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您是治安叔?”曹德孟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突然阴沉下来:“你还来找我干什么?当初不是已经把我赶出曹家村了吗?”
“小德子,当初是我们不对,但是.......”
曹恒见他欲言又止,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转身欲要下楼把空间留给他们。
“用不着下去,他不说我来说。”曹德孟出声阻止。
曹恒一脸笑意转身,“那啥,老曹,你不要激动,有事慢慢说,站在门口说话有点不雅,要不........”
你妈,不该是亲人见面相拥而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吗?完蛋了,光想着找人,没想到其他的,曹德孟看起来脑子又没问题,正常人怎么可能二十几年不回家不联系。
“亏我把你当朋友,你小子转头就出卖我。”曹德孟眼大如牛瞪着曹恒。
曹恒眼睛滴溜溜转,暗想;这时候道歉没用了,不如倒打一耙:
“朋友是那种行踪捉摸不定,相见需要看缘分的吗?这他妈二十一世纪了,见你一面还要安排人找,你可真牛。
今天过来就想吃你煮的面条。我完全不知道老头子是你叔叔,他在家待着也无聊就想带出来认识人,想着咱三都姓曹说不定有些渊源,
这不就巧了吗,没想到你们还是叔侄关系,再大的仇到了门口也该请人进去坐坐。花了几十万找到你,一见面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狗东西,你可真会黑白跌倒,不相信曹恒这鸟人找到自己就为了吃口面条,有钱是任性,可他不傻啊:
“你有那几十万不如给我,接下来十年早餐给你包了。”
过去想安排他供应公司食堂食材,奈何没有再遇到他,能拉一把拉一把,曹恒用肩膀把堵住门的人撞开,径直走进小小的出租屋里:
“可以啊,只要你愿意,公司员工的早餐全在你这里订。”
眼前是一室一厅的房子,有个面容苍白的女人腿上盖着毛毯,坐在椅子上酣睡,家里的东西摆放得很整齐。
女人微微睁开眼睛,露出一抹笑容:“家里来客人了。”
“不是什么客人,不请自来的两头苍蝇。”曹德孟比任何一次见面都厌恶曹恒这王八蛋。
“你好!”曹恒礼貌的回应
一把年纪的老头还站在门口老泪纵横,曹恒回头看了眼道:
“老头,别哭哭啼啼的。”指着曹德孟问道:“这东西是不是那个爹妈死了二十年不曾露面的玩意儿?老曹家的不孝子孙?”
曹德孟的脸由愤怒转为惊愕,没想到父母已经去世二十年。
“德孟,你把客人请进来吧,咱不能没这么礼数。”女人微微颔首道:“行动不便,不方便起身招待贵客,请见谅。”
“无碍,是我恬不知耻上门打扰了你们,该说不好意思的应该是我。”曹恒没想不通为什么穷苦人家事多,多半是坏事。
瑞文市走访了不少边境地区,每家人都有点事儿,要么断腿,要么身有重疾,要么有潜在病需要吃药维持。
本就不富裕的家庭被这些病痛拖入深渊。
曹德孟悉心帮她整理好盖在膝盖上的毛毯道:“待会儿你不用在意他们说什么,就当作两头苍蝇飞到家里瞎叫。”
“小玲,你这........”曹治安没想到二十年没见,曾经村里最漂亮的女孩竟然成这样了。
曹德孟一脸愤怒道:“用不着假惺惺,要不你们非要阻拦我们在一起,也不会有今天这些事。”
“德孟,你怎么能这样跟治安叔说话。”女人看向曹恒和曹治安道:“你们坐下说话吧。”
“去给客人倒两杯水。”
曹恒坐下来才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要不是站不起来,绝对是风韵犹存迷倒无数大叔的妇女。
岁月给她留下的痕迹很少,老曹四十多了满脸沟壑,她估计也差不多,脸蛋保养得不错。
曹治安问道:“小玲,你的腿是怎么弄到的?”
从厨房倒了两杯水回来的曹德孟接过话:“都是你们害的,要不是你们非要我们分开,把我们关起来不让见面,也用不着半夜从村里偷跑出来,小玲没有那一次摔下崖,也不会.......”
说着哽咽的说不出话,一个劲的在抹眼泪。
有些受不了说话欲言又止,眼泪又多的男人,曹恒忍不住皱眉道:“你能不能他妈一次性把话说清楚,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该接受的都已经习惯接受了吧。”
谁都不清楚这几年年自己过得有多苦,怎么到曹恒眼里就是小事,曹德孟指着他道;“就知道你这王八蛋铁石心肠,没有同情心。”
“德孟,你出去买些东西招待客人,快去,我跟他们聊聊。”
指着曹恒和曹治安厉声道:“好好说话,小玲要是不开心,我跟你们拼命。”曹德孟披上军绿色的棉衣出门。
门刚关上,曹治安就先开口:“你的病不像是摔伤留下的后遗症。”
坐在轮椅上一脸笑意的女人怔住,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就平复情绪道:“确实不是那次摔下悬崖摔瘫痪的,十年前才瘫痪的,苦了德孟,所有积蓄都给我看病。”
“你在说谎,你瘫痪的原因是寒气入体,能致人中风无法行动,长期待在水里工作,或者.....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没做好月子,你们的孩子应该成年了吧。”
曹治安伸手给她把脉继续说道,“时间太久,你这个只能一点点做康复,能不能站起来全靠你自己的意志力。”
瞒不住了。瞒了快三十年的事,不如痛快说出来,曹春玲面色凝重,陷入三十年前的回忆,“三十年前我刚到江海上大学就遇到一个很帅气的男生追我。四个月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他家里的条件很好,对我也很好,他说毕业就结婚,后来他家里知道我们的事,他爸妈来学校把他强行带走转学了。
他刚离开第一个月的时候我很难过,时间是疗伤的良药,每天对他的思念都在减少.............”
又是一段跨阶层的虐恋,豪门公子与灰姑娘的故事,偶像剧里的剧情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可能出现的,又傻又白痴的人家娶回家害怕影响后代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