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受伤的整理家当准备出发,老三你带着人去剥狼皮,快一点!”
顾晏不敢在原地待太久,怕血腥引来更多的野兽。
他的手因为刚刚劈砍太用力,现在抖的厉害。
沐盈盈上前拉住他的手,帮他揉摁胳膊上的肌肉,无意间瞟见狼头眉间的兽核,一股不妙的预感从心底涌出。
“这!这是什么?怎么跟你的晶核这么像?”
顾晏怕吓到她,支吾半天没说话,沐盈盈低声轻喝:“你倒是说呀。”
见她着急上火,顾晏只得小声解释,“变异兽,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变异兽,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原主从来没听过这些传闻。”
沐盈盈一言不发,胳膊也不帮顾晏按了,转身去帮大嫂收拾行李。
她已经无力吐槽这个扯蛋的世界,现在就算告诉她这个世界有修仙者、要末世了,她也觉得是正常操作。
顾晏见沐盈盈没什么异样,挖出晶核,去看顾海。
顾海的伤口不大,但挺深的,周丰收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顾晏偷偷拿出两颗抗生素让顾海服下。
顾海看着两颗小小的红蓝色不明物,“这什么东西?”
顾晏:“药,防止伤口感染。”
顾海一听是药,也没问啥是感染,反正二弟给的,吃就完事了。
“老二,那头头狼十分古怪!无论是个头还是攻击力,都远超一般的狼,而且它额头上的东西是什么?我以前从来没见过这么凶的狼,这头狼的战力远超成年的熊瞎子。”顾海吞下两颗药,回想起刚才的战斗场景,一阵后怕。
刚刚自己跟头狼挨得太近,要是被头狼挣脱了,他只有死路一条。
“莽山向来有些离奇,我也不太清楚,当务之急是尽快离开这里。”
顾晏看着营地里忙碌的众人,随口敷衍道。
周丰收正在继续给其它伤者处理着伤口,顾河带人剥了所有的狼皮,女眷们收拾家当准备撤离,一顿忙活,天已大亮。
战利品老顾家占四成,其余三家每家两成,这是提前商量好的。
分狼肉的同时,烦恼来了!各家分到的肉太多,带不走。
顾晏让各家量力而行,别因为狼肉而影响了速度。
老顾家走的时候,只带走了那一只头狼,和14张狼皮,其中一张是三阶变异兽的,其余三家每家各带走了两头狼。
筋疲力竭的走了一上午,前方一条河流阻挡了众人的去路。
“走,走不动了,歇歇!”
“是,早饭也没空吃,休息会儿吧。”
其余三家各个体力耗尽,扛不住了。
顾晏示意原地休息,众人不管不顾的往地上一躺,啥也不想干。
“半个时辰后出发。”顾晏垂眸望向湍急的河流,眉眼冷肃。
变异兽的出现,让他压力倍增,谁也不知道这山里有多少变异兽,都是什么等阶的,能做的只有尽快走出莽山。
顾晏眼神在三家来回的扫视,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
这时,任齐鸣一瘸一拐走来,“大侄子,我们已经走出峡谷20多里,不能多不歇一会吗?牲口受不了了。”
“过时不候。”
顾晏面上冷峻,明明说话声音不大,听在任齐鸣耳里,却声如洪钟,气势滔天,他的额上瞬间冒出一层汗,不自觉往后退了退。
任齐鸣离开后,顾晏一直关注着沐盈盈,她这一上午看起来神色自若,好像没有被顾晏先前的话给惊到,可仔细一瞧,好嘛,嘴边都着急起泡了。
趁着大伙儿休息的时候,沐盈盈找各家都问了问关于莽山的传闻,五花八门的,但大体说的都差不多,无非都是往精怪上扯。
消息并不是全然无用,起码有一点让她安心。
除了先前路过几个已经搬迁的村子,不知缘由的死了一些人。
其他靠近莽山的城镇,没有被精怪伤害过。
顾晏串了串沐盈盈提供的消息,大胆的猜测了一下,“末世有一种变异植物,本身并没有攻击性,但它们毒性很强,而且毒性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发作。如果没有及时发现,这是有可能造成批量死亡的。”
沐盈盈想起之前陈老二的话,又问:“如果是中毒死亡,为什么州府的仵作没有发现问题?”
“这种毒是神经毒素,仵作可能验不出来。”
“你的意思是,莽山里的动植物变异了?还是山的那头是个末世?或者我们现在呆的地方即将末世?”
顾晏摩挲着她的手,轻轻的摇了摇头,“现在不用猜,等把你们都安顿好,有空了我再来探究这些,我们路上有机会的话可以多收集一些物资,以防万一。”
沐盈盈小小声道:“我就说这里有妖怪吧。”
顾晏直乐,“那是变异兽,不是妖怪。”
沐盈盈嘴唇翕动几下,欲言又止。
在她的概念里,妖怪、变异兽和怪兽都没区别,因为自己都对付不了。
拦住众人的河流水流湍急,宽约有10米,考虑到负重和牲口,坐竹筏不方便,还容易被水冲走,最方便的是搭桥。
吃完饭后,大牛二牛带着其他家的一些壮劳力,砍了四棵大腿粗细的树,将四棵树用麻绳绑住,搭桥过河。
“顾秀才,你们家的人力气是真大呀!普通人家就算是十个壮劳力一起搬,也够呛啊。”王有德看着老顾家四个男人,把绑好的四棵近20米高的树竖起来,往河对岸推,不由得啧啧称奇。
“嗯,他们都是天赋异禀之人,很幸运,全被我遇上了。”
顾晏随口敷衍了一句,让大伙排队过桥。
轮到牲口过桥时,除了黑曜,其它骡马都不愿意上桥,张二狗提议,把牲口眼睛蒙起来,再过桥。
果然,蒙上眼睛后,牲口就被牵着上了桥。
顾晏是最后一个过的桥,抽出斧子想要把木桥劈断,林红云上前劝说,“老二,给后头的老乡留条生路,能走到这都不容易。”
“留下这桥,能帮上普通难民,毁了这桥,也只能拖延一下难民的脚步,这桥留或不留,对烈国的军队影响都不大。”沐盈盈也上前劝说,她显然是猜到了顾晏的顾虑。