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雪儿,我看你娘她们一直在整理家当,难道你们要出远门了吗?”章诚问道。
刘雪乔黯然道,“前久我姑妈来信让我们去京城投靠她,母亲也准备把这边的打理好就动身去京城了。”
章诚笑道,“那敢情好,北梁鞑子对这费城虎视眈眈,说不定哪日就打上门来了,到时候兵荒马乱的,可就真的不太平了。”
刘雪乔却嘟起了小嘴,“我可不想去。”
“为何?”章诚不解。
刘雪乔的脸霎时红了,“姑妈家有一个表哥,姑妈她有意和我家结为亲家,这次去就是等我拜堂成亲呢!”
“那有什么不好的?你那姑妈家住京城,想必家境殷实,你们孤儿寡母的不是正好有个照应吗?”章诚呵呵笑道。
刘雪乔一听这话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意,这辈子除了你我谁都不嫁,若是你不娶我,我倒宁愿死了。”
“我不管,反正今生我要做你的妻子,你要不答应我就死给你看!”
“好了好了,我娶你还不行?”章诚掐指一算,周晓婷、黄秋、杨影······我去,怎么想起这个男人婆了?
不过,貌似制服不错······
这尼玛都凑一桌麻将了!难道我前世命犯桃花?
好吃饺子铺——
老虎,二子,胖子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胖哥,胖哥,你看谁来了?”卷毛突然冲了进来,吓了胖子一跳。胖子压根没听见他说什么,只是想到刚才的失态有些丢份,嘴里骂一句“你大爷的”,说着就要冲上去狠揍卷毛一顿,却一下子张大了嘴,“老——四。”
老虎和二子也听的一怔,待看清之后,老虎上来一个熊抱,“你可来了,我还以为你有异性就没人性了。”
“······”
几人再次落座后,章诚这才道,“哥几个,我向你们打听一个人······”
老虎几人听完都若有所思起来,老虎突然想起什么,“吴先生好像被安内处给抓起来了,好像听说被安了个通梁之罪。”
“怎么?这赵武居然对吴先生动手了?”章诚一听便知吴青山的劫数可能就是这个了,当下心中大急。
“可不是吗?赵武那厮异常嚣张,打着安内处的旗号,到处打杀抢掠,制造了多少冤假错案,颠倒是非,混淆黑白,甚至于草菅人命,实在为人神共愤。”二子一脸愤懑的表情。
“要我看,不如咱们兄弟找个机会把赵武——”胖子边说边用手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胖子刚一说完就被二子一记敲在头上,“我看你是脑子秀逗了,赵武可是朝廷命官,谋杀朝廷命官可是诛九族的重罪,再说了,就算我们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就咱兄弟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连对上那些黑甲武士都够呛,万一他身边再有高手,恐怕你我十条命都不够人家杀的。”
老虎点头道,“二子说得没错,这事绝对不能蛮干。”
章诚道,“灭赵武的事情先放一放,我们先把吴先生救出来,这事就算我欠哥几个一个人情——”
老虎直接打断道,“老四说的哪里话?哥几个结拜的时候不是已经说好了吗?这辈子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的事自然就是咱兄弟的事!”
“你的事自然就是咱兄弟的事!”胖子和二子也忙不迭的点头。
章诚心中一阵激动,人一生有这么一帮兄弟,足矣!
“大哥你可知道吴先生被关押在何处?”章诚又问道。
老虎摇了摇头,“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我有个朋友在府衙做事,说不定能知道——”
“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找他。”章诚道。
在费城西林街的一条胡同里,一座破落的小宅院里,宅院的堂屋里跪着一个中年妇女,虔诚的对着一尊一尺高的佛像,嘴里在念叨着,“菩萨,请您保佑我们一家平平安安。”
这时一个身着捕快服饰的青年推门进来,见状大吃一惊,“娘,你这是——”他忙几步走到佛像前,一把把那佛像从柜子上拿下来,语气中满是责怪,“娘,给你说过多少回了,怎又把这鞑子信奉的玩意拿出来?”
中年女子慌忙站起身来,对着佛像连连作揖,“菩萨,对不起,对不起,您宽宏大量,请原谅我这不孝之子冒犯之罪。”
青年见状心中一阵痛楚,有些不忍,忙用手扶住中年女子,道,“也不是不准你拜,我们不是说好的吗,要拜也只能晚上悄悄的拜,这大白天的,要是给别人看见那可不得了。”
中年女子长叹一口气,“哎呀,兵儿,你也别怪我,这几日我的眼皮老是跳得厉害,总担心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这才——再说,现如今外面乱的很,我还不是怕——”
“就知道瞎操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可是昨天我做梦梦见你穿了一身大红的戏服一个劲儿朝我笑呢。人说‘男怕新,女怕旧’,我真怕——”中年女子脸上满是焦急的神态。
“你瞧你,又来了,都给你说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再说了,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又知道你是梁人?”青年责怪道。
“啊,对,呸呸呸,作不得数才好。”中年女子也道。
这青年正是老虎说的那个在衙门的朋友,名叫周兵,乃是费城府衙的一名捕快。周兵的母亲却是一名梁人,名扎西。
近些日,费城府衙突然开始大肆驱逐梁人出境,搞得扎西惶惶不可终日,总怕有一天被发现,不过还好,周兵在府衙供职,一般不会有人猜忌到他们头上来。
晚饭过后,周兵信步来到街头的一家名叫“彭氏布庄”的小店,店主名叫彭三,彭三有一个女儿叫彭小会,父女相依为命,倒是和周兵家有点像。彭小会和周兵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而且两人也有婚约。
他来到店门前,见店门敞开着,正要迈步进去,却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嘈杂声。正奇怪的当头,只见里面冲出来四名男子,全部都是一脸的煞气,随后跟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嘴里连连求饶,“各位大爷行行好吧,我做的是小本生意,这你们不能都拿走呀!”
后面紧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伸手搀扶着老者,眼中满是恐惧。
当中一名男子大嘴一咧,喷出一股难闻的酒气,“我家少庄主要这些去给印花楼的姑娘们做衣服,至于银子嘛,你自管找他要去。”
另外三名男子人手满抱着一堆丝绸布料,其中一个叫道,“李大哥,少跟他废话,拿这些东西是看得起他。”
那“李大哥”道,“彭三,你可曾听见,拿你的这些布匹是看得起你,你还想要银子,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彭三忙解释道,“我哪敢要银子呀,我只是恳求各位大爷别全拿走了——”
“你松手,松手,你可别惹急了大爷——”他突然一眼看到彭三身后的姑娘,不禁咽了一口口水,“这小妞里面穿的也不错,我们也一并拿了吧,啊?”
“啊哈哈哈哈——”其他几位听他如此一说,遂心领神会的淫笑起来,那笑声说不出的猥琐。
姑娘由惊转怒,骂了一声:“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什么,你说什么?和我谈王法?”“李大哥”把眉毛一横。
“不是,不是,大爷,小女不懂事,望各位不要与她计较。”彭三见状忙把女儿挡在身后。
几人见他服软,遂色向胆边生,几个人淫荡的眼神交流了一下,彭三见势不妙忙道,“那绸缎你们尽管拿走好了,就放过我的女儿吧!”他说完“噗通”一下竟然跪下了。
那四人哪管这么多,“李大哥”更是肆无忌惮把手向那姑娘的胸前伸去。
“住手!”门外传来一阵暴喝,里面几人同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