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陆子浩给佳乐和妈妈送来了早餐,还顺便给佳乐带了换洗的衣服。佳乐怕他太辛苦,对他说:“浩子,你不用管我。有什么事,你下班再来,听到没。”
“顺路的事。今天检查结果会出来吗?”他关切的问她。
“应该会出来一部分。”
“结果出来告诉我,好吗?”
“好。你去上班吧。”
陆子浩走了,护理员黄姐不禁感叹:“小沈,你男朋友对你可真好啊。”
“呵呵。”佳乐笑了笑,满满的幸福,只是,又被淡淡的哀愁所笼罩,妈妈的病情,确实很不好。
早饭后,佳伟送婶婶过来了,佳乐向王颂请了两天假,星期四了,请两天假,正好就到了周末,可以一直陪着妈妈。
下午,检查的结果出来了,脑瘤,但是还是不能判断是否是良性的,如果是恶性的,后果不堪设想。医院说要进一步切片检查。佳乐听到医生的话,急得差点站不稳。
佳乐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妈妈因为一直打着吊瓶,下午显得精神好了些,看到佳乐,她自己也忍不住问佳乐:“结果怎么样?到底是什么病?”
佳乐不知如何作答,只是好回答说:“挺好的,只是,等下要去再做一个检查,才好确定治疗方案。”
妈妈叹了口气:“佳乐,有什么事你就告诉我,我挺得住。我这个病,我自己心里有数,恐怕不是小病。真心希望快点好啊,你看你还没结婚,我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安心的去见你爸爸啊。”
佳乐听得眼泪一下子就飙了出来,怕妈妈看见,借故上洗手间,其实是跑到厕所去哭了一场,她不想让妈妈看出她的担心和脆弱,这样,更影响她的情绪。
佳乐从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出来,镜子中的自己有些脸色苍白,可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妈妈的病情,真的象叔叔说的,不容乐观。切片的结果要几天后才会出来,她这几天,会是怎样的煎熬啊。
佳乐回到病房,看到陆子浩来了,正在和婶婶说话。佳乐妈妈也把床摇了些起来,看到这个准女婿,她是满心欢喜,尽管身体不舒服,还是强打精神、极力想和他说几句话。
“小陆啊,你老是这么跑来跑去的,难为你了。”她虚弱的说。
“应该的,阿姨。”
“小陆,阿姨一直有句话想问下你,你和我们佳乐,俩人相处怎样?”
“很好的,阿姨,佳乐是个好女孩,不但我喜欢,我父母也喜欢。”陆子浩回答沈妈妈。
“你们,有没有结婚的打算?”沈妈妈终于问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话。
“有啊,我一直想,可是佳乐老是推脱,说还想再玩玩。”
“小陆啊,乐乐妈妈一直希望乐乐早日出嫁,了却心愿。今天上午还在说,她只想看到乐乐早点结婚,有个依靠,也就安心了。”婶婶也在一旁说。
“阿姨,婶婶,要不你们劝劝她吧,我一直想早点结婚的,我年纪也不小了。”陆子浩真是求之不得。
佳乐进病房的时候,他们正在说这件事。见到佳乐进来,陆子浩对佳乐说:“乐乐,阿姨说想要我们早点结婚呢。”
“浩子,你就别添乱了,现在这个样子,提这种事做什么?”佳乐堵了他的话。
“乐乐,这你就不懂了,你妈这病,我们原来老一辈不是有种说法叫冲喜吗?你妈的人生目标就是看着你结婚生子,你要是早早结婚,你妈一高兴,心情好,病也好得快啊!”婶婶抢白了佳乐。
“对对对,婶婶说得有道理。”陆子浩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乐乐,我是看到你们感情好,年纪又都不小了,妈的病,老实说,我自己心里有数,恐怕不是小病,还不知能过几天呢,既然小陆想结婚,妈呢,看着也高兴,你们,就早点结婚吧。”佳乐妈妈当着两人的面,表达了她的意见。
“阿姨,我明天就和她去结婚,您同意吗?”陆子浩想抓住有利时机。
“我同意。”佳乐妈妈这句同意,比任何话都响亮。逗得大家都笑了,本来阴霾笼罩的病房,竟然在这一刻多了欢乐的气氛。
吃完晚饭,婶婶死活要佳乐回家休息,她要和她轮着值班,并且对陆子浩说:“你不是明天要和她去结婚吗?今晚拉她回去吧。”
婶婶将佳乐硬推到病房外,然后拉着她的手说:“佳乐,不是我吓你,你妈这病,是良性的固然好,即算是良性的,做手术的时候也有风险,我看你啊,顺了你妈妈的心意,也了却小陆的意愿,去结婚吧。这样,对大家都好,听婶一句话,两个人感情好,迟早要结的,何不让你妈高兴高兴呢?”
佳乐没有办法,只好和陆子浩一起回家。路上,陆子浩对佳乐说:“乐乐,明天我们去结婚去吧?让你妈妈高兴高兴。冲冲喜。”
“陆总,我记得你一向标榜你信马列,不信这些唯心主义的。”佳乐不免挖苦他。
“冲冲喜是你婶婶说的,我的意思是,喜庆些,可以让你妈妈病好得快。就这么说定了,明早我们一起去办证。”他不想她被动摇。
佳乐坐在车上,非常矛盾,因为妈妈生病了,急着去结婚,她总觉得不合适。再说,那晚,梦中,他呼喊着刘蓓的名字,他对她,还有没有情份?在这种情况下结婚,会不会留些遗憾?她多么希望是水到渠成的结合,而非某种外因的无奈逼迫。
冲喜,她听到这两个字,就想起那古装戏里的桥段。现在结婚,无非是让妈妈看到两人的大红本本嘛。她计上心来。
“浩子,前面有家影楼,我们去照相吧,不是明天要用吗?”
“二姐,我听别人说,领证的地方一条龙服务,不需要另外照的。”陆子浩没想到她一下子变这么积极。
“不,我就要到这里照,如果没照好,我可以要他多拍几次,再说照相馆比较专业,拍出的照片更好,一辈子的事,你不想拍得好看点吗?”她的理由,让他乖乖的靠边停车。
两人来到影楼,说明来意,人家马上明白需要什么样的照片。俩人拍了三张,选了一张最好的,加快,打印了四张相片。两张放到结婚证,另外两张每人一张可以放在钱包。服务人员考虑得真是贴心。
佳乐给了陆子浩一张,“浩子哥,放在钱包里留作纪念。”
“好。拍得很好啊,你看,多温馨。我喜欢。”
“听我的没错吧。”
两人回到家,佳乐昨晚在医院,虽然也可以合眼,但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状,所以,十分疲惫,早早睡觉。
陆子浩在书房里给父亲打了个电话:“爸,听说您去了外地,有个事我想和你汇报一下。”
“什么事?”
“我准备明天和沈佳乐去办理结婚登记。”婚姻大事,他觉得还是应该让父母知道。
“是双方深思熟虑的决定吗?”
“是的。其实我早就想结婚了,只是她不同意。”
“好,既然如此,尊重你的决定,祝福你们。”陆振轩深知儿子和性格,儿子在做这个事情之前,郑重的给他打电话,说明他还是很在乎父母的,作为父亲,他唯有支持。他的幸福,就是这个家的幸福。
陆子浩本来想告诉父母佳乐妈妈病了的事,可是想到自己要结婚,不想让父母有不好的联想,引起一起不必要的误解。他想干脆结了婚,等佳乐妈妈的检查结果出来后再讲。
晚上,陆子浩在书房,佳乐一个人坐在房间,想着他说明天去结婚的事,她觉得太突然了,但是,婶婶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让妈妈高兴高兴,心情舒畅,病情也可以以减缓。其实,在回来的路上,她就想到了一个计划,一个既可以让妈妈高兴,也不会让自己留有遗憾的方案。陆子浩虽然主动要求结婚,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她觉得并不合适,感觉冲动多于理智。
佳乐正在沉思,陆子浩走了进来,“二姐,在想什么呢?”
“哦,脑袋有些乱。”
“别担心,你妈妈的病应该会有好结果的。我今天特意咨询了相关专家,等切片的结果出来,到时候我们找最有名的教授做手术,放心吧。”
“希望是这样了。”
“明天上午我们去办结婚登记,说好了的啊!”他搂着她。其实本想今晚多少也求一下婚的,只是因为昨天看到佳乐妈妈病重,以为这段时间都可能没心思谈这个事,今天他把戒指放在办公室保险柜里了。他想好了,明天早上,先去单位取戒指,再去民政局。虽然二姐不是计较的人,但是人生大事,他没有什么浪漫的安排,该有的诚意还是要表达。
“嗯。”佳乐没有多说,嗯了一声。
“早点休息,宝贝,昨晚辛苦了,肯定没睡好,今天早点睡,我的小情人。”他和她开了个玩笑,“明天开始就是是老婆兼情人了,今天,还只是我情人。”
佳乐笑了笑,“好,早点休息,昨天真的没睡好。”躺在他的怀里,脑子里有点乱,不过,也特别疲惫,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佳乐醒得特别早,她准备去实施她的计划。
她偷偷起床洗漱完毕,他才醒来。
“宝贝,起这么早?”他很少比她晚醒,今天她有些破天荒。
“嗯。我们下午去办吧,我的户口本什么的放在我的家里了,上午我去拿一下,另外,公司有份重要文件也被我锁起了,我也要去跑一趟。”佳乐回答她。公司的事倒是真的,昨天杜楠还打来了电话,一份申报材料被她锁起来了,她上午是要回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