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新科技研讨会开了四个小时,多数时间是市里领导在讲,偶尔有企业家代表发言,曹恒不被点名的情况下不主动开口,
即使被点名也是讲些不重要的话,不会跨领域去谈制造业,这不在自己的领域,不适合过线,投资公司在部分企业眼中是吸血的资本,做的是摘劳动成果的事。
会议开到下午两点才结束,在机关食堂吃了顿午饭便告辞离开,不参与下午的会议。开着车往机场方向赶去。
来往的人群中看到两个黝黑的青年,向俩人招手喊道,“小川,这边。”
个子较小的青年看向他咧嘴笑着走来,“恒哥,我们本来是打算自己打车回市区的,还麻烦你来一趟。”
“辛苦了,我正好有时间,你们从那么远的地方赶回来,我应该亲自来接你们。”说着打开后备箱让他们把行李都放上车。
向来沉默寡言的季理开口道,“大哥说回来就别再回去,让我们俩跟着你。”
曹恒关后备箱的手微微一顿,“上车跟我聊聊你们在国外的事。”
回去的路上,鲁平川说起他们在国外这两月发生的事,“我们弄了五个基地,跟当地的土著酋长和地方政府都有合作,他们的军队训练任务承包给了公司。
拿下了一座金矿开采权还有其他名贵树木砍伐权,七七八八加起来有不少业务,公司负责提供开采资金和设备,利润六四分,明年打算往东南亚发展。”
“东南亚那种穷地方,有什么可发展,让你们搞国际安保公司,并没有让你们成为雇佣兵集团。”
鲁平川立即解释,“国际安保公司和雇佣兵没什么区别。不过,我们不会滥杀无辜,还会帮当地开发自然资源,教他们种植农作物还提供保护。
你也知道那些贫穷弱小的国家物价有多高,吃的都是高价粮食,到处都是恐怖组织常年打仗,我们过去半个月时间拉拢或者消灭二十个组织,公司正在训练的人大部分是合并过来的。”
“会不会是他们一时忍让,等到强大了就反水,钱财损失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人不能有事。”
坐在后排慵懒靠着座椅的季理说道,“收编他们之前组织里的只要是头目都被我们送去见上帝了。很多人造反是吃不饱饭,被压迫,又没受过什么教育,只要有心之人煽动就会制造恐怖袭击,
我们的出现让他们吃饱饭,有衣服穿,孩子有书读,只要他们适应当下的生活,谁要是敢跳出来砸他们的碗不就是找死嘛。造反无非就是想找个能带着他们过上好日子的人。”
“老犹太在集团里担任什么职务?”曹恒还是比较关心不安分子,要不是他有能力早就给他灭了。
鲁平川面露崇拜之色,“他负责武器采购和业务谈判这一块,他那种人没有我们的保护,出去就会被人弄死。你怎么认识这么一个人才,他很有见识,很多事情只要他出面都能解决。”
“他的狗命是我救下的,他那种人用好了事半功倍,用不好就会伤人。他还有点用处,不然也不可能活到今天,怎么发展我不会管。但是,千万不要搞什么恐怖主义。”
“放心吧,我们心里都有数。”鲁平川叹气道,“大哥不让我们俩回去,以后跟着你,我俩能干什么?”
“给你们几天时间休息,我会安排事情给你们做,叫你们回来就是有事要让你们去做,不可能请你俩回来养老。”说着车辆就到市区,曹恒给他们安排入住。
放置好行李去找了一家普通的火锅店,服务员送上菜单点好餐,曹恒才开口,“都老大不小了,找个好女孩谈恋爱结婚,这个年纪正好是谈对象的最佳年纪。”
“哥,你怎么像个老父亲一样,见面就说这些事。”话少的季理也抬头看着曹恒。
曹恒边往杯子里倒茶水边说,“你们叫我一声哥就要关心你们的生活,车啊,房啊,跟着我就不用担心这些,可以把父母接到身边照顾。”
季理抢先道,“我们不差钱,十人国际安保集团我们每人有6%股份,妥妥的亿万富豪。你给我们的已经够多了,不能再要你的好处。”
“股份又没换成钱,回来就好好过日子。”曹恒起身给上菜的服务生让位,坐下后继续说,“国内结婚的标配不都要车和房嘛,你们的父母应该也着急了,到年纪就做到那个年纪该做的事。会成不成功先抛开,先做了再说,很多事是没时间考虑的。”
没得反驳,鲁平川说道,“饿死了,先吃东西。”
男人吃东西不会太过文雅,刷着吃的肉整盘倒进辣锅里,俩人挑起一大块肉蘸上芝麻酱大吃。
看着哥俩吃得正香,曹恒也拿起筷子加入其中,烫着一些青菜吃,忽然被一声尖叫引起注意。
进门处两个穿着长裙的年轻女子贴墙站着瑟瑟发抖,一个一头粉色长发,一个披肩短发。有一条灰色毛发的大狗盯着俩人呲牙,这时店老板出来,“你们怎么了?”
