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里的水流是旋转的,邵亦朵觉得自己好像那滚筒洗衣机里正在甩干的衣服,几下子就头晕恶心的不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股眩晕感结束的同时,她觉得自己浑身都跟散架了似的,从颈椎到腰椎没有不疼的地方。
揉了揉脖子,她起身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发现呉邪他们都在自己的下方瘫成面条状,估计也是跟她一样头晕目眩。
“朵朵,感觉还好吗?”黑瞎子跟张秃站在一起,已经脱下了氧气瓶,关心的问。
邵亦朵看去,发现张秃的眼睛中也带着询问,她点点头,“我还好,张教授还好吗?”
“小姑娘,你不够意思了啊!明明是瞎子我先关心你的,你怎么就关心那秃子?”
“瞎子哥你的话就是多,明明自己活蹦乱跳的还要到处寻关心。”
说话间,呉邪也醒了过来,他看着还转圈的胖子嘿嘿一笑,爬出水面。
阿泞看着满地的脚印,问道,“这些都是盗墓贼留下来的吗?”
“这脚印不正常!”
胖子拉着呉邪蹲下仔细观察,“这是尸蜡!”
他们一路顺着脚印走过去,最终走到一个青花云龙大瓷缸的后面,“人都说阎王好送,小鬼难缠,难不成这里有个小粽子?”
邵亦朵都开始佩服呉邪的想象力了,暗自扶额,刚进来就开始吓唬自己可还成?
“五芳斋的粽子吗?”
张秃跟第一次下斗似的,兴奋异常,东看看西看看,竟还想上去摸摸大瓷缸。
胖子突然想起了什么。神秘一笑,“你们说,小粽子会不会躲到瓷缸里了?”
他刚说完,大瓷缸突然翻倒在地,咯噔一声在这空旷的耳室中格外诡异。众人都不再说话,紧张的盯着那罐子,它原地转了几圈后竟然‘咕噜咕噜’向他们滚了过来。
邵亦朵自认胆子很大,爸妈靠古董起家,从小她明器也接触过不少。可从没正八经的下过斗,更别说见粽子了。
她绷着脸,若无其事的往黑瞎子身侧靠了靠,一副哥哥不能让我白叫的厚脸皮架势。
黑瞎子被她的表情逗笑,拉过她的手臂,单手搭在她的肩上,小声安抚她的不安“放心,哥哥保护你。”
罐子最后滚到了一处甬道跟前缓缓停下,胖子手伸向腰间,“各位,这东西有点邪门啊!咱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呉邪也犹豫了,在思考他说的可能性。
“那啥!有没有一种可能,它在给我们指路?”
邵亦朵弱弱的举起手,语气中还有点无奈,她这种智商不高还不爱动脑的人都猜到了,她不信他们会不知道。
“行!”胖子打手一拍,“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反正现在也没别的路,让个破罐子给吓回去也太不是胖爷我的风格了!”
众人点头,一齐走进漆黑的甬道。手电光照去,甬道的底上都是小块的石头板,很有可能装了强弩机关,众人走的都万分小心。
要躲避机关最好要趴着墙壁延边走,才走出十几步,邵亦朵就发现了阿泞的异样,仔细回想了下哥哥给自己看的故事,知道她要开始搞事了。
虽然最后胖子和呉邪都没受什么伤,但阿泞的做法依然很恶心人,千钧一发之际求生是人之本能,尚无危险的时候陷害别人,只能说是恶之本性了。
阿泞的脚已经踏上其中的一块石板,只要她稍微用力便能触发机关。邵亦朵冷笑,右腿猛蹬墙壁翻到她的身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刀插进她的手臂随即把她扔到甬道中间抓着呉邪撤出甬道。
“什么情况?”
出来的呉邪和胖子都齐刷刷的围过来问,“里面机关被触发,阿泞还在里面。”
“阿泞小姐说她很喜欢里面的机关,所以我只好成人之美。”
邵亦朵刚动了刀子,眸中狠意尚未褪去,此刻美的犹如淬了毒的玫瑰,不可方物。
呉邪被她的笑晃了眼,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无事。”
熟悉的声音唤醒了他,在呉邪和胖子震惊的眼神中,张秃的骨骼发出咔咔的声响,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变高,张启灵把人皮面具撕下扔在地上,淡定的仿佛这如云流水的动作都与他无关。
“我说小三爷,刚刚若不是我家朵朵,怕是你现在都变成刺猬了。”黑瞎子不满他对邵亦朵的怀疑,冷哼这解释。
呉邪善良,但绝不傻,“你是说!”
“嗯哼!”
得到黑瞎子的肯定回答,他低下头,不好意思的跟邵亦朵道歉。
“无事,我本就是受二爷所托来保护你的。”
知道他前期善良的性子,邵亦朵觉得难得可贵,她真心的希望他能永远保持这个状态,至少别像自己一样面对失去所有的绝望……
“就是!小三爷,甬道已经封住了,我们快找其他的路才是正道!”
胖子说完,回身时惊呼出声,“我们的氧气瓶什么时候不见了?”
呉邪和张启灵都上前观察周围的蛛丝马迹,邵亦朵和黑瞎子两人保持和呉邪两米距离内……看热闹。
邵亦朵:没有危险,懒得思考。
黑瞎子:拿的保镖的钱,别的活不干。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胖子也有点害怕起来,“难道真有粽子?”
“胖子,最后一个上来的是你,你有没有挪动氧气瓶的位置?”呉邪摆摆手,不去提粽子的事。
胖子翻了个白眼,“你瞧瞧胖爷的体型,氧气瓶那么重我吃饱了撑的吗?”
没有得出结论,呉邪跟胖子开始面对面的发呆,约莫过了五分钟,张启灵转身开始观察周围的墙壁,呉邪也立马跟上他的步伐。
几人越找越觉得不对劲,最后还是胖子发现了,“娘的!这里根本不是咱们呆过的地方嘛!”
邵亦朵看向其他的角落,也暗暗惊奇,文字上看到的果然没有亲眼看到的令人震撼。
“看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