”
“说是你前女友啊。”
“就这个?”
“还有,还给我看了一张图片。”佳乐没有直接说出来。
陆子浩脑袋“轰”的一下,热血上涌,她果然拿这个来说事了。
“佳乐,你不要相信她,她不过是有些心理不衡,你相信我,这个我也看到过,不能说明什么。佳乐,你没事吧,我好担心,我又不在家。”他很着急,恨不得马上飞回来。
“真的没事。我有时候挺坚强的。”
“可是,我真的不放心。”
“浩子,假如,我是说假如,你们真的有一个孩子,你怎么办?”
“没有假如,不可能有的事。她就是想扰得别人不安宁,假如真有,她带到我面前,不是更有说服力?她还说一辈子不告诉我结果呢,你觉得会有结果吗?别相信她。再说,我也会调查清楚的。”他想要她打消疑虑。
“浩子,我是说假如,你说说嘛,假如有。”
“佳乐,不要胡思乱想,没有假如。”
“浩子,你还爱她吗?”
“佳乐,你听好了,你什么也不要做不要想,所有的一切我都会解决,你只要记住一件事:我爱你,就足够了。”他知道她肯定会胡思乱想的,不想才怪,“我明天就回来。”
“别,浩子,你办你的事,我真的没事,我就是设想一下,你知道的,女人都喜欢幻想。我不会在意的,你放心,我好好的呢。”她换作轻松的语气,其实早已泪流满面。
刘蓓和沈佳乐的见面,让她觉得沈佳乐并非她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别看她一介草根,但是说话居然滴水不漏。孩子,她要见到真实的存在,她自然没有。本来只想气气她,让她知难而退,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理智镇定。
好吧,你理智镇定,我就不信你真的这么不在乎。我就是不给你结果,就是只偶尔提醒你们一下,浩子有个孩子,看你们会有多恩爱。
她回到车上,助理杨明在车上等她。在送她回去的路上,突然,杨明一个急刹车,让闭目养神的她因惯性向前倾,她急问“怎么回事?”
“刚才路上突然一个人冲了出来。”杨明惊魂未定,松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撞上了?”
“没有,肯定没撞上,但这个人倒下了,我得去看看。”他下车去了,刘蓓呆呆的坐在车里,外面下着雨,7年前雨夜的一幕又浮现在她眼前,她呆呆的,一动也不敢动。这些年,前几年她一度不敢开车,只在近几年才开始又恢复开车,但总是心里有阴影。
不久,杨明上车了,刘蓓看到车前一个男子爬了起来,拍拍屁股飞快消失在车窗前。
“没事吧?”
“没事,倒霉,遇上了碰瓷的。”
“碰瓷?”
“对,刘总您是从国外回来的,可能不太清楚这个。这个词是从北方传过来的,原来是清朝末年的一些没落的八旗子弟“发明”的。这些人平日里手捧一件“名贵”的瓷器,当然是赝品,行走于闹市街巷。然后瞅准机会,故意让行使的马车不小心“碰”他一下,他手中的瓷器随即落地摔碎,于是瓷器的主人就缠住车主按名贵瓷器的价格给予赔偿。现在,一些不法份子主要是用来敲诈勒索,让一些人故意和机动车辆相撞,骗取赔偿。”
“啊?还有这样的事?刚才那人怎样了?”
“没事,但他故意躺着,我对他说,你如果想躺,我不拦你,我报警就是,如果不想躺,我给你一百元你立马走开。要是不赶时间,我还真的不会给他钱,让警察来处理。”杨明对刘蓓说。
“你说要是真碰上了怎么办,还不照样得赔偿?”她问杨明,谁能保证司机刹车那么及时?
“这得看情况了,有的人有案底的,比较好分辨,没有案底的就有些说不清了,甚至有的故意将手或者脚打断来做这种事呢,为了演得逼真,火车站那边这样的团体不少,还有一种叫杀猪,最常见的就是诈骗者扔一叠钱到地上,然后故意叫路人平分,把路人带到偏僻处进行敲诈或者抢劫,让路人羞于报警。”杨明觉得自己的上司从国外回来,有必要向她普及一下现在社会上的这些乱相。
“这样子啊,好乱,真可怕。”刘蓓感叹了一句,不再作声。可惜,7年前,人家不是碰瓷啊。
“是啊,有钱能使鬼,都是一些不法分子故意叫一些很穷的人或者小混混来充当的,就象街上乞讨的孩子们,都是有团队的。”
刘蓓不再言语,乞讨的人她不关心,倒是是这个碰瓷这个事,在她的心里打了几个转。
第二天,佳乐下班后去柳依依家蹭饭,当然,主要是看看她的干女儿。柳依依带着孩子还有保姆在家。保姆在厨房做饭,孩子睡着了,佳乐和柳依依两个女人正好拉下家常。
“依依,这次怎么感觉你脸色没上次好,是孩子晚上吵吗?”
“唉,孩子有些吵也是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是,我老公工作上的事也让我有些担心。”
“你老公不是说去郊区和朋友做项目的。”
“是啊,一个生态农庄项目,原来有人在做,但做的没有形成规模,所以我老公和朋友们就进一步投资,把它做大,形成完整的产业链。集旅游,休闲和绿色食品为一体。这个如果做好了,不但可以得到政府补贴,也可以比较轻松得到贷款扶持的。”柳依依告诉佳乐。
“这是好事啊,你愁什么呢?”
“他那朋友家里出了点问题,别说后继投资了,可能会要撤资,现在面临资金链断裂呢。”柳依依担心的说,“一下子又找不到熟悉可靠的投资人。关键还要喜欢这一行,要不别人没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