狗对着老板娘摇尾巴,应该是店里的,短发女子安慰着她的朋友,朝店老板说,“我朋友被狗咬伤了,它是你们店里的吧。”说着拉起裙摆,脚踝处有一排牙印还流着血。
老板娘和蔼的脸顿时变得面目可憎,“我不认识这条狗,不是我们店里的,你们没钱买单就直说,我可以施舍给你们,就当作打发叫花子。”
后厨出来一个膀大腰圆的光头大汉开口恶言,“穿得人模狗样,没想到一顿饭钱都没有,没钱买单就赶紧滚,别妨碍我们做生意,别搞事,这条街都是我老乡,再闹下去我就让你们走不了。”
咬人的狗不断摇尾巴朝两个女子狂吠,人声狗声吵成一片。
短发女子拿着手机在录像,被老板娘一把夺过扔进锅里,还不断往外推搡,嘴里骂着不干不净的话。
两个女子也不退让,跟店里的老板吵着。
店里此时只有两桌客人,有人在的情况下还这种态度,要是没他们三人,这俩姑娘今天有可能还要遭打。
曹恒给了俩人一个眼神,季理速度很快抓住不停狂吠的狗,把狗头按进滚烫的锅里,凄厉的惨叫声吓得吵架的人顿时失声,齐齐看向皮肤黝黑,脸上风轻云淡的年轻人。
刚才还在挣扎的狗很快失去动静,店里瞬间充满一股恶臭味,季理把尸体往地上一扔,拍了拍手道,“咬人的狗养着干嘛,可惜了。”
老板娘跑过来颤抖着声音骂道,“你们这群杂种,还我狗命,今天不给个说法谁都别想出这个门,老公,去把老乡们叫过来。”
鲁平川一脸戏谑,“你不是说狗不是你们家的嘛,这时候又说是你的,你是不是想要碰瓷?”
“我.......”老板夫妻被他的话问住了,承认狗是自己的就要对被咬的客人负责,说不是又很不甘心。
老板娘失去理智把气撒到她丈夫身上,大喊大叫,“你个废物,快去叫人啊,儿子被人弄死,你还站在这里干嘛?”
年纪三十出头的少妇,有几分姿色,没想到是个泼妇,曹恒起身看向光头男道,“你去叫人,三个以上就是黑社会组织,正好给新来的市警察局长立功。不叫人就过来结账,我是个体面人,狗命多少钱,给你们店里除味多少钱,算清楚,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我不要钱,我要你们给我儿子偿命。”
第一次听到这么奇葩的要求,季理开口道,“原来你是条母狗啊,难怪跟你儿子一样乱咬人。”
“兄弟,你这话就过分了。这次的事,我们各退一步,我们是做小生意的,是我老婆不懂事,对不住了。”想叫人老乡过来打一顿,忽然发现三人中最白的那个年轻人长相很熟悉,一时想不起来,总之在电视上或者媒体上见过,和其余俩人一身灰色迷彩不同的是他穿着很体面。
“你个怂包男人,老娘被人欺负你.......”
光头男呵斥道,“闭嘴,狗不是我儿子,不是咱们家的,开门做生意就要保护客人安全,是我们的失误。你个臭老娘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曹恒带着俩人走向门口,一脚把脸被烫得面目全非的宠物狗踢开,扫码转了一万元,手机支付界面在俩人面前晃了晃道,“钱已经给了。”
站在门口的两个女子向三人鞠躬,“谢谢你们。”
“用不着,举手之劳,赶快去医院打狂犬疫苗。”曹恒说完话扬长而去。
车上,季理开口道,“唉,这年头谁都不容易,开个破店都这么嚣张,妈的,谁给她们的胆子,做错事还想叫人过来围殴。”
鲁平川接过话,“能在这么好的地段开店,多少有点关系,尤其是老板娘说叫老乡,我感觉整条街都是他们的人。”
十八岁之前在江海生活,曹恒很了解过去的十年江海有多乱,经济开发区那边陆续有工厂落地,为了抢到好的门面经常发生群架流血事件,见到两个女孩站在路边,
曹恒把车停到俩人面前,“我送你们去医院吧。”
粉丝长发的女子有些紧张,短发女子朝车里看了看,“会不会不太方便。”
“没事,坐得下。”下车给她们打开后座车门,朝季理道,“公司还有些事,你俩送她们去医院,我打车回公司,晚上过来找你们换车。”
说完转身就走,留下四人坐在车里,鲁平川朝后面笑了笑道,“别紧张,我们俩是好人,刚从国外挖矿回来,有点黑。”
短发女子开玩笑道,“我们知道,你不是有点黑,你是非常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