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刘宁的身边,若不是蓝雨和步月的提前说明,邵亦朵简直不敢相信面前这个浑身脏污,瘦的已经脱了相的姑娘,会是那个笑起来狡黠可爱的美人。
“刘宁?”
刘宁身上的新旧伤痕无数,邵亦朵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将她扶起才不会撕扯到她的伤口。
刘宁努力的扬起头,那双干净的黑白分明的眸子,在看见邵亦朵的脸时顿时弯了起来。
“亲爱的朵朵,你又被抓回来啦?哎、、、真为你可惜。”她用以前的语气跟邵亦朵打着招呼,可张口后发出的声音却是干涩难听的。
“喝水。”
邵亦朵拿出一根吸管放在水瓶中,然后托住她的脑袋防止她呛到,“把药也吃了,我来给你伤口上药。”
邵亦朵撩开了她的衣裤,看见她身上隐藏在伤口下的红紫色痕迹,瞬间明白了为什么颜垒在知道真相后还敢囚禁她。
终究是自己的预估出现了偏差,她一直知道颜垒的极端性格,但从没想过他有一天会强行**自己。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纵然她可以对人命视若无睹,但仍无法做到连累别人尚面不改色。
刘宁笑了,她原本满是胶原蛋白的脸上现在只剩下凸起的颧骨和凹陷的两腮,她伸出手指轻柔的触碰着邵亦朵断手的位置,“朵朵,你疼吗?”
“这是我应该承受的,很抱歉,将你牵连进这件事里。”
“你回来了,说明时间到了,对吗?”刘宁没有接她的话,自顾自的问着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他们,要开始了?朵朵,告诉我,你做好准备了吗?”
“嗯。”
面对她满怀期待的眼神,邵亦朵除了顺着她想要的答案,什么都说不出口。
刘宁长舒一口气,眉眼间明显的放松了下来,“朵朵,我跟汪家的仇,本就逃不出这场汪家的阴谋。你们都知道的呀,我的能力有限,所以能用帮你拖延一点时间,换来汪家的衰亡。怎么算,都是我占了便宜呢!”
“刘宁,谢谢。”
邵亦朵的唇瓣嚅动着,想了几句,最终只吐出了这四个字。
蓝雨和步月听见她们的谈话,心里也都跟着沉重的像缀了一块石头似的。
她们都知道,七天后,将是她们唯一的机会。
如果七天后杀不死颜垒,那解语臣跟呉邪就必将走上那条长达十年的道路。
而依照汪家和颜垒这一世的野心,恐怕也不会满足于现在她们给到的一丁点甜头。
有了邵亦朵的药,四个女孩儿难得的在地牢里度过了平静的七天,她们无聊的时候就一起聊天八卦,看着刘宁精神好了,才开始一起计划针对颜垒的杀招。
七天后,颜垒第一次出现在她们的面前时,身后还跟了十数个汪家人。
“起来,跟我走。”
颜垒的视线落在邵亦朵的右手手腕上,最终还是没能对她下的去重手,只是轻轻将她拉了起来。
邵亦朵虚弱的被他扛着上了飞机,回头间瞄到身后的三个半昏迷状态的女孩儿也都被抬上了后面的私人飞机。
“不问问我带你去哪儿?”
颜垒帮她系好安全带,挑起她的下巴,“果然,假的就是没你有趣。”
他帮她拢好鬓边凌乱的发丝,“你知道我第一次怀疑刘宁身份是什么时候吗?就是她安静的受刑还会回答我问题的时候。”
颜垒看着他最熟悉的她的神情,开心的笑起来,“不论过了多久,你永远都不会是那种小绵羊,就算她模仿的了你的容貌,可她永远摸不透你骨子里的骄傲。婳儿,别急。过了今天,我们就能永远的在一起了。”
邵亦朵闭上眼睛,不愿多看他一眼。
被无视的颜垒非但没有恼怒,反而还更加的兴奋,“对啊!这才是我喜欢的婳儿!根本不是那些矫揉造作的花瓶能比的。”
邵亦朵一路闭目养神,在心里不断演练着呉邪赠送给自己的杀招。
“婳儿,我们到了。”
“颜垒!”
下了飞机,邵亦朵看见自己正站在第一次遇见黑瞎子和张启灵的地方,声音中忽地染上的恼怒,吼着他的名字,“你到底要做什么!”
到这个世界以来,颜垒第一次听见她叫自己的名字,是她为自己取的名字。于是他看向邵亦朵的眼神越发的火热,“婳儿,你宁死也要守住的世界,我只是带你回去享受你打下来的和平,不好吗?”
“我不需要!”
“可这由不得你!”颜垒指着被抬下飞机的另外三人,“你一直将去往异世秘密的注意力往帽儿山上引,可婳儿,你一定想不到背叛了你的人会是你最信任的朋友呉邪吧?我劝你也别想逃跑,当然,如果你真的不在乎她们的死活,我现在就可以把她们给杀了。”
邵亦朵不再说话,甚至吝啬于多给他一个眼神。
颜垒满意的点点头,示意汪家人带着步月三个先去前边开路,他则和邵亦朵跟汪家的部分骨干跟在后面。
不知是不是有了邵亦朵的加入,这次的进墓过程格外的顺利。
一群人很快就来到了那个墓室,“你们几个,先下去看看!”
刘简命令十几个外围的伙计先跳进棺椁查看,其他人则在原地等待。
约莫过了两个小时,十几个伙计一个不少的从棺椁中爬了出来,爬出来后他们的身上都很明显的多了一份令人着迷的气息。
世人追求了千年的秘密就近在咫尺,刘简激动的心情难以压抑,他眸光火热的盯着爬出来的伙计们,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些怀疑身怀如此的气息,那些伙计是否已经刀枪不入了。
“刘简,你该抓紧时间了!”
被颜垒一提醒,刘简猛地惊醒,从自己的幻想中脱出身来,他抬起右手对后面的人轻摆,开口道,“下去!”
很快,汪家人便都下去了大半,颜垒看着拳头紧握眼白微红的邵亦朵,知道那是她极度隐忍下才会有的姿态。
立刻笑道,“婳儿,我们也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