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胡征南军营。
元帅帐。
征南大元帅兰拓基正在欣赏舞女精彩表演,下面相陪的是平南将军尧傲和外使鞮罗子。
兰氏是匈胡三大姓氏之一,家族庞大,朝廷掌权,仅次于君主的金姓,可说是“一姓之下万姓之上”!
近几十年来南下征服大靖屡屡受挫,争霸天下遥遥无期,朝廷便派智勇双全的兰拓基为征南大元帅,领军四十万,意欲早日攻破寒石关,一举灭了大靖!
哪知好几年下来,兰拓基也是束手无策,只因李家军和寒石关就像个不可战胜的巨人,打也打不赢,绕也绕不过,实在是没辙。
硬的不行,朝廷只得来软的,便与野心勃勃的闵家秘密勾结,意欲内外呼应,灭了大靖再瓜分中原。
可惜两个小人各有私心,多次策计都迟迟未能见效,等到李家傻少爷突然觉醒,大显神奇,更是发现压力山大,处处受肘寸步难行,只得决定提早举事。
昨日密探送来消息,说是绝煞楼杀手刺杀李云成功,虽然三个杀手全军覆没,但总算是帮闵家除去了心头大患,大助两家合作之事。
所以现在兰拓基正心情大好,喝酒赏舞庆祝。
鞮罗子出使洽谈闵家有功,也被他邀来喝酒赏舞。
鞮罗子举杯恭敬道:“恭喜元帅,闵家心患已除,不日便可和咱们同时举兵,里应外合灭了大靖,元帅居功至伟,前辈做不到的伟业,元帅就要完成了,恭喜,贺喜!”
兰拓基哈哈得意大笑,举杯一饮而尽。
“此事八字还没一撇,不可大意得意。”
话虽如此,他得意之色早已尽露。
尧傲也举杯一饮而尽,笑道:“元帅不用过谦,闵家老奸巨猾,不做没有把握之事,相信很快就有更多好消息的,这杯敬元帅,预祝咱们匈胡铁骑早日攻破寒石关,踏平中原!”
“好!干!”
兰拓基摸摸粗黑胡子,意气风发!
三人又一齐举杯痛饮。
尧傲忽道:“听说兰小姐几日前已经动身,要来此亲历难得一见的破关之战,怎么到现在还没见她人影?”
兰拓基哈哈笑道:“你心急了?”
尧傲微微脸红,不好意思道:“末将不敢,只是多日不见兰小姐,确实有点……思念。”
匈胡人生性多豪爽坦率,这尧傲是兰拓基麾下心腹勇将,高大威猛,仪表堂堂,又武功高强,战功赫赫。
此次南征更是大得兰拓基重用,赐“平南将军”之威衔,意在提高其军中地位。
因为尧傲虽在匈胡广受美女青睐,但他却对兰拓基二女儿兰幽兰情有独钟,只是兰幽兰性情高冷,眼高于顶,犹如孤芳自赏的深谷幽兰,对这个匈胡最优秀对自己一往情深的男子之一居然毫无兴趣。
兰拓基有意撮合他俩,便撺掇女儿前来边境观看即将到来的破关大战,顺便欣赏尧傲雄姿英发,培养感情。
他知道这个二女儿爱武成痴,又和他这个父亲志同道合,对征服大靖甚至争霸天下极有兴趣,这才邀请。
果然兰幽兰立即动身,不过现在已过四天,却还未到来。
兰拓基笑道:“尧将军不用急,本元帅用心良苦,希望将军好好珍惜这次良机,好好表现,并和兰丫头多多亲近,哈哈!”
尧傲大喜跪道:“多谢元帅成全,末将定必奋勇杀敌,誓破寒石关,让兰小姐看看咱们匈胡好男儿的丰功伟绩,不世奇功!”
“好,好,哈哈,喝酒喝酒!”
鞮罗子也趁机凑兴献媚几句。
“报——”
突然外面快马而来,跟着一探马急入双手奉简跪报。
“禀元帅,闵家急报,已经成功撤离寒石关六成守军,现在已快调到西南两境!”
“太好了!”
尧傲兴奋站起来,“元帅,果然是又有好消息来了!寒石关只剩下四成大约七八万守军,咱们又增至五十万,七倍之众,这次大事必成,寒石关必破!”
鞮罗子立即附言:“对,恭喜元帅,奇功伟业指日可待,元帅将成匈胡平南第一人!”
兰拓基哈哈得意大笑,站起来道:“好,闵家果然厉害!……尧将军,你来打先锋,势必早日攻破寒石关!”
“谢元帅重任,末将领命!”
“以你之见,现在情况之下攻破寒石关需要几天?”
“回元帅,寒石关若无增援,最多三天必破!”
“好,哈哈哈!”
探马又禀道:“禀元帅,又据寒石关城内细作回讯,寒石关确实撤离大部分兵力,而且剩下的似乎无所事事,竟然在城门玩游戏!”
大家一怔,兰拓基皱眉道:“玩游戏?什么游戏?”
“细作也不大清楚,似乎是从城楼上往地上拋沙包,有人在城门下看着,也不知道究竟干嘛。”
兰拓基哈哈笑道:“拋沙包?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他们这是心虚又无聊,苦中作乐,哈哈,没想到李家军也有这么一天,等死吧,哈哈!”
尧傲也笑道:“好,李家军遭此大变,果然军心涣散了,元帅,末将简直有些迫不及待了,哈哈!
……
卫尊回闵家覆命。
闵宇雄迫不及待道:“李甫怎样?是不是很生气?哈哈!”
卫尊点点头,又摇摇头,“他确实看来很不高兴,但似乎心情不好,满面悲伤沮丧。”
闵宇雄冷笑道:“死了儿子,当然这个样子了,活该,谁让他父子一个比一个顽固可恶!”
闵太师皱眉道:“雄儿你还是积点口德吧,李将军毕竟是大靖栋梁,忠勇无双,匈胡大军一动,他就连儿子丧事都管不了,一心保疆护国,说实话,这一点爹确实自愧不如。”
闵宇雄一愣看着他,疑心自己听错了。
“爹?你这是说反话吧?”
闵太师叹了口气摇摇头,“这是事实,眼看着他也快随他儿子而去,爹心里难免感慨,以后再无对手,必定寂寞,嘿嘿……”
闵宇雄笑道:“原来如此,哈哈哈!……”
“哈哈哈!……”
父子俩齐声狂笑起来。
终于笑声停住,闵宇雄道:“爹,似乎咱们大计可以开始了?”
“错,早就开始了,从确定李云那小贼死了之后,哼!”
“爹说得对,说实话,那小贼可真的厉害,若他不死,孩儿可真觉得天天如芒在背,提心吊胆呢!”
“可不是!嘿嘿。”
“爹,那你跟着想怎样对付李甫?”
“他?哼,恐怕用不着咱们动手了!”
“为什么?”
“以他性子,必死守寒石关,若非战死,也必无颜回来,自刎谢